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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伊伊,怎么了?”鲁蹇飞温柔地跟罗伊说话,即使罗伊已经结婚,他还是改不了叫“伊伊”的习惯。
“酋酋……酋酋在医院抢救,你快来看看她。”罗伊在那一头泣不成声。
鲁蹇飞什么都没有问,马上穿上衣服,准备出发。阮倩一旁看得难受,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那么温柔地说话又这么急切地走,不会是两人还有暧昧关系吧?“你去哪里?”
“我去去就回。”鲁蹇飞没说。
“罗伊是你前妻,她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做一些愚蠢的事!”阮倩忠言逆耳。
“你他妈找骂是吧?少啰嗦!”鲁蹇飞扔向阮倩一个靠枕,转头就走了。
阮倩倒希望他来骂自己,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或许他就不去了,可是他还是走了,阮倩内心奔溃,幻想着他们幽会的样子,对罗伊恨得咬牙切齿。
鲁蹇飞匆匆来到儿童医院,奔向急诊,人实在太多了,他转了几圈,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罗伊,前面她可能被一个家长挡住了,没有及时发现。
罗伊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酋酋的手。鲁蹇飞走了过去。
“伊伊。”鲁蹇飞打了声招呼就去看酋酋,只见酋酋嘴角生泡,昏迷的状态,叫了几遍也毫无反应,他摸摸酋酋的额头,“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点发热啊?”
罗伊哭得跟泪人一样,鲁蹇飞不能像以前那样搂住罗伊,只好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罗伊擦干眼泪,伤心地说:“医生说她可能是脑膜炎,需要进一步治疗。”
“脑膜炎?怎么会是脑膜炎?到底什么原因引起的?”鲁蹇飞着急地说。
“本来是好好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点腹泻和低烧,身上出现一些红点,我以为她只是吃错东西了,给她吃了益生菌,还给她贴着退热贴,但是一直没有好转反而厉害起来了。来之前晕倒了,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
罗伊边说眼泪边流,好像有哭不完的泪水。“医生检查后说是手足口病,已经比较严重了,很可能是脑膜炎,等下要送她去拍片。”
鲁蹇飞看不得罗伊哭,总觉得罗伊受了很大的委屈,他恨不得像块柔软的毯子给足罗伊温暖,好好呵护着她。鲁蹇飞终于还是忍不住抱着罗伊,希望她能好一点。
“伊伊!”茌愈岑看到了,心生醋意,“我给你带了毯子,晚上好盖。”说着便把罗伊搂了回去。鲁蹇飞显然失落了许多,看着罗伊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他很想抽自己一顿!
“我还给你准备了晚上洗漱的用品,放在这里。酋酋怎么样了?”茌愈岑说着便把一袋东西放在凳子上,他是下班后回了趟家取了些日常用品,以方便罗伊照顾酋酋。
“我去买点夜宵吧,晚上肯定要饿的。”鲁蹇飞想到说。
“不用不用,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茌愈岑抢道。
酋酋做好检查送到病房已经非常晚了,茌愈岑给罗伊准备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可是罗伊吃不下。
鲁蹇飞也觉得有些饿,于是短暂离开了一会。他走到病房的尽头,一个人对着窗户看了好久,今夜让他很难受,茌愈岑像只苍蝇似的一直围绕着罗伊身边,本来那个人该是他自己。
鲁蹇飞当初和罗伊在一起什么资产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工作室。鲁蹇飞在商场附近拍摄时看到了罗伊,他主动上前搭讪,询问得知她在附近工作,于是鲁蹇飞只要没事就在商场寻找罗伊的身影。
鲁蹇飞特别细心,每次都能观察到罗伊细微地表情变化,罗伊要是遇到头疼的问题,鲁蹇飞就请她吃冰激凌、巧克力,罗伊要是心情不错,鲁蹇飞就请她去吃饭看电影。
遇到罗伊放假,鲁蹇飞总是能抽出时间,给罗伊弹上几曲他精挑细选的歌曲,还用他略带磁性的声音为罗伊唱歌,他并不总是唱原词,基本都是为罗伊改编的。
罗伊喜欢唱歌,他们一起唱,鲁蹇飞还教罗伊弹吉他。鲁蹇飞每天都会给罗伊拍照,还拍他俩的合影,他的电子相册里光是交往初期的照片和视频都有好几十个G。
罗伊觉得鲁蹇飞是一个有趣味有情调的结婚对象,虽然没什么钱但她不在乎,她有房有存款,只要鲁蹇飞足够好就行。他们的结合没有父母的干涉,是两人自愿结婚,双方拿到户口本,直接去民政局登记了。当然也没有婚礼,婚戒是一枚金戒指。
两人结婚半年就有了孩子,鲁蹇飞业务量不算太大,能经常陪伴左右,也能维持家庭的基本开支。孩子出生后,两人也是相当和谐,幸福满满。
人最怕三样即“黄赌毒”,鲁蹇飞没有在罗伊怀孕期间出轨,也没有吸毒的嗜好,只是在一些朋友的带动下玩上了赌球。他那些朋友喜欢看球赛,还喜欢拉上他一起,晚上不好好在家,去朋友家夜宵看球。朋友教他怎么下注,他也跟着下一点,因为钱有限,下得不多,也就几百块。可是赢面太小,基本钱途无归,他开始还能应付,可是后面次数多了,积累下来数额就大了,甚至开始向罗伊拿钱。
罗伊原本的设计工作不算高薪但也是个中产,自从生孩子开始就没有去上班,因为她的父母要照顾80多岁的外婆,而鲁蹇飞的母亲是个残疾人,父亲需要照顾他,养娃的重任就一下子落在了罗伊身上。罗伊凭着自己的积蓄也能撑过来,只要等娃娃能上托班她就能慢慢解放。一年20万的开销不算大,罗伊精打细算也不少,好歹也还有鲁蹇飞的经济来源。
可是,拿钱的次数多了,罗伊的存款被一点点掏空,她感到力不从心,压力山大,她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办了一些信用卡,每月分期还款。
就这样,鲁蹇飞一直痴迷着球赛,一直想扳回一局,把输的钱都赢回来,只是他忘记了“十赌九输”这个道理,且他不懂球,不像他的朋友还有大数据管理,他仅凭着兴趣赌球,让他越陷越深。
亏空越来越大,罗伊不得不问鲁蹇飞到底钱的用途是什么。鲁蹇飞承认错误,但不代表他心里服输,他不认为他会一直输,他还想着找机会赢回来。直到有一天,罗伊和女儿不见了。
鲁蹇飞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有一份离婚协议书、一支笔和一个红色印泥,他看到后马上打电话给罗伊,“你们在哪?桌子上的是什么?你别瞎搞。”
“我不是瞎搞,这是我和你结婚三年来做的最重大的决定,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按手印吧,我们次日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罗伊说话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你别闹了好吗?快点回家,我们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鲁蹇飞在焦急地说,他担心罗伊会做什么傻事。
“我不会带酋酋回来的,直到你签字。”罗伊说完挂了电话。
鲁蹇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跑到卧室,打开衣柜,发现罗伊的常用衣服及酋酋的很多衣服都不见了,再去客厅转了一圈,凡是酋酋日常用的玩的都拿走了,鲁蹇飞彻底着急了。
鲁蹇飞再次打电话给罗伊,可是没人接,他拼命地发语音留言。
“老婆,你们在哪里?我来接你们?你带酋酋这是要去哪里啊?你要干什么?酋酋那么小……你不会回自己家了吧?”
说到这里,鲁蹇飞赶紧给丈母娘打了电话,“喂,妈,酋酋有没有来过?”他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后果。
“没有啊,怎么了?酋酋怎么了?”丈母娘在那头好奇地反问。
鲁蹇飞知道自己问错了,赶忙说:“哦,不是不是,酋酋最近一直喊着外婆外婆,我以为罗伊带酋酋来看你了。”
“没有啊。罗伊是不是带孩子走了?不然你怎么打电话来问我酋酋去哪了?”丈母娘着急了。
鲁蹇飞给自己打了个嘴巴,怪自己不会说话,本来一件小事,现在弄得丈母娘都知道罗伊带孩子走了,自己那赌球的事肯定得见光了,少不了挨骂。挨骂就挨骂吧,总是找到罗伊和酋酋就好。
罗伊看到母亲打电话来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喂妈。”
“你带酋酋去哪了?小鲁打到我这来问酋酋,你们是怎么了?”罗伊母亲照顾她的外婆就已经很辛苦了,两鬓白发,现在还要操心罗伊的家事,让罗伊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家人了。
“哦,没事,妈,我只是带酋酋逛商场,我没有跟鲁蹇飞说,可能他回去没有看到我们有点着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罗伊找了个借口。
“你们两小口有事要坦诚说啊,妈不在身边也没法帮助你,你自己也要照顾一下对方的感受,赶紧给小鲁回话啊,我们也好放心。”罗伊母亲还是比较公正的,照顾双方感受,她自己也是一个婚姻达人,和罗伊父亲结婚几十年还恩爱如初。
“好,妈,我知道了。”罗伊挂了电话,可是她没有给鲁蹇飞打电话,她心意已决,不能再恶性循环了。
鲁蹇飞一直在拨打罗伊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他心急如焚,发了个消息。“老婆,都怪我嘴笨,惊动了爸妈,你看这事我们私下解决如何?我也不想二老还为我们的事烦心,他们年岁也高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你和酋酋现在哪里?我去找你们,有话我们当面聊。“
罗伊回了句“我原本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债台高筑,我无法接受,我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好压抑。孩子归我,请你签好字,带好户口本,我们民政局办手续。“
鲁蹇飞见罗伊回话了觉得有希望,但是他发了很多条罗伊都没有再回复了,一连几天,家里都空荡荡的,没有罗伊的消息。他想报警,可是他这点屁事需要动用警力嘛?且自己赌博在先,万一要是被抓了怎么办呢?那不是更得离婚了?鲁蹇飞头痛欲裂,又联系不上罗伊,最后他只能带上户口本去了民政局。
鲁蹇飞发了语音没有用,他拍了自拍照给罗伊,让罗伊现身。罗伊也很谨慎,她把酋酋先安顿在一家早教机构,让她在里面试上课程。户口本她早就准备好了,只因之前有需要用就没有还给爸妈,一直在她手上,她带上身份证只身前往民政局。
鲁蹇飞见到罗伊,心情激动,马上去抱她,但是被罗伊拒绝了。罗伊一脸严肃走了进去,鲁蹇飞只好跟着进去。鲁蹇飞不肯离,发现酋酋不在罗伊身边,“我想见酋酋。”
罗伊说:“你签字离婚,我会让你见到酋酋的。”
鲁蹇飞的内心犹如刀绞,自己连孩子都看不到,挣扎了好久,最终签字被离婚。
罗伊拿到离婚证后,带鲁蹇飞去了早教机构,鲁蹇飞见到酋酋哭了,他对罗伊承诺说:“等我两年,我一定会有足够的能力接你们回家!”
鲁蹇飞撑着脑袋靠着墙滑落下来,这是他心里最痛的一件事,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圆满解决,可是却跟罗伊擦肩而过。他哭了,从来没有大哭过,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用情至深,哭得彻头彻尾。
鲁蹇飞哭够了,冷静了,即使他不能和罗伊在一起,他也想静静地看着她,哪怕呆一会也是好的。
回到病房,他看到罗伊趴在病床前睡着了,茌愈岑在外面睡着了,他把滑落的毯子又盖在罗伊的身上,自己坐在一旁看着酋酋和罗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护士过来检查才醒过来,两眼通红。
茌愈岑和罗伊都在一旁看着,鲁蹇飞总感觉茌愈岑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迫于现场的尴尬,他决定第二天再过来看酋酋。
他回到自己的房中,阮倩睡着了,自己静悄悄地洗了个澡,阮倩却醒了。
“这么晚才回来?”阮倩睡眼朦胧地说。
“嗯。”鲁蹇飞只是应着。
“你做什么去了?大半夜才回来?”阮倩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追问。
“你有完没完了?话真多!”鲁蹇飞眉头一皱。
“我关心我的男人不对吗?”阮倩的语调有点上扬。
“不用你关心,你管好自己吧!”鲁蹇飞上床睡觉,把灯也关了。
阮倩看着他躺下,心里这团疑云不解开,她根本无法睡着。“我是你老婆,我有权知道你干什么了。”
阮倩这话的语气一下惹怒了鲁蹇飞,“我告诉你,你还不是我老婆,你少管闲事!”
“我怎么不是?我怀着你的孩子我就是你老婆!”阮倩声音大了起来,还夹带着一丝哭音。
“只有罗伊才是我老婆,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见过很多女人,只有罗伊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最符合我心意的,你什么都不是!”鲁蹇飞言辞激烈,每一句都如尖刀般扎进阮倩的心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起来,你给我讲清楚!”说着阮倩就去拽鲁蹇飞,边拽边打边说:“你睡了我,还让我怀上孩子,还不愿意给我名分,竟然还羞辱我?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贱女人?你是瞎了狗眼!”
“你就是比不上,她温柔、善良、美丽、大方,身材完美,有头脑,有智慧,会赚钱,还和我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她怎么都比你好。你呢?骨瘦如柴,言语刻薄,刁钻泼辣,行为举止都像个泼妇,简直是天差地别,你做梦吧,想都不要想了!”鲁蹇飞从来都没有骂出过这么高的水平,该用的词都用完了。
“我是泼妇?我刁钻刻薄?我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一直忍气吞声,从来都没有阻止你和那个贱女人联系,我还尽力克制形象,扮演一个好太太,你竟然这么说我?”阮倩觉得自己做得一切都是对的。
“你算了吧,什么好太太,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吵架。还有啊,别贱女人贱女人的,你的素质和罗伊比差得远了去了,还什么忍气吞声?是罗伊在忍好吧!你够了,不想闹得万人皆知,你睡觉吧!”鲁蹇飞懒得跟她吵,心累。
“还有,我从没有想跟你结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鲁蹇飞把心底的话都抛了出来。
阮倩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堵着一块墙,气都快喘不过来,她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心里难受极了,为什么罗伊就能得到鲁蹇飞足够的爱,而自己和孩子却要饱受鲁蹇飞的摧残?阮倩的内心波澜起伏,有些变形。
酋酋也是吉人天相,过了几天终于化险为夷,鲁蹇飞亲自给酋酋熬了粥,一口一口喂给酋酋吃,酋酋吃到爸爸做的粥心里暖滋滋的。“爸爸,你以后也经常做给我吃吧。”酋酋的脸色渐渐红润,粉嘟嘟的嘴唇不停地动着。
鲁蹇飞多想给酋酋做啊,每天做都行,以前还没有离婚时经常做饭,但是做多了也会烦,可是现在反而期待这样的日子。
“只要酋酋喜欢,爸爸愿意天天给你做。”鲁蹇飞点了点酋酋的小鼻子,那是罗伊和鲁蹇飞共通的沟通方式,按按“小门铃”“叮咚叮咚”,酋酋百爱不厌。
酋酋生病的这些天,也是成全了鲁蹇飞,让他有时间可以来看酋酋和罗伊,他很感谢老天给他这么一次亲近罗伊母女的机会,他想去寺庙请愿,请佛陀保佑罗伊和酋酋健康平安。
酋酋出院,鲁蹇飞看着酋酋跟罗伊和茌愈岑上了车,渐行渐远,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他驱车前往寺庙,虔诚无比。
香客们接踵而至,摩拳擦掌,人满为患。供香散发的清幽淡雅让人宁静。鲁蹇飞请香后走到香炉前,左手燃香,举至额头,闭眼许愿,接着又自东而西各方三拜,他愿罗伊和酋酋都能健康平安幸福,一个看似最简单的祈福,却倾注了他所有的情感。
他拜完,把香插进香炉里,不急不徐,沿阶而上,左脚跨入门槛,进入大殿。他跪在左垫上,腰挺得笔直,双手合十,心里一直念念有词,他再次请愿,希望罗伊母女健康平安。心诚则灵,鲁蹇飞诚惶诚恐,他不敢怠慢,不敢造次,只像一个邻家男孩,纯粹,无杂,双手触地,垂头敬礼。
鲁蹇飞起身,他在功德箱里放了些功德钱,又双手合十,三拜后离开。他请了一串念珠,悉心地戴在自己的手上,视若珍宝。
一纵红火,秋兰飘香,在寺庙的返途中,鲁蹇飞享受了一阵秋日的美好。上空洁白素雅,碧空万里,轮廓清晰。可他无心观景,只任清风过耳。
他回到家中,阮倩已经烧好了晚饭,香味扑面而来,可他不愿多说。
“回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准时?”阮倩吸了一口筷子里的汤汁问。
鲁蹇飞依然不予作答。
阮倩放下手中筷子,把海带排骨汤倒了出来,盛好饭,坐在沙发上等鲁蹇飞。“快来吃吧,香喷喷的排骨汤。“
“你吃吧,我还不饿。“鲁蹇飞在卫生间里答道。
阮倩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几天鲁蹇飞天天陪在医院,和自己呆一起也就是个短暂的睡眠时间,对自己不管不问,还不允许自己插嘴多问,把自己都憋坏了。
“你女儿怎么样了?”阮倩想通过酋酋旁敲侧击。
“刚出院。”鲁蹇飞从卫生间出来,打算换一身衣服,尽管外头金风送爽,可也抵挡不了炎热的气息。
“这么快就出院啦?”阮倩心里想着鲁蹇飞总算不用再为这个小丫头奔波了,“出院就好,你也宽心了。”
鲁蹇飞穿着衣服,从上至下换了个遍,他走到沙发,拿起碗,拨了两口饭下肚。
阮倩咬着筷子看着鲁蹇飞,笑了一下,夹了块排骨放在鲁蹇飞碗里说:“多吃几块。“
鲁蹇飞把排骨丢还道阮倩碗里说:“我自己来,不用你夹。“
阮倩想着鲁蹇飞能坐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吃饭,已经是不再和她计较了,只是面子上还放不开。既然酋酋已经出院,自己也不用再揣着一颗担忧的心,此时自己应该把鲁蹇飞哄好。
“老公啊,你给我拍一套孕妇照吧,记录一下宝宝未出生的时刻。“阮倩最好的武器就只有宝宝。
“别拍了吧,这么大肚子,安单点为好。“鲁蹇飞考虑着说。
“人家都是6-8个月拍照的,肚子最圆,出镜好看,如果不拍的话,就错过机会了,宝宝也看不到它未出生时候的照片。“阮倩柔软地说。
“就算宝宝不看,等以后我们老了,看看也好啊。“阮倩把头靠在鲁蹇飞肩上。
“那你想怎么拍?“鲁蹇飞心软了。
“你做方案,我信你,你怎么拍都好看。“阮倩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那就过几天吧,我先准备一下。“鲁蹇飞把空碗放在桌上,旁边留了几块骨头,”我先走。“
阮倩心里高兴着,别看鲁蹇飞平时凶神恶煞的,体贴起来,女人都爱。
鲁蹇飞抽了个空挡,做了几个方案,最终选了一个黑色背景的。
这天,他让阮倩穿上一套连衣裙,裙腰很细,裙摆刚好遮住肚子,显得肚子滚圆。阮倩站在一旁等待,可是鲁蹇飞总是调光,调背景的,她开始腰酸,“我站不住了,还要多久啊?“
“你上来吧,到中间。“鲁蹇飞指挥道。
鲁蹇飞一会捋捋头发,一会拉拉阮倩的裙子,一会又让她的脑袋侧倾,一会又让她叉腰,连着摆了好几个动作,他都不太满意,一直在重拍中循环。
“好了吗?我真的站不住了,腿都在抖了。“阮倩挺着个大肚子,腰部受力,站久吃力。
“快了快了,马上好了,再拍几张脸部特写。“鲁蹇飞对着阮倩的脸连拍了好几张。
“你可得把我给修美了,怀孕到现在,脸上都长了许多斑,丑死了。“阮倩不满道。
“很美,这是为娃苦逼出来的,以后让娃见见,知道他妈妈的辛苦。“鲁蹇飞边看边说。
阮倩倒觉得这话挺中听的,瞬间恢复了自信。“拍下套了吗?“
“换吧。“鲁蹇飞让小楠晚点来,他给阮倩拍照会安全很多,连门都上锁的。
阮倩脱掉裙子,换了一件宽肩背心及紧身半截裤,“我好了。“
“恩,可以,头发弄下。“鲁蹇飞提醒道。
阮倩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妆,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也算是别有风味吧。
“这样可以了吗?“阮倩走到背景布前摆着动作问。
“可以,再转侧一点,头稍稍过来点,眼神看我这里,“鲁蹇飞迅速按下快门,看了几眼后说:”看我手的时候眼睛眨一下,水润一点。“
阮倩按照鲁蹇飞的要求,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放光,她要留下一个光芒四射的妈咪照,等宝宝长大了,以后说不定还夸她年轻时漂亮呢。
鲁蹇飞倒是拍上瘾了,他多角度拍摄,从头到脚,给阮倩拍了个遍。
“能给我个凳子再拍吗?8个月拍照真是够受的,太吃力了。“阮倩扶着灯支架,显然已经累到不行,腿部已经肿胀,像个猪蹄,照片里更像一根火腿。
鲁蹇飞搬来一张高脚凳,阮倩立马坐了上去,腿脚轻松一点,可她的腰还是吃紧。
“你得快点,我快撑不住了。“阮倩喊道。
“好了,最后再拍一张。“鲁蹇飞把背后的绿叶挪了个位置,再把阮倩脸上的发丝拨开,快门”咔嚓“下去,拍照结束。
阮倩总算可以坐在有靠背的沙发上休息了,她把腿搁在凳子上,让血液回流,减少浮肿。
鲁蹇飞坐到一旁,给阮倩捏了捏小腿肚子,促进血液循环,又给她按了按脚,让她可以不这么辛苦。
阮倩美滋滋地靠着,看着眼前的这个鲁蹇飞,令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