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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歆看向吴晨道:“吴晨,想要活下去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我们每个人磕三个响头,一个是从内心深处不再记恨我们,你才能走出这里,除此之外,你要么会死,要么永远和我们一样,生活在梦魔大人的幻术之中。”
“梦魇?”吴晨错愕。
罗歆道:“没错,你和梦魇大人对视,中了他的幻术,一般来说破解幻术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是意志力足够坚强,坚强到不怕死,另一个是心中达到另一种境界,那便是物我两忘。”
上官仇继续说道:“这里是你的梦境,是你内心深处最容易让你丧失理智的一处空间,准确来说我们是你的心魔,也是你真实的敌人。”
“你很我们这是必然,我们是你内心深处抹不掉的梦魇,每个人都有仇恨的东西,无论多少,梦魇大人就是利用你的仇恨,看打了你眼中隐藏的东西,并将它捏造出一方世界和我们。”宋青阳解释道。
“嘿嘿嘿,小畜生,现在你明白了吧?除非你能做到不记恨我们,或者给我们磕头,否则你不可能走出这里。”李青禾嘲笑道:“我们就是代表了梦魇大人的意志,你若低头,还有活下去的余地。”
吴晨听完冷笑道:“我听明白你们的废话了,既然如此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打算求饶?”周岩疑惑道。
“我求你大爷!”
吴晨怒吼,一拳轰在周岩的脸上,这一次他的身躯同样被自己的拳头重重抛飞,鲜血狂喷。
“你小子想死?”罗歆惊讶道。
吴晨冷笑道:“呵呵,那个什么狗屁梦魇想让我求饶,是在小爷身上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个修者如果如果弱的可怜,那么求饶也无用,如果太强,那么敌人会将他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求饶只能显示一个人无能,更让敌人看不起你,求饶,才是找死的征兆。”
“如果让我改变心境,说什么物我两忘,那简直是可笑,我不是百岁老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正是这些仇恨才让我走到今天,没有仇恨,我如何能除掉你们,我又如何能有一天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和爷爷的下落?虽然你们出现在我的梦魇之中,但你们所做的一切终究让我不能原谅,不可饶恕!”
李青禾闻言怒声道:“小畜生真是找死啊,你可要知道,打我就是打你自己,我们没什么感觉,而你则会最终被自己活活打死。”
“呵呵。”吴晨冷笑没有回答,一缕雪白色的火焰从他的体内窜出,直接点在他的眉心,吴晨立刻面目扭曲捂住了脑袋。
上官仇冷声道:“你是在自残吗?这种蠢猪才会做的做法简直是可笑之极。”
“是么?”吴晨淡然一笑冲了过去,拳头之上白色火焰缭绕,直接轰在上官仇的心口。
“不可能!你……”
上官仇的身躯被重重抛飞,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还没等他再说下去,就被吴晨又是一拳轰击过来,将他的心脏轰暴,鲜血从中迸溅出来,打在吴晨的脸上,上官仇立刻暴死!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打到我们?难道被你看出来了?”罗歆和周岩都是失声惊叫,吴晨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几个健步掠去,现将周岩腹部撕开大洞斩杀,又将罗歆脑奶碾碎,随后直接将宋青阳的脖子扭断,最后闪掠至李青禾的身后,将他的胸膛一拳洞穿,鲜血崩飞。
吴晨一身鲜血,嘴角冷笑,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面前的世界陡然转换,一声咣当声响,那个原本挂在墙壁上的牛头脑袋掉在地上。
“不可能!本座的幻术竟然会被你破解了!你是怎么做到的?”牛头在坠地后,脑袋蔓延出四道长长的裂缝,血红色的双眼瞪大了看向吴晨,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吴晨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冷笑道:“高明的骗局不会告诉对方实情,这是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的实情,我虽然不聪明,但也每那么笨,你所说的求饶或是忘记仇恨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若是跪地求饶磕头,还是一样会死,但你的另一句话倒是有提醒了我,那就是忘记仇恨。你很了解我内心深处的仇恨之深,想要在内心深处彻底忘记那五个仇人绝不可能,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忘记仇恨,那就是自残。一时的剧痛会让我只想着忍受剧痛,这个时候再攻击他们,就不会想着仇恨了,而我的猜想也是对的,这个时候再攻击他们就能奏效,所以我才能杀了他们,走出幻境。”
“唔,小伙子你很厉害,你可以走了,我现在放你一条生路,穿过这面墙壁就能前往下一层考验了。”梦魇说道。
吴晨闻言冷笑道:“让我承受这么严重的痛苦,你以为仅仅只是过关这么简单吗?”
“那你还想怎样?你已经过关了。”梦魇紧张道。
吴晨笑道:“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你一定很虚弱吧?虽然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属于魂族一类的生灵,但能够肯定,你刚才对我施展幻术,很有可能是想对我夺舍,占据我这身体,不过你失败了,你现在很虚弱。”
吴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蹲下身躯,伸出手臂。
“小鬼,你这个蠢货,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神灵,对我出手,你会遭到天谴!”梦魇惊恐道。
吴晨戏谑的叹息道:“唉,这么多宫殿和关卡,我却偏偏遇到你,也算小爷我倒霉,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了,现在是我该收回本息的时候了。”
说完吴晨伸出两手,将这梦魇的两只眼睛,从那牛头骨骼的眼窝之中将其抠出,后者立刻化为一团血红色的圆球,在吴晨的手上剧烈跳动,想要挣脱束缚。
“这兔崽子,好好在小爷这里待着吧你。”吴晨笑骂一句,将这东西直接收进须弥戒之中,旋即推了推面前的墙壁,来到了第三层关卡之中。
面前的世界一片漆黑,隐约之中吴晨看到了一道光芒出现在远处,那光芒仿佛曾经的他在里日祠堂地下见到了朱仙的残魂,仿佛曾经的他在东山之渊见到了星辰之光。
这是一缕幽光,呈现出浅白色,尽管不是那么明亮,但在这漆黑之中却像是太阳,吸引着吴晨忍不住靠近,因为除了这白光之外,周围尽是一片漆黑。
他走到了那一束白光前,目光投射进去,一幅幅画面忽然在他的脑海里上演。
“咳咳,乖孙儿,是你么?看老头子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啧啧,这可是漂亮的月华宝石,能在晚上绽放出光芒。”
第一个从这光芒之中走出的人是一个老者,尽管头发有一半已经花白,但眼中却有着坚毅的光芒,此刻这老者一身虚幻的身影,手中攥住一颗月华宝石,笑呵呵的看着吴晨,这老者居然是吴晨的爷爷,吴广。
第二个从光芒之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看上去素衣白裳,身子袅娜,尤其是那清冷绝美的容颜,已经让吴晨刻骨铭心,辗转反侧,这女子便是玄隐宗天启门和核心弟子,虞梓姝。
“莫非又是幻术?”吴晨皱眉,和之前那些他最仇恨的人不同,这一次出现的两个人是他内心深处,至少是现在最为在意的人了。
“吴晨,你会离开我们吗?我和爷爷都希望你留下来。”虞梓姝檀口轻启,开口间言语中带着乞求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吴晨从来没有在虞梓姝的眼中看过,但这一刻他的心仿佛都要被融化了。
吴广继续说道:“咳咳,乖孙儿,你长大了,也给爷爷找了个好孙媳妇,能在这里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爷爷我也很高兴,你会走吗?”
再次见到爷爷吴广的面孔,吴晨忍不住双手有些颤抖,呼吸紊乱,随后他忍不住捂住了脑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喝道:“这是假的,都是这暹罗鬼城里的幻像!”
“就算是幻像,但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双手?”虞梓姝缓缓走到吴晨身前,两手抚摸着吴晨的头发。
“这双手?”吴晨惊愕,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虞梓姝的双手并非虚幻,而是真正存在的,这双手柔弱无骨,让吴晨不能不为之动容。
吴广慈祥的笑道:“孙儿,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幻像,但我们虽然是幻影,却有着人类的身体,你能感受到我们,孙儿,你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变强,找到爷爷我的下落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儿?”
虞梓姝也是开口道:“我愿意选择为了你而放弃一切,和爷爷一起等着你留下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愿意为了我们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吴晨颤抖着双手,尽管他清楚面前这两个人并不是真正的虞梓姝和吴广,但却如此的真实。
吴广笑道:“孙儿,这里虽然是幻境,但你可以永远留下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你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你的爷爷还有我吗?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决定为你留下来,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们也不会责怪你,只是离开这里你的目的还是寻找我们,那你的离开这里又有什么意义?”虞梓姝的倾世容颜楚楚动人,问道。
吴晨闻言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