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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高凛西将她放下,为了确保他不生气,还要起身服侍他喝茶。
“不早了,睡觉吧。”他的声音里依然透着几分哑。
沈暖玉这才听话的收了茶杯。
浅绿色的薄绸中衣和亵裤,里面洋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小脸,纤细欣长的身量,这段时间虽清减了许多,只却依旧凹凸有致。
夜深人静,高凛西头枕着双手平躺着,身旁传出她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带着些她身上特有的盈盈暖香。
平日里多有设防,每每是他一觉醒来,发觉她还不曾安眠,今日知道做不成旁的,睡的可是安稳了。
思来,高凛西翻了个身。
闭眼,浮现起那日在他身下,她回应他时的场景……
再次翻了个身。
沈暖玉是真觉得今日睡的踏实,睡梦中还在想明日得问问馨香,原主的月信几日走,多来几天,让她多睡几日不提心吊胆的安稳觉吧。
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停在了中衣领口……
沈暖玉惊醒。
高凛西见她醒了便更是过分,索性来到她这面,侧身拦着她,盖一双被子,带着那么几分故意。
沈暖玉忍着不让自己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脾气,柔声笑问:“侯爷还没睡呢?”
高凛西忽然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吧!连他闺女都知道她小名叫玉儿,他不知道?
结婚时不合八字的么?
“妾身叫沈暖玉。”她说的自然。
只殊不知在这时代,女子的闺名,是轻易不能对外人道也的,丈夫也不行。
见其自然大方不见忸怩,高凛西点了点头,表示会意了。也怕再继续收不住,不再逗她,收回了手,轻抚了抚她额头说:“睡吧。”
然后将她吵醒,不一会,他呼吸平稳睡着了。
沈暖玉怒目而视那张看起来十分正经的脸,就说说这男人多笋!
偏生她还就真不敢以恶治恶,把他也吵醒。
高凛西眯眼看了看她,难得勾唇一笑。
……
第二天清早,伺候高凛西穿衣服的当儿,沈暖玉就在心里想,高宜娇的生日也过完了,这回没事了吧,给老太太和二太太请完安,她是不是可以在暖风院躺尸一整天。
在暖阁吃饭的时候,高凛西就把她这个妄想给挑破了。
喝了一口牛乳粥,放下碗,高凛西看着她问:“肚子疼么?”
身旁服侍的馨香和巧慧适时压低了头。
从这一句话来看,就知这男人内行,懂女人的那些事。
是在问她痛不痛经。
沈暖玉摇了摇头,她并没有觉得肚子疼,原主是不痛经的。
“那烦劳把书房的书整理下。”高凛西撂了筷子,漱过口后,擦了擦嘴起身。
他用烦劳,她就得回不敢,举案齐眉么。
站起身来,一边送他出门,一边追问:“侯爷想让妾身怎样整理?”
高凛西忖了忖:“你看着办吧。”
没有要求的事情,才是最难办的吧。
沈暖玉满腹牢骚,敢怒而不敢言,还得笑着给他行礼,道一句侯爷慢走。
终于送走了这佛爷!
荀穆等高凛西上早朝,眼见他们爷心情不错。
想想以往,一个月也就来暖风院一两次,哪一次他们爷出来是好颜色的。这三奶奶投了一次湖,倒真想明白了,只这一个月,他们爷就连在暖风院住了四宿。看这形景,三奶奶真否极泰来了。
“荀穆。”高凛西道。
荀穆回过神来,“爷有事吩咐?”
高凛西想起临走时沈暖玉满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道:“去把黄福隆家的叫过来,一会帮三奶奶收拾书房。”
书房规规矩矩的,有什么好收拾的……他们爷这意思是,让三奶奶多和黄福隆家的接触接触,学学人情世故府上的规矩?
荀穆连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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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安怡居请安时,大长公主府里那个媳妇又来了,来接高宜娇。
沈暖玉作为继母,帮着忙前忙后,没有错处便罢,落得好处是不可能的。
孩子的脸,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昨日还同她好得什么似的,这会听说要去大长公主府见那位传说中的小舅舅,恨不得立时便走,多一秒钟也不在侯府停留。
送走了孩子,到安怡居向老太太和二太太报备。
等出来时,就发现黄福隆家的正等着她,沈暖玉倒还有些诧异。
黄福隆家的笑着解释说:“奴婢是奉侯爷的命,来协助奶奶整理书房的。”
旁边同往出走的二,四,五,六几位奶奶,听到这话,表情可就丰富了。
冯氏笑了笑,没说什么。
四奶奶大梅氏今日脸色不佳,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向来清冷置身事外的人,竟是朝沈暖玉这面看了看。
徐氏半酸半嘲,想着这人也真是无用到极致,简单整理个书房,还得找个总管媳妇带领着……只是偏生人家爷们儿就真给找个总管媳妇帮着,不像她这般能干的,万事还得她替爷们儿张罗。
小梅氏犹犹豫豫,总有预感,这侯府的天莫不是要变吧,自从沈氏投湖醒了以来,总感觉大和以往不同。也不知结交徐氏走的是对是错。
“那就有劳黄姐姐了。”沈暖玉笑说道。然后同几位奶奶告了辞,和黄福隆家的奔高凛西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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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院这面,冯氏一回来,大丫鬟清秋便迎了出来。
冯氏恹恹的进了堂屋。
清秋见了,端茶点进来,笑着问:“奶奶今儿兴致不高。”
冯氏坐在堂屋椅子上,掀起杯盖喝了一口茶,放下后叹了口气道:“倒是我看走眼了,沈氏是个人物。”
这侯府虽大,每日里头大事小情的多了,只侯爷的事,事无巨细,皆是这府里的焦点。
就说侯爷一连四晚宿在暖风院这事,阖府上下哪个不知。到这会谁还记得一个月以前,侯爷冷落沈氏的时候了。
“平白无故得罪了她,倒是不明智了。”冯氏有些后悔。
清秋劝道:“也未必见得就得罪了三奶奶,这不是更显得三奶奶在侯府的地位么,因的吵了她,二爷将身下的妾都遣散出去了。”
冯氏摇头笑说:“你倒是会劝人,这话你去三奶奶那说去,看她扇不扇你嘴巴子。”
清秋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越过了这岔,压低声音又说:“二爷尽是找那狐媚子一般的。”往外屋指了指,“到这会子还未起身呢,就打二爷昨晚宿在了她屋,至于轻狂成这样了!”
冯氏轻轻放下了茶杯,也算是有忍性,平声说:“她服侍爷们儿服侍的辛苦,咱们担待些吧。”
“我的好奶奶,您可真是佛爷!”清秋禁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