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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这人,除了能说超脱世俗之外,不受例条的限制,怕真是没什么话能来形容她了。
女子能做得这般惊人的,大概只有在风国,风国妖族和鬼族盛行,很多人信奉火凤,火凤钟情,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可同时风国女子至上,那里三妻四妾的女子也有。淑妃大概就是生错了国度。
当年她之所以会接受宫靖白,还不是因为小小年纪就生了张漂亮的脸?那双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日后肯定了不得。
事实正如她所料,但这淑妃吧,本来是打算把这宫靖白养大了,自己享用,她善于保养,又没什么担心的事情,每个月都有人送钱来花,能老到哪儿去?至今风韵犹存。可这宫靖白有自己的主张,离了通州跑回京城去了,本以为没多久就会灰溜溜的回来,却还在那待了几年,还去了边境打仗,现在一提到七皇子,想到的都是他为国征战的名声。
她有这么个‘儿子’,也是高兴得很。
在外头奔波了一日,回来看云衡月那般悠闲自在,他就来气,刚想讽刺他两句,就听知府匆忙赶来,“七殿下,淑妃娘娘来了。”
“???”他听到了什么?
“殿下,娘娘来了。”生怕他没听清,知府又重复了一遍,言下之意是打算让他赶紧去把这事儿给处理了。
是福是祸,终是躲不过。
时隔六年,再见淑妃。
她还是以前的模样,也没老,身段婀娜窈窕,媚眼如波,习惯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少女。
刚一进来,就见到宫靖白了,那双桃花眼是极好看的,薄唇冷冷的笑着,俊逸的五官已经彻底长开了,许久不见的青年勾人心魄,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衣袍,周身尽是冰冷的气息。
还是老样子啊,刚要开口,目光落到一旁喝茶的青年身上。蓝色的华服,温文尔雅,身板坐得直直的,如一株盛开的墨兰,傲然挺立,只是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淑妃眼前一亮,早听说与宫靖白一同回来的是景棣王,可不就是之前严严实实的被藏在景棣王府里头的云衡月?不愧是云家的当家子,与外头那些人一比,简直是天上跟底下的区别。
“想必这位便是景棣王了。”
云衡月只是微微颔首,也不起来行礼。淑妃也不在意,反道:“我儿在京城,乃至一路过来,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宫靖白不能不知,这老毛病又犯了,看到生得好看的人,就要上去搭话,还是拿着他的名头,在这装出慈母的模样。他只觉胃里有些泛酸。
知府一直看着云衡月的脸色,见他垂眸,似乎不打算搭理淑妃,忙上去道,“娘娘,许久不见。”
她瞄了他一眼,心想这知府还是长得这么磕碜。“大人好久不见,今日若不是听说我儿回来,我还不会出来。”言下之意,我既然来迎接你了,你也该感恩戴德了。
宫靖白只想早些送走这瘟神。
淑妃说话,就喜欢加些肢体动作,比如碰、摸等。她在云衡月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手就要碰到他,他却不露声色的避开她,“娘娘,本王已有家室。”
“......”他说的是阿拂啊。
没想到这景棣王还这般纯情?有了家室就要在外头守身如玉了?她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王爷可真是有趣。”一时碰不到美男,还有些可惜呢。
宫靖白烦躁的叹了口气,与她相处只会令他感到厌烦和丢人。“娘娘,回去吧。”
“急什么?”她调笑道。
“娘娘的几个面首想来都还在等着娘娘,既然如此,娘娘又何必在此多费时候?”
“哪能说费时候呢?不正是想来见见我儿嘛?”
云衡月终于知道,从宫靖白身上感到的不快究竟从何而来了,在淑妃这模样的人身边待一段时间,想不变也难。不过能治得了他的人,倒是不多,淑妃算一个。
淑妃这不肯退让,折腾了一会儿,还打算留下了吃个饭,反倒被云衡月打发走了,“吃完后,我们还要讨论一番公事,娘娘在此多有不便。”这是明着给下逐客令了。
终于把这瘟神给送走了。
但这只是开始,自此之后,淑妃就时不时上知府府上来,也不管别人看她的目光有多怪异,她想到这来看男人,就到这来。
原本基本都在知府府上偷懒的云衡月,如今也按着时间出门。宫靖白一时不知该嘲笑他还是该嘲笑自己。
眼看在通州待的时日有一个月,灾情没有改善多少,即便当地的乡绅富豪也出手救济,这灾情也是严重。若是通州能下场雨,情况会缓解很多,只是这及时雨哪里是说来就能来的。
出来一个月,没给王府传半点消息,一是确实忙晕了,二则也不知要跟她说什么好。
就因为如此,王府那里的人,天天吊着个心,从隔四五天问一次慕十三他的消息,每天问一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还没有。
为了改善通州这个状况,最后还是决定求雨。
说到求雨,通州例行的求雨方法,正是找上七个清白的姑娘家,拿去献祭给河神,那是生祭,这种残忍的办法,知府才刚说出来,就被衡月给否了。
“王爷,若是被河神收走了,就是做了河神的夫人了,王爷也莫要担忧,对她们而言,不会是什么坏事。”
“那么,大人愿意让令千金去做河神夫人么?”宫靖白讥讽道。
知府脸色一变,默默的就不说话了。
“本王略有一计。”他淡淡道。
几个人齐齐看向他,当他说完后,宫靖白皱着眉,倒是没有反对,知府没有更好的办法,自然就应和着他的话。就这样按他所说给应下了。
时间在三日后,三日沐浴清斋,就为行一回祭祀之礼。通州的百姓心中想着,这通州每年大大小小的求雨不知道求过多少回了,可这天还不是半滴不下?
这求雨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衡月。
当他说出让他来求雨时,宫靖白只想,这不是自找丢人么?难道他以为自己上去求个雨,雨就会下么?
若是其他事情,他可能还会跟他一争,可这求雨当真是吃力不讨好,何苦做这些埋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