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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夭然万万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顾卓阳就能积攒下这么多的疑问，题讲了一道又一道，直到林夭然饿的胃有些疼了，她才注意到已经是下午一点。
林夭然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顾卓阳，忍不住问道：“顾卓阳，你饿不饿？”
“不饿！”
顾卓阳中气十足的回答！
他确实不饿，终于解决掉这几个老错的题了，太棒了！兴奋可以当糖元用，哈哈哈……
“你早饭吃了吗？”林夭然又问。
“啊？”顾卓阳得空看了林夭然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理综试卷上，说：“吃了。”
林夭然看着被她收到一旁的外卖盒，根本不像有早饭的样子，林夭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吃了什么？”
“夜里剩的宵夜！”顾卓阳想也没想刚就说。
林夭然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要走顾卓阳一顿的冲动，她站起来说：“顾卓阳！”
顾卓阳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林夭然又耐着性子喊了他一声。
“怎么？”顾卓阳这次终于抬头了，茫然的看着她。
林夭然本来要发火，可是看到他苍白到病态的脸，还是没忍心骂他，当然她也没多好的心情：“你现在去睡觉，等会儿我叫你吃午饭。”
这么下去，要出人命的！
“不不不，”顾卓阳说：“我不困，你饿了是吗，呀，都一点多了，定外卖吧，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一会儿等外卖，我再做一套试卷。”
林夭然把笔从顾卓阳手中抽在：“别写了，去睡觉。”
“我真的不困，”顾卓阳抢了一下没抢回来，又翻了一支笔出来：“快考试了，这次要考个好成绩，那么多不会的，不能睡。”
“顾卓阳，你这样不行的，”林夭然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想说重话：“去睡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不然思路会跟不上，影响学习效率。”
“我现在思路很顺畅，写议论文的灵感都噗噗的，”顾卓阳低着头继续写写画画：“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掐着时间呢。”
林夭然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试卷中拎出来。
顾卓阳想要挣扎，但是林夭然不松手，他又怕自己太用力伤到林夭然只得乖乖在林夭然的牵引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我真不困。”顾卓阳坐下后，对林夭然说。
“不困也要休息，”林夭然皱着眉头：“学习不是这么学的！”
“那我考试怎么办？”顾卓阳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哪怕满眼血丝，可看着她的时候，还是明亮的很。
“劳逸结合，你这么折腾把身体搞垮了得不偿失。”林夭然说。
“就这几天，二模还有期末考，”顾卓阳说：“我得抓紧时间。”
林夭然是真的生气了，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卓阳还是这么执拗，她怒道：“高考是场持久战，不是你突击几天就能完事的，顾卓阳你到底几岁啊？”
林夭然本来心里就有火，当然她并不想冲顾卓阳发火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不仅有火，还有点委屈。
可，顾卓阳不知道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只当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这下可沮丧了……
本来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站在林夭然身旁，能够和她上同一个学习，能够和她比肩，可，他的努力在林夭然眼里是幼稚……
本来明亮的一双眼睛，逐渐黯淡，顾卓阳垂头丧气的说：“我知道，我只是想在这次考试中考个好成绩，这都学期末了，成绩还在中层晃荡，我……我有点着急。”
他垂下头，过了一会儿又看向林夭然，笑了笑，说：“还是说我果然太笨了，不可能考上延大？”
林夭然看他这小可怜样，怒气突然消散，紧接而来的是深深的懊恼，怎么就控制不住发火了呢！
顾卓阳看了看时间，说：“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零食柜里有好多吃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
“我也……嗯，我也休息一会儿。”
顾卓阳那表情看上去都要哭了，还强装淡定，还冲她笑。
林夭然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她送开顾卓阳的衣领，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没关系，”顾卓阳说：“真的，你也是关心我，我还挺高兴的。”
他说着又冲林夭然笑了笑，只不过那双眸子不再星彩熠熠，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
“还有时间，你别这么极端，”林夭然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说：“你进步的已经很快了，循序渐近，高考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顾卓阳突然搓了搓脸，语气有些低沉的说：“能考上延大吗？”
他转头看着林夭然：“我这个情况还能考上延大吗？”
他期待的看着林夭然，像个沙漠中寻找绿洲的旅人，看不到希望，不知道希望在何方，可还满怀期待……
第一次被人以这种眼神看着，林夭然有些无措，尤其是顾卓阳的眼神，让她心疼的不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清楚的明白，顾卓阳问的不是她能不能考上延大，而是能不能和她在一起。
她无法回答。
不愿伤害他，可又不愿违心。
没有等来林夭然的回答，顾卓阳像是早就料到结果了一下，扯起嘴角苦笑了一声，说：“哎呀，我强人所难了吧，知道你不愿意说假话还问你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呵呵。”
顾卓阳这话让林夭然心头蓦然一紧。
顾卓阳站起来说：“我上去睡一会儿去，要吃什么就点外卖，我不太饿，午饭别叫我了。”
“可以的。”林夭然说。
顾卓阳抬起的步子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又收回来。
林夭然也站起来，看着他说：“你可以考上延大，还有一整个学期可以努力，你别灰心，也别着急，成绩会上去的，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顾卓阳看着面前的脸，眼珠动了动，嘴角溢出一抹笑：“真的？”
林夭然点头，不过她还是说：“但是，我现在真的只是把你当朋友看待，以后也是。”
这是委婉的我不喜欢你。
对着这张脸，林夭然实在说不出口。
顾卓阳突然发出一声胜利的叫声，说：“能考上延大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说！”
顾卓阳很开心，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一下，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上前给了林夭然一个熊抱，好在他只是抱了一下就松开了，兴奋的一边叫一边往楼上跑：“哈哈……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