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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覃狡黠的眼睛鼓溜溜地转,看着已经赶到身侧的人说道:
“我男朋友说,我太漂亮了。自从遇见我,他就对其他的女人不感兴趣了。”
“哇,这样啊!”吉伯特的眼里出现调趣。
“我还以为,他在说我的坏话。”
徐流用着琴里语道:“内心险恶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正常人一般不会。”
“徐流先生,这话从何说来?”吉伯特摊手,歪着头要解释。
徐流说道:“简而言之来说,就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这样啊!”吉伯特举了个例子:“那比如说,我今天看到离覃小姐这样美丽,是不是就说,我也是一个善良集帅气于一身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话,徐流不想继续绕在上面,冷冽地笑了两声。
“你这样想,那这样就是对的。”
离覃望着吉伯特自恋的样子,抬起头调笑道:
“不是我说,你呀,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就是这个理!
以后呢,如果你每天看着我都很好看,那你英俊的外貌就会持续万年。”
“哈哈!”吉伯特高兴地笑起来。
“即便我的英俊外表不存在,离覃小姐也是最具魅力的女人。”
步子里走出了凌乱,徐流匆匆绕过前面的古道。
离覃转而指着右边的一条路说:“走错了!那条那条,快走!”
说着话,她的手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着,极为活泼好笑。
徐流望了望那只手,转身走对了路。
三人一路往着修道院方向去。
本来是可以乘公交的,因为徐流背着离覃,他们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晚上,孩子们已经下课了,围在草丛里哼着歌曲。三人被修女引到了里面,迎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目光。
吉伯特擅长弹钢琴,看到旁边小木屋里放着的一架旧钢琴,提出了建议:“既然我们都来了,不如我为孩子们弹奏一曲?”
修女极有礼貌地应了。
“只是钢琴师回了家,钢琴有些破了。如果您不介意,当然是可以的。”
徐流看着他进了那座小木屋,坐在了钢琴前,俊朗的面容里散发着自信的神采。身侧的人眼里带笑,期待着那一幕开始。
他忽然有些卑怯了。
他不会弹钢琴。
他前面的人生,除了应付考试,剩下来的这些时间,就是和苏泠应对各种各样的生意应酬。
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她现在的表现,会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全然无法与她相配。
钢琴声响起,四周的孩子竟然附和着拍起了手掌。离覃听着熟悉的乐调,内心也跟着悠扬飞起。
徐流的眼里,木屋中的那人,长得一张卓绝的面孔,笑容自信,十指张扬,流落在琴键之间。
心头忽然窜起失落的情感,他转身悄悄离去。
背后传来声声悦耳的音乐,琴里语独特的腔调,配合着钢琴的声音,入耳宁和。
伴着岁月的永恒,悠然的牧歌,勾起了愁绪凌飞扬。
“丘比特之箭呼啸而过,射中你的心上。爱情的火苗滋生在俊男美女身上,我爱的你,美丽的姑娘,在我心里种上未来的幼苗。
初次见面的欢心,林间肆意的徜徉,你美丽的裙儿随风飘荡。
幼苗参天成长,爱情的希望越加宁旺。我踏着艰难的步伐在雪山之上邂逅我心爱的姑娘。
思念的海,向往的洋,皆是因我爱的女儿郎……”
离覃随着钢琴曲应和着歌声,与吉伯特唱了起来。
歌声还未停止,离覃转身看去,身旁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了。
耶?徐流呢?
朝背后望去,却只是看到一片衣角飘过,那人就完全消失了。
她急急转了身,蹑手蹑脚地追了出去。
刚刚跑过拐角,她便看到那人站在那边亭中的廊檐之下,附手盯着那朗朗星空,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心中蓦然滑过心痛。
因为苏泠,她知道这个人并不太好的过去,知晓这人对苏泠是多么的忠心,一心用在工作上。
他的心中有一腔的抱负,远大的理想,从而不愿空度时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苦追他那么久,也不藏掖着自己的喜欢,他却是永远无动于衷。
不知是为自己心痛,还是为别人而心痛。
她迈着急促的脚步,倏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靠着他的背,一同望着月色当空,有些悲伤地恳求道:
“阿流,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
能不能不要把我拒于千里之外?
我喜欢你那么久了,为了你,我从来不肯和别人好,洁身自好。
为了你,我甚至想好了,以后,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记住了你的一切,记住了你深刻的模样……
你愿不愿意为我改变一下?”
徐流的身子一颤,目光里流露出恍惚的神色。
他的手还未定到她手上,却又听她说道:
“我问过你很多遍了,不厌其烦地,问着你,有没有一刻,你曾为我心动过。
可是你从来不说,甚至是拒绝了我。”
眼泪掉下,滚到他的衣服上。
她的声音里弥漫着哽咽,委屈。
“五年啊……喜欢一个人,太难了。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这样的自己,让我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种下希望的种子,收获的是幸福。种下绝望的种子,收获的是痛苦。
你从不给我希望,却时而给过我绝望。我以为我会痛苦,但那是一时的。
痛苦过后,留下的就是希望。
我总相信,你会看到我的。”
泪水从脸颊上滚下,她将他抱得越来越紧,想要珍惜这一刻的宁静。
“你会看到我的对不对?只要你转身,我就一直等在后面呀!”
徐流的手倏然攥上她的手,生生掰开。
离覃知道自己力气大不过他,顺着松了手。
那个人转身过来,她忽然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颈,唇部凑上,用力地撕扯着。
嘴里冒了血腥味,徐流一把将她推开,动了怒,压着声音说:
“你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是苏总的未婚妻!”
离覃吞着血味,低声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的未婚妻怎么了?
是啊,不还是未婚妻吗?我又不是他的妻子!
他都有心爱的人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有?”
“你……你知道了什么?”徐流一惊,惊讶地望着她。
离覃的眼里滚落了一颗泪珠,抚着心口调整了急促的呼吸,缓缓讲来:
“你以为能隐瞒我什么?我都知道。
离家的确想要我和苏泠结婚,可是我不喜欢,就像他也不喜欢我一样。
我们的心里都装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他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不会强求我的。
各有所爱,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婚事一日不解,你们就有关系。”徐流冷静地理了理衣服,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上的血,漠然说着:
“回酒店吧!这不该是我们讨论这事儿的地方。”
“好啊!”离覃憋回泪水,也不想在这里多生事端,转身就跑了出去。
徐流的步子迈出一尺,顿了顿,长叹了几口气。
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幸灾乐祸地说:“我还以为你们真是男女朋友……想来,还是我错看了。”
徐流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视线里映出警告。
他走近他,站在他的身侧冷冷说道:
“吉伯特先生,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请您管好自己的嘴。
我还有事,今日就此别过。以后,请您不要再接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