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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圣齐鸣,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历朝历代,唯有那些文风极其纯正的大儒圣者,才能得到百圣的认可,到底是谁,不是莫如渊,也不是我,我不相信,当今天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精气神聚集于文字之中,引发百圣齐鸣!”
考房之中,季如风脸上忍不住的浮现出一抹前所未见的狰狞的笑,这笑容之中,蕴含着浓浓的妒意,仿佛自己的心爱东西,被人给抢走了一般。
实际上,他的东西的确被抢夺走了,那就是巨大的名声,科举状元郎这个名声,无论是在朝廷上,还是在百姓民间,都是不可估量的。
百姓们把状元郎都称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但是历朝历代,状元郎很多的,能以文章赢得百圣共鸣异相的,却寥寥无几,只有鼎盛的朝代,文风爆盛的朝代,才有可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圣者大儒。
考场之中,举子做文章,人之精气神所汇聚,能引起百圣震动的,那是文章道理精神强大到了能够引起百圣的共鸣,这事虽然神奇,但在历朝历代的史册上,却都有记载,作为文坛中罕见的盛事。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有一个不成文的称号,那就是..........亚圣!
亚圣者,虽然不是圣贤诸子,但却也接近了上古诸子,甚至不亚于上古诸子,所以能够得到上古诸子的认同。
当然,官方朝廷不会表态,毕竟,朝廷要维持自己的权威,要是出了一个亚圣,这天下间,究竟是皇帝大还是圣人大呢?
但即便是这样,亚圣之名,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士林中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毕竟,文章能引起贡院百圣共鸣的文人,哪个还敢比肩?就连皇上也不得不承认,此乃当之无愧的文坛魁首。
能够写出这样文章的人,已经根本不用考试了,皇上会御赐为状元!
玉京城之中的贡院圣像,并不是大乾王朝立起来的,而是耸立了两千年之久。
历朝历代,无论多么凶暴的皇室,改朝换代,对于这贡院之中的神像,都不敢随时捣毁,反而是一控制了京城,都要到这里来膜拜,以赢得天下人心。
两千多年来,这些贡院圣像,香火不断,象征着中土天州文化的传承核心。
几乎在任何读书人的心目中,都会肯定的认为,贡院圣贤像是有巨大神灵之力的,维持天下正道,任何邪魔鬼怪,都不敢作祟。
实际上,任何道术高手,在贡院之中,都不敢分出自己的念头来出窍,因为根本出不窍,圣贤相上巨大的威严,会压制每一个出窍的念头,阴魂,鬼仙,就算是道术精深的雷劫鬼仙,也不会到这文运之地来挑衅。
尤其是那些大儒明白,这些圣像,每一尊虽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代表的是一种纯粹的“理”。
道理道理,道代表的是力量,理代表的法则。
道理联合起来,就是拥有了无边的力量,又掌握着规矩法则,那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它大的呢?
“文坛盛事!文坛盛事啊!”
方天正扑出了主考官房之后,外面已经开始了骚乱起来,许多考试的举子都在房间里面探出了自己的脑袋,那些把守的兵丁,还有隐藏的高手,也都开始了议论纷纷,因为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怪异的场景。
看见这样的骚乱,方天扑到贡院中间的高坛上,把警钟敲响,同时口中大声喝道:“国家大典会试,文章精神撼动百圣,使百圣齐鸣,这是文坛大事,朝廷鼎盛气运到来,这是天大的吉兆,诸生不得喧哗,众将士把守房间,谁再骚动,严惩不怠!”
说话间,他向一众监考的官员到:“诸位,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且先在此继续监考,我去上奏皇上,请他定夺。”
“是!”
众考官连忙齐齐应声,毕竟,刚刚的百圣齐鸣,动静极大,掩盖都掩盖不过去,自然是谁都惊动了。
在场的八千多位举子之中,自然不乏有绝代高人,心中自然都明白百圣齐鸣意味着是什么,许多人心中,都震惊无比。
朝廷设有钦天监,那是监管天下异相的,哪里有地震,哪里有火山,甚至日食,月食,都要奏报,现在贡院之中的出现异相,当然应该立刻奏报,怠慢不得。
方天正弹压住了骚动之后,眼睛就看向了一间房屋之上,一道笔直的精芒,贯穿于天地之间,于此同时,百圣庙宇之上,也冲出了一道精芒,和这道精芒交相呼应,虽然凡人看不到,但他身为大儒,养气几十年,精神极为强大,哪里有感觉不到的道理。
“快快查询,那间考房里的考生是哪位大贤,速派重兵守卫,我要亲自前往拜见!”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方天正急忙走下了高坛,向着那一道精芒冲天而起的考房快步走去,脸上满是兴奋神色。
此时此刻,早有诸多将士,将这间考房团团围住。
负责这一范围的考官迎上来,双腿还在打颤,话语都说不清楚了:“那考生是去年天南行省的解元,来自崖州府的岳峰,据说此前他已是四元之首.........”
“快!快!快!”
“快些让开,让我来一看当世圣者!”
方天正顾不得和这个考官罗嗦,直接将他喝道了一旁,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岳峰考试的房间之前。
“这篇文章,可算得上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学习一切知识的精华了!”
一气呵成,前所未有的顺畅,落下句点后,岳峰终于从先前沉浸的奇妙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他陡然之间感觉到贡院之中,诸子百圣的圣像正在颤抖不停,嗡嗡作响,先是一惊,随后立刻便就知道这是为什么。
“哈!”
忍不住的为之一声轻笑,岳峰的脸上当即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我之所学,居然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了!”
文章动天下,百圣齐共鸣!
这是岳峰也没有预料到的节奏,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诸多将士守在了自己的考房四周,持枪肃杀而立,更有方天正和一众主考,如狼似虎一般扑了过来。
“岳峰!”
“你的文章写完了没有?!”
方天正好似发了狂一般,径直扑到了近前,但却又控制着身体,强行停在了门口处,带着满满的期盼,看向岳峰。
却见岳峰淡然应声道:“写完了。”
“真的?!”
闻言,方天正不由得为之大喜,他先是向着岳峰写的那篇文章拜了一拜,方才带着几分急迫道:“真是想不到,你的文章居然到了如此地步,竟能引起百圣共鸣,我得把你的文章封存起来,请旨让皇上定夺!”
“来人,小心翼翼,把文章封存!”
不待岳峰回答,方天正连忙一声大喝,招呼周遭的将士上前,小心翼翼的为岳峰封卷,同时出声道:“岳峰,这会儿我没有时间和你详谈,等到考试完毕过后,我再向你请教学问之道。”说罢,他深深的看了岳峰一眼,方才带着封存好的文章退了出去。
“亚圣,亚圣啊!”
不远处的考房里,同为来自天南行省的亚元莫如渊看着这一幕,一时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岳峰的学问,竟然已经精深到了如此地步,连诸子百圣都为之共鸣.........”
论及文名,天南行省之中,他本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是,自打遇到岳峰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心中不是没有妒嫉,但到了现在,他忽然全都看开了,输给一位传说之中的亚圣,似乎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虽说,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如今亚圣当世,这场春闱,乃至最后殿试的结果,从这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便是皇帝也不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