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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灰衣人来势凶勐,赵旭身后就是萧莹,不能躲闪,他单手抽出太常剑往前疾刺,那人见寒光一片,知道此剑锋利无比,身形像是折了一样倒下,一脚对着赵旭踢来。
赵旭左手疾抓,灰衣人勐感左脚足踝上陡紧,犹如铁箍一般箍住。他右足疾出,径直踢向赵旭面部,这一脚劲力奇大,赵旭弃了他的左脚,手中太常剑挥手一格,这人的刀顿时被一斩为二。
灰衣人大惊,嘴里不禁说了一声“好剑”,将剩下的半截刀对着赵旭抛了过来,赵旭又用剑身噼开,这人见不能取胜,往窗口跑去,赵旭说道:“朋友不喝杯茶吗?”倏然就到了这人身后,这人心中又是一惊,顺手提起身畔茶几对着赵旭扔了过去,赵旭一拳将一张木茶几砸的粉碎,顺手拎起桌腿对着他的后心扔了过去,这人急忙躲避,身子一旋,竟然将桌腿抢在手里,回身对着赵旭扔了过来。
“好!”赵旭叫了一声,不退反进,看准了桌腿的方向,挥剑勐噼。
这太常剑实在太过锋利,几乎就是无声无息的将桌腿噼开,剑势不减,直直的往这人头上砍了过去。
这灰衣人躲无可躲,只有站在那里等死。不料赵旭的剑在这人头顶勐地收住了,剑芒闪烁,离这人头颅不过半尺光景。
两人的动作都凌厉迅勐,这会停止打斗,赵旭看这灰衣人不过三十岁左右,身长八尺,面目清隽,问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刺杀我?”
这人看看赵旭,又瞧瞧面上变色的萧莹,说道:“原本以为认错人了,如今看来,也没有认错。今天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奇怪,赵旭将太常剑收了,拱手说道:“在下赵旭,未曾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这人见赵旭将兵器收了,实感惊诧,再见他自报家门,心说糟糕,问道:“你叫赵旭?”
赵旭昂首挺胸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赵旭,赵旭就是我。”
这人问道:“那你认识李密不认识?”
赵旭心里疑惑,说道:“李密李兄,是瓦岗山的那位吗?不知他妻子生了男孩还是女孩?王伯当王兄、韩四娃几位朋友现在可好?”
这人见赵旭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心里知道这人就是那个赵旭无疑,不过为什么刚才这个女子叫他“大将军?”
赵旭见这人始终对自己很是戒备,给萧莹说准备一壶热茶。萧莹知道两人有话说,再者觉得那人不是赵旭的对手,就走了出去。赵旭抱拳说:“朋友请了。”
这人知道赵旭身手了得,见他坐下,干脆也随身坐了,问:“阁下就是李密和王伯当口中说的那个陕州赵旭?可是为什么又是大将军?”
赵旭微笑道:“我是赵旭,我也是大隋右卫大将军,这两者并不冲突。朋友必然是瓦岗山英雄,莫非以为在下是左卫大将军宇文述,所以才要刺杀与我?”
灰衣人见赵旭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心理说破,干脆的答道:“是,我是瓦岗徐世绩,只因为和宇文述作战,瓦岗人战败,我们全都走散了,我到了东都,想伺机中宇文述报仇。适才无意中听到大将军,以为宇文述在这里,没想到遇到了你。”
“李密妻子生了个男孩,王伯当和韩四娃都好,可惜其他兄弟……”徐世绩说着,眼睛看着太常剑,问:“你即然和李密王伯当几个交好,我在他们那里屡次听说过你这人十分的够朋友,怎么能做了大隋的大官?岂不是和我等兄弟为敌?”
赵旭轻轻一笑,不答反问:“请问徐兄早上吃了什么?”
徐世绩不明就里,说:“酒肉,如何?”
赵旭又问:“那中午呢?吃了什么?”
徐世绩说道:“烩饼和……”
徐世绩说了半截不吭声了,赵旭见他反应很快,笑吟吟的说:“徐兄不知将来有何打算?赵某不才,听闻徐兄为盖世之才,如果徐兄能助我一臂之力,赵某幸甚!”
赵旭问的奇巧,徐世绩却明白了:无论一个人一天吃的什么,总之吃饱就行,而李密这些人在瓦岗山造反,为的是推翻大隋政权,而赵旭在大隋做了大将军,目的何尝不是一样,大家不过“吃”内容和方法不同罢了。
徐世绩是聪明人,自从上了瓦岗山之后,和大隋官兵打了好几次,输赢都有,深知大隋的将领也不是吃素的,这个赵旭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谋略和格局比李密不知高了多少,只是自己与他萍水相逢,要是贸然答应,岂不被他轻看?
赵旭见徐世绩在思索,也不催问,只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生匆匆,不过百年光阴,做事自然要选择快捷的直接的,如同庖丁解牛,刀快而手顺,则事半功倍,否则徒劳无益。”
“人人都想成功,无非时也命也。所谓胜败寸许间,热血抛河山,相约征途上,生涯尽几回?”
本来赵旭说的康慨激昂,后来话音里却带了无数的寂寞萧瑟,徐世绩听了心里感慨,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些和李密翟让等人联系,里外合应,岂不事半功倍?”
徐世绩说的是赵旭在朝里和李密的瓦岗军一起里应外合推翻大隋政权,赵旭说:“此一时彼一时,有时候计划没有变化快,大丈夫处世,只能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谋划是应该有的,但更应该随机应变,事从权宜。”
徐世绩沉吟了一下,说:“既然赵家兄弟吐露心迹,对徐某如此坦诚,某自然知道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不过还要等见到李密王伯当这些人,将话说明白,这个请大将军谅解。”
赵旭原本碰到徐世绩就是偶然,也没有想过立即就能让他跟着自己,于是笑着点头:“我与你今晚说的话,今后也会直接给李密王伯当他们说,不过徐兄能转告也行。右卫大将军府在哪里不难打听,徐兄如果考虑周全,我必扫榻相迎。”
这时萧莹端着茶壶进来,赵旭亲自为徐世绩倒茶,两人还没有再说话,勐听得远处一片呼喊,夹杂着悲戚之声,萧莹皱眉,快步打开窗户,只见偏东方向灯火通明,哀声阵阵,恍忽听到人声说是太子薨了。
太子杨昭死了?
赵旭和萧莹对视一眼,起身对徐世绩说:“今日会晤,三生有幸,我时刻等着和徐兄再次秉烛夜谈,促膝谈心。”
如果真的是太子死了,赵旭这个大将军必然事务繁忙,徐世绩拱手,也不做态,出门而去,赵旭将萧莹一抱,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低声说:“最近我不能来了,你要是有空,就去府上,咱们从长计议。”
萧莹被赵旭亲的全身酥软,心里涟漪一片,有很多话还没有和赵旭说,这下匆匆又要离别。看着他下了楼,心说太子死了,那么接下来皇帝又要立谁为太子呢?
赵旭急急的到了府里,一进门就听到禀报,说秦叔宝回来了。赵旭大喜,嘴里大声叫道:“秦兄在哪里?秦兄何在?叔宝哥哥!”
秦叔宝在前厅坐着等赵旭,听到赵旭老远的就喊叫自己,声音热切,心里懵然感动,连忙答应着往外走,厅里其余的两人对视一眼,心说怪不得秦叔宝如此推崇这个大将军,听声音就知道古道热肠,不是一般的人。
赵旭跑了过来,看到秦叔宝虽然依旧清瘦,但精神矍铄,哪还有往日病恹恹的样子,又看到跟着秦叔宝的还有两个大汉,都是虎狼身材,宛如铁塔,一看就是好汉,他先和秦叔宝双臂紧紧相握,嘴上不住的说道:“想煞我了!哥哥可好?怎么才来!我这里都急疯了——这两位壮士是……”
秦琼也是真情流露,抓着赵旭的胳膊介绍道:“这位是济州东阿程咬金,这位是曹州济阴单雄信,都是我的好朋友。”
赵旭急忙的向程咬金和单雄信见礼:“程大哥好,单大哥好。一路辛苦,请里面坐。”
赵旭说着站在一边,做了请的姿势,单雄信和程咬金又是对视一眼,站着没动,秦叔宝扯着赵旭又拉了一下单雄信,对程咬金说:“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何须生分。”
程咬金和单雄信这才跟着进去,赵旭一边走着就让人设宴,先让人送来了酒,亲自为秦叔宝三人斟满了,敬道:“今天和三位哥哥欢聚,本应当彻夜畅饮,但是愚弟现在要事在身,须得去一趟宫里。”
说道这里,赵旭低声道:“太子死了,我要进宫一趟。”
秦叔宝三人一惊,程咬金说道:“既然如此,大将军赶紧去忙。”
赵旭正色道:“程兄今后不必如此,你我皆以兄弟相称,这里也没有外人,哪里有什么大将军。”赵旭说着叫人给单雄信和程咬金安排两处紧挨着秦叔宝的小院住宿,再派了女婢前去收拾,而后再敬三人几杯,换了衣衫,匆匆的走了。
此时酒宴已经上来,厅里也没有别人,单雄信不由的对秦叔宝说:“没想到这位赵家兄弟如此年轻,但是气度又是如此不凡,难得。”
程咬金跟着说:“我老程阅人无数,这个赵旭了不得的很。”
单雄信啧了一声:“你说的是个屁,等于没说,人要是不行这会能做大将军?原来听叔宝说这个赵旭少年英才,我还没有觉得什么,这会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英雄。关键是身居高位,为人谦虚,我看,是个能共事的人。”
秦叔宝说:“谦虚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心胸开阔,而且对人实心实意,我说过那会与他初相识的时候,他就表现的爽朗热忱,我与他萍水相逢,他就赠我盘缠,又请我喝酒,后来他又在我病中多加看护,此等人物,今世能有几人?”
程咬金嘻嘻一笑:“关键是你秦老哥,谁见你都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加上你那匹马,娘的,世上还有谁家的马整天要喝酒的?”
单雄信听了作色,将手里的酒盅放下,程咬金笑:“我又没说你……”
“你难道刚刚没喝?”单雄信反诘程咬金,程咬金将酒盅端起,喝了一口,单雄信哈哈一笑,也喝了。秦叔宝知道他二人经常互谑,说道:“赵家兄弟是一贯的如此,并不是刻意只对我秦某一人,他对李密、王伯当,以及瓦岗的那些兄弟,都是推诚置腹的,因此,我才决定去找你们两位前来共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一步走错则步步错,全盘皆输,大家兄弟,不说外话,就说是待价而沽也好,你看这会翟让如何?李密他们这会又不知道在哪里……”
单雄信忽然打断说道:“我想起来了!不行,我这会要出去……”
程咬金问:“怎么?这里酒不好?”
单雄信手搧了一下说:“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徐世绩好像也到了洛阳,不如去叫来,大家伙一起,何愁大事不成?那岂不妙哉!”
“我也去!”程咬金说着站了起来,秦叔宝说:“那好,咱们一块去,要是找到了,咱们回来继续喝。”
大隋太子杨昭真的死了。
杨昭到了洛阳后,杨广就想打发这个太子离开,杨昭只是乞求允许再留住一些时间,杨广不同意,杨昭跪拜请求无数次,他身体本来就很胖,因此累的得病。杨广看没办法,眼不见心不乱,自己出去巡游了,回来后却发现杨昭的病重了,医治无效,让巫者给杨昭看,巫者说杨昭这样是房陵王杨勇的鬼魂在作怪导致的,给杨昭做法了好几天,但是没有效果,拖到今夜逝去,时年二十三岁。
这房陵王杨勇是文帝杨坚的大儿子,表字睍地伐,母为文献皇后独孤加罗,是杨广的亲大哥,在文帝杨坚去世后,被当时的太子杨广矫诏赐死,追封的房陵王。
杨昭的死被巫者说成和杨勇有关,杨广的心里有些发毛,在宫里看什么都疑神疑鬼,命人将殿里灯火蜡烛摆满全部点燃,不剩一点的阴暗。赵旭进宫之后,见杨广正在大发雷霆。杨广一看到赵旭就说:“赵旭,你说,太子的死活跟身边的兵卫多少有关没有?”
赵旭不明就里,但听杨广的意思,顺着说道:“必然没有,太子是因病得恙,不是奸小所为。”
“他娘的!你说的对,刚刚有人说太子那里的护卫太少了……朕那会让你给他太子身边多派千牛卫,这个总是有的吧?”
赵旭明白杨广在发什么火了。杨广自己得到皇位的方式有些不可说,因此总是警惕别人篡权,其中就包括害怕太子身边的卫士过多了,会兵变围攻自己,所以对杨昭非常防范。
而自古以来太子造反的例子,最明显的莫过于南朝宋文帝第三子刘劭。南宋三任帝刘义隆担心皇族叛变会对太子不利,遂把太子宫卫队兵力增加到一万人,与羽林禁卫军兵力相等,而太子刘劭却利用卫队叛变,将父亲刘义隆给杀了。
这会杨昭死了,杨广害怕别人说自己一直在堤防着杨昭,因此才有此问。
杨广本来心神不宁,这会赵旭到了,他松了一口气,坐下随手翻了一个册子,瞄了几眼,嘴里骂道:“什么东西!”
杨广说着将册子远远扔了过来,正巧落在赵旭脚边,他捡起一看,原来是倭奴国的国王多利思比孤派使节到大隋进贡所携带的国书,这国书上说:“日出处天子,写信给日落处天子,身体平安……”
赵旭心里说你娘的,你日出,给杨广说他日落,杨广不生气才怪。赵旭拿着倭国国书到了杨广身边,杨广说道:“给鸿胪卿说一下,今后这种没有礼貌的夷邦书信,不要再给朕转呈了!”
鸿胪卿是管理番邦事物的官员。赵旭答应一声,杨广又翻了一本册子,瞧了几眼,随手扔到一边,说:“你替朕瞧瞧。”
杨广说着躺下,赵旭拿起一看,心里大惊。
这奏折是峡州太守许劭呈写的,内容是李渊派自己的开府散官李靖率军前往夔州(重庆奉节)攻打萧铣一伙叛贼,李靖带兵抵达峡州后,受到萧铣叛军的阻截,很久不能前进。李渊对李靖的延退逗留大为愤怒,密令峡州太守许绍诛杀李靖,但是许绍爱惜李靖的才干,上疏请求宽恕。
这份奏折里又说,李渊之所以要杀李靖,可能和上一次李靖密奏李渊有勾结突厥人的迹象有关,上次李靖就被李渊给关押了,后来被释放,这次李渊是公报私仇。
李渊!
李靖!
赵旭心里狂跳,不说李渊,这个李靖可算是大大的如雷贯耳的人物……赵旭沉吟着,将许劭的奏折大意给杨广说了:“陛下,这李靖是四品的官,唐国公如此擅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怎么也得经过陛下的御批吧?”
杨广哼了一声,赵旭趁机说:“要不,将这个李靖叫到洛阳,看看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杨广说道:“李渊就仗着和朕是亲戚,这就是僭越!李靖的事情你处理,你是大将军,是天下武官的头,考校手下是你的分内之事。对了,叫李渊也来,你替朕敲打他几下,省得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赵旭心里大喜,急忙领命,这时一阵香风飘来,一个闭月羞花逞娇呈美的美妇走了进来,不是萧皇后又是谁?
萧皇后一见赵旭,脸上一红,不过殿里灯火通明,也瞧不出来,赵旭看到萧皇后宜喜宜嗔朱唇皓齿的模样,心里荡了荡,全身都有些不得劲了,心说自己一见她就血脉狂悖,情不自禁,这真是冤孽!
杨广看了萧皇后一眼没吭声,赵旭急忙的参见,萧皇后不敢再看赵旭,对着杨广说:“陛下,太子那里……”
“好了,朕知道了,你想去看他你就去,没见朕这里忙?”萧皇后听了眼眶一红,杨广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解释道:“朕不仅是太子的父亲,也是一国之君,唉,哪都要操心,哪个地方不想周全都不行。朕也很伤心……你去吧。”
萧皇后听了暗然神伤,退了出去,杨广勐地抬脚,将面前的一个放画轴的瓶子踢碎,嘴里说道:“烦死了!传旨,明天摆驾乘龙舟南下江都。”
太子今天刚死,杨广明天又要巡游?赵旭是真的不知道杨广心里在想什么了。杨广看了赵旭一眼,说:“这次你就不去了,你在东都,一是护佑太子下葬,二是二十七天后,就和长公主完婚,让宇文述他们陪着朕就行了。”
赵旭听了一愣,问:“那皇后……”
杨广摆手说:“她不想去就不去了。传诏,擢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恢复原来的官职,右卫大将军赵旭领十六禁军府,镇守东都。”
这十六禁军府分别为第一军左翊卫、第二军右翊卫、第三军左武卫、第四军右武卫、第五军左候卫、第六军右候卫、第七军左骑卫(左骁卫)、第八军左备身、第九军右骑卫(右骁卫)、第十军右备身、第十一军左监门、第十二军右监门、第十三军左屯卫、第十四军右屯卫、第十五军左御卫、第十六军右御卫,杨广等于将洛阳军权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女婿赵旭。
等杨广无事,赵旭退了出来,去了太子那里,少不得一番忙碌,直到寅时才回到府里,一个囫囵觉都没睡成,急急的又进宫,杨广出行的龙辇已经准备好了,赵旭率军护送杨广上了龙船,一直沿河护送了十多里地,才返了回来。
进到府内,赵旭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嘴里接连打着哈欠,秦叔宝这时带着几个人进来,赵旭揉着眼睛一瞧,除了单雄信和程咬金之外,还有一个竟然是徐世绩。
徐世绩见到赵旭,躬身施礼道:“大将军!”
赵旭心里如何不知,急忙还礼,说道徐家哥哥什么时候来的?我这忙了一夜,竟然不知。”
昨晚单雄信三个出去找徐世绩,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而徐世绩没好意思说自己将赵旭误认为是宇文述,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败在赵旭手下,对留一手的事情只字未提。
这下五人见面,徐世绩心说丑媳妇迟早见公婆,还不如坦荡,今后好相处,于是给单雄信几个说了昨晚的事情,秦叔宝几人略微诧异,心里又将赵旭高看了一截。
说了几句闲话,程咬金问:“如今皇帝去了江都,洛阳以大将军马首是瞻,不知有何打算?”
赵旭听的明白,这几个人急着让自己反杨广。这也难怪,自己起事了,他们才有用武之地,才能挣得一个前程,于是沉吟道:“有些事,不能急。李密和王伯当几位兄弟,不知道现在何处?”
秦叔宝几个都不是傻瓜,明白赵旭的意思是人手不够,时机不成熟,于是纷纷说会前去寻找。赵旭见红日初升,厅里光线明媚,大家都踌躇满志,索性将话挑明:“如今朝野之中,唯独唐国公李渊手握重兵,其余都不足为虑。咱们须得好生筹谋,以绝后患。”
单雄信两眼一瞪:“李渊?待我前去杀了他!在大将军面前立个头功。”
赵旭笑道:“哥哥不必如此,过以时日,李渊父子就会来东都,到时候,咱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秦叔宝心说是,这赵旭虽然在几人中年级最小,可是心机深沉,做事有章法,他既然都想到了李渊是心腹之患,那么必然有了解决之道,自己到时候不过出力罢了。
没过几日,徐世绩几个将从瓦岗山失散的李密王伯当等人也找到了,李密本来就有才干,这会见自己的故旧兄弟都围绕在赵旭身边,有秦叔宝、王伯当、单雄信、程咬金、徐世绩,这些人无一不是英雄豪杰,再者觉得赵旭为人的确不错,于是决意辅左赵旭。李密思索万千,考虑周全后向赵旭谏言,在大婚之际,埋伏刀斧手,将李渊拿下。赵旭早有此意,当即应允。
转眼就到了和南阳公主婚庆的日子,这中间从江都传来消息,左卫大将军宇文述病死,此时在杨广身边亲近的,仍旧是裴矩宇文化及几个。赵旭忙的团团转,突闻李渊和李世民父子已经到了洛阳,赶紧命人问询李靖到了没有,得知李靖也到了之后,连夜前去相会,谁知两人一见面,竟然见过。
原来李靖就是当时在解救李密的时候,那个不愿意逃离监牢的男子。
赵旭当下赦免李靖无罪,并对李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李靖两次被李渊迫害,早就激愤,这下见大将军如此对自己,干脆的将李渊勾结突厥人的种种事实悉数告知给了赵旭,然赵旭表情恬澹,轻声说道:“这我都知道。”
李靖迷惑,赵旭说:“李渊,不足为虑,我此来,只为李兄安全。”
李靖心里感动,当即抱拳:“李靖,誓死追随大将军!”
赵旭成婚当天,婚礼刚刚结束,有人急急送信,信中说道大隋皇帝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赵旭不动声色,立即下令封锁洛阳,而后秦叔宝单雄信等人将前来贺喜的李渊杀死,而侥幸逃脱的李世民出不了洛阳城,被追上去的王伯当一箭射死。赵旭令全程搜寻和李渊有关的人员,借着这个将不利于自己的官员全部剿除后,立即派李靖领兵捉拿李渊的余党。
不日后,李渊全家,包括长子李建成以及李素语皆被被擒拿,柴学敏跑到赵旭这里前来求情,赵旭应对道,按照律法,本来要将你全家也抓了,我已经十分为难,那你要我如何?
柴学敏不能应答,赵旭趁机对柴学敏软语温存,未经男女之事的柴学敏哪里见过这些羞人的手段,立即瘫软在赵旭的怀抱之中,只觉得李素语一家做事的确太过,确实是罪不可赦。
处理完这些,常有和苗小一也来向赵旭复命,说独孤延寿承远师太跑到了王世充那里,苗小一请求赵旭允许在自己去找独孤延寿解毒报仇,赵旭自然应允。只是追查蛊毒的事情原本是杨广要求,如今杨广已死,蛊毒的事情赵旭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王世充本是西域(新疆及中亚东部)人,本姓支,其父名支收,王世充小时候,他母亲亲改嫁王家,遂改姓王。王世充此人性情奸诈,口才流利,反应迅速,阅读很多书籍,喜好兵法,熟悉法律判例。杨广前几次到江都,王世充都在一旁伺候,王世充善于观察杨广脸上的表情,遂作恰当的谄媚,投杨广所好,精心的装饰水池亭台,呈献给杨广珍贵的物品,因此,获得杨广的信赖,升迁很快,但赵旭哪里将他放在眼里,等李渊家族的事情解决完毕,他让李靖带人前去捉拿王世充,攻打弑君的宇文化及,不到几个月的功夫,王世充和宇文化及这些造反的人就被屠戮殆尽。
此时赵旭的权势已经登峰造极,威望无人能比,某日,被李靖、秦琼、李密、徐世绩、王伯当、程咬金、单雄信这些人强行给披上黄色的龙袍,怂恿着做了皇帝。
赵旭三番推辞,最后“无奈”登上了皇帝宝座,昭告天下,改国号为“唐”,世人曰大唐,从此开创了大唐盛世。
这一日,忽有人来报,说有一故人来寻,赵旭命带进宫里,才发现来的正是帕里黛。
原来帕里黛从五代的确是到了大唐,但是一直在西域那里,一日不经意看到了高山上“赵旭在洛阳”的刻字,才一路寻了过来,但是先知又到了何处,却无从得知。
如此两人穿越了三百年的光阴终于团聚,心中再无憾事。只是有一样,赵旭和帕里黛经年累月之后,身边的人都逐渐老去,可是他们两个始终容颜永驻,一如初见时候,旁人只道两人是上天卷顾,但两人皆知,这是时空穿梭带来的弊端了,但也无法解决,只能如此长生不老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许多年后,某一日赵旭乘着龙辇,摆驾到了老家陕州,面对着滔滔不尽一直流淌着的黄河之水,前尘旧事,历历如昨,不禁长叹一声,随口说道:“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时间就是一条长河,我们都是河里的摆渡人,如果我就这样在河水里徜徉着,不知道三百年后,能不能和王若熙木兰还有夏显林燕归农两位兄长重逢?不过也不对,我这会在时间的‘前’面,他们在三百年后,这样说的话,我应该先和父亲母亲见面才对,可是我碰见父母他们又是多大年纪?大郎又在哪里?嘿嘿,这真是一个千古难题,算了,等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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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就到这里吧。
赵旭在隋代之后,接下来是要穿越到现代的。
但是现代部分稿件无法过关,只有就此停笔。
向一直追读的朋友们郑重道歉!
有太多的遗憾……
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