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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起身:“婆婆,我来帮你穿珠子,你这是想做珠帘?”
说起这个,婆婆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羞涩的笑容:“是啊,我想穿好了,挂在这屋子里,风一吹,哗啦啦响动,想想,是不是浪漫温馨啊。”
乌婆婆心里仿佛还藏着一个少女,对那份情调还是怀着无限期待。
莫少芝浅笑,柔和道:“嗯,那一定很漂亮。”
乌婆婆听后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将本来已经快入睡的狗和猫瞬间惊醒,瞪着眼睛瞧着她。
高蓝微微睁开睡眼,见莫少芝跟婆婆一起穿珠子,小狸猫怀中抱着猫,足下卧着狗,白轻盈侧卧在一般,神思游走……
一派安详。
她微微笑着,也并未开口打扰这份清闲。
高蓝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凌晨时分。
他们都已经在酣睡中。
高蓝睡的都不知何时,最近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早就没什么时辰概念了。
突然见到婆婆正瞧瞧推门而出,高蓝以为她是起夜,见小半天没有回来,高蓝困意又起,哈欠连连,努力撑着眼皮,探头朝窗外看去。
映着月光,她仿佛看到院子中负手立了一个人,一身白衣,长发熨帖的垂落在后背,好漂亮的背影……想完,她又无奈的睡去。
“老身拜见少宫主。”乌婆婆俯身小心作揖。
“你知道我很不喜欢双煞宫的人,”那人声音慵懒中夹着冷酷,“但是念你对我有几分养育之情,今日特来提醒你,趁早离开这里,这里可是薛家庄薛凌龙的地盘,他跟双煞宫有宿仇,必然将你铲除殆尽。”
“多谢少宫主提醒,唉,老身啊,躲在这乌舍也清闲了一阵子了,不想离开了,该来的总会来,若真命丧于此,也算是天意了。”乌婆婆苍老的声音中夹着一份坦然。
“也罢,你若想死没人救得了你,但别连累了其他的人。”那人声音愈发冷酷,说完,一个挥袖飞身而去。
“老身明白。”乌婆婆俯身作揖。
待她回了屋子里,点了灯,一个个将他们叫醒。
“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啊?”小狸猫揉着睡眼,一脸惊讶。
“这天已经开始泛白了,你们得去西北边的山头上,让鸡沐浴第一缕晨光,那效果最好,赶紧的,一人抱一只鸡,就上路吧,等高公子好了,也不用回来了,鸡留着给你们路上吃吧。”乌婆婆说完有些疲惫的坐在她的椅子上,继续开始穿珠子。
莫少芝虽有些狐疑,但见婆婆如此坚持,于是示意他们准备离开。
外面的天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几人将高蓝扶上马背,准备离开。
就听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你们几个小公子啊,我是各各都喜欢,各有自己的特色。将来要好好的,莫忘初心。不要入错了道做错了事再后悔莫及。”
白轻盈有些舍不得她,转身回屋,拉起她的苍老的手:“乌婆婆,你要好好的,等我们回来路过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莫少芝也过来:“婆婆,谢谢你的款待,我们几个感激不尽。”
小狸猫也嘟囔着嘴巴:“婆婆,好想多跟你待些时日,你做的鸡汤也很好喝,我们一定再回来讨一碗,但是这次不会再擅自杀鸡了。”她说完,婆婆也笑了。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婆婆声音有些哽咽。
几人依依不舍出了门。
朝着婆婆所说的山头走去。
可是走了许久都是在往远离大山的方向,始终不见山头。
这天也渐渐的亮了。
“这再找不到地方会不会错过了时机?”白轻盈怀里抱着鸡,担忧道。
却见莫少芝半天没有反应。
小狸猫唤:“莫哥哥,莫哥哥。”
这时莫少芝才回过神来,面容收紧:“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乌婆婆将我们如此匆忙的叫醒……原本可以头天晚上提前告知准备的,为何如此匆忙?”
白轻盈思忖片刻:“看她那样子是着急撵我们走?”
“临走时我看她穿珠子的手仿佛在不停的颤抖,你们想想看,哪里有大晚上的就开始穿珠子的,似乎是着急将那珠帘穿好。”莫少芝一脸怀疑的神情。
小狸猫问:“那是有什么事吗?”
“不然我们就回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好帮忙啊!”白轻盈调转马头。
“也好,反正高兄也不差这几天了,耽误了今天明日再来也没事。”莫少芝说完,几人就驾马回去。
快到达了乌舍,莫少芝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止,压低声调:“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几人悄悄下马,小心翼翼靠近那院子。
天空已经微微亮。
他们靠近院子越近,血腥味越浓。
直到他们走进院子,院中的景象让他们每个人都大惊失色。
只见婆婆躺在血泊里,四周围满了被砍死的乌鸡……
白轻盈快速抱起婆婆:“婆婆,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莫少芝看了一眼,满眼心酸的哀叹一声。
小狸猫痛哭流涕:“怎么会是这样?就一眨眼的功夫,一派安详的小屋就是如此惨状。”
高蓝也是瘫坐在一旁。
被放在门口的三只鸡,扑棱扑棱的飞扑过来,一头撞死在墙上……
莫少芝大惊:“不!”
眼瞅着最后一只鸡了,它哀嚎着迎着泛起的朝阳,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巨大的哀鸣,仿佛划破了一切……瞬间力竭而亡。
高蓝应声而倒。
莫少芝抱她入了屋子里。
婆婆的帘子已经挂了起来。虽然看得出最后面的珠子穿的歪歪扭扭,但莫少芝甚至能想象到,婆婆见到那珠帘挂起满心欢喜的样子。
白轻盈怀中抱着婆婆久久心难平。
天色已经大白。
莫少芝细细看了周围遗落的痕迹,再结合婆婆脖颈处的伤口:“婆婆是被四个人合力勒死,看的出是薛家庄的夺命链……”
“这薛家庄不是江湖名门正派吗!为何会如此凶残!为何杀害如此善良的老婆婆!”白轻盈双目发红,额上青筋暴突。
莫少芝负手道:“白兄,你还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说的吗,这乌婆婆很可能是双煞宫的人,所以她才会有这破解沧亮迷香的办法,之前双煞宫鼎盛的时候与江湖各派结了不少的仇怨,如今在这薛家庄的地盘,怎么会容忍双煞宫的人存在。”
“怪不得婆婆临走时说那样的话——不要入错了道做错了事再后悔莫及。”白轻盈双目暗淡,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