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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去跨院睡么?”丫鬟扯下了饭桌,沈暖玉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白天的时候听馨香说,张平媳妇又悄悄打听了……”
“打听就打听吧。”高凛西不想去跨院睡,“胎儿不是好好的么。”
“那妾身今日也不能服侍侯爷了。”沈暖玉握着他的手,放在后腰间,“坐车坐的,酸疼的厉害。”
高凛西就帮她按了按了,两下没到,她便按住他手喊疼。
高凛西忙覆上她的嘴,“今天被人听着,可不是真冤枉了。”
上床睡觉时,沈暖玉给他讲狼来了的故事,“侯爷怎么连这个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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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梅家三奶奶出满月。
二太太说带沈暖玉过去。
沈暖玉已经在府里又闷了尽一个月,听说能出门,欢快的赶紧去换衣裳。
同去的有四太太,五太太,大小梅氏,徐氏,周韵锦,冯氏生病了,托沈暖玉给带了贺礼——一对纯金的麒麟。
二太太拉着沈暖玉的手,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路上吩咐了几遍,让车夫注意缓行。
因四太太是小梅氏的婆婆,五太太是大梅氏的婆婆,两位太太才同去,二太太身份地位不同于两人,也跟着同去,仅仅是因为不放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坐在车上时,沈暖玉想。
直停到二门口,梅家有人站着迎候。
一见着了二太太,梅大奶奶和梅二奶奶皆“哎哟!”了声,“伯母您来了!”
说着忙吩咐婆子进去知会太太们去。
沈暖玉心想:是迎接二太太的规格不够啊。
往里行了一会,果然又来了两位穿着深色皮子袄的中年妇人。
其中有一位是梅大太太,大梅氏的母亲,离老远便笑说:“二夫人怎么您过来了,这真是预料不到的贵客,快里面请!”
等和二太太打完招呼,才笑着和四太太和五太太两位亲家打招呼。
四太太和五太太都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看少夫人这光景,也得有五六个月了吧。”梅大太太笑说。
诰命的身份才能被人称为夫人,听梅大太太如此说,沈暖玉就知道有二太太这个婆婆陪在身边,她的身份也被抬高了。
“五个半月了。”二太太笑回。
“这就是稳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托你的吉言!”二太太笑着。
一行人先到了梅大太太正房,喝了茶,吃了点心,稍坐了一会,才去梅三奶奶的院子里。
梅大太太笑对二太太,四五两位太太说:“让她们小辈去吧。”又格外留沈暖玉。
在二太太面前沈暖玉不能擅自做主,等二太太怎么说。
“让她随着去吧,留下来跟咱们也拘束。”
梅大太太听了,笑着特别嘱咐两位儿媳妇,“你们两个当嫂子的,可得照顾好了少夫人。”
梅大奶奶和二奶奶连连笑应着,“母亲就放心吧!”
沈暖玉很喜欢古代的建筑,斗拱飞檐,蜿蜒小路,古色古香中体现着传统的含蓄韵味。
抄近路,过月亮门,走在夹道里,翻过一方遮挡着的油粉色漆的影壁,目下一个小院,就是梅三奶奶的住处了。
梅大奶奶和梅二奶奶都是大方善于交际的性格,这会左右围在沈暖玉身边,笑着说些家常话,虽有结交之意,但却让人感觉不到刻意巴结的不适感。
沈暖玉也就知道了二太太今日带她出来的另一层目的——带她开拓眼界,结交京中各色贵夫人,为她以后当侯府掌家女主人做准备。
又因为是二太太亲自领出手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众人也都高看她许多。
梅三奶奶的院子里养了狗,众人一接近院子,狗就咬了起来。
里面的婆子媳妇听见动静迎了出来,“拿链子拴着呢,奶奶莫莫惊!”
梅三爷正在屋里,见来了众多女眷,行了礼往别处去了。
这个时间段在家的,就知道是没有功名在身,不用去衙门上班的。
梅三奶奶正坐在床上,一身淡色的裙衫,额头上戴着抹额,柳眉细眼,脸色苍白,眼圈微微红着,想来是刚哭过。
听见是平西侯夫人沈氏也过来了,梅三奶奶不免要下床给见礼。
众人都拦着不让,梅三奶奶又吩咐去把孩子抱过来大伙瞧瞧。
大梅氏和梅三奶奶关系不错,这会坐在床畔,细问下才知道是因的涨奶疼哭的。
几位生养过的奶奶都给支招劝慰,只有沈暖玉和周韵锦没有经验,大眼瞪小眼的听着。
沈暖玉细听着,本来就害怕生孩子,这会心里更是抵触了。
“雪白雪白的大胖小子!”照顾孩子的奶妈抱孩子过来,笑着说:“奶奶们快瞧瞧。”
大梅氏想抱抱那孩子,把手伸到被子里暖了暖,才将孩子抱过来,粉白的小脸,极黑的眼仁,亮晶晶的,见了人一声不哭,一点也不认生。
“这孩子多找人稀罕!”
坐了一屋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的。
一时有正房的婆子过来请吃中饭,众人这才站起来,把带给孩子的礼物一一拿出来。
自然是不便于当着客人的面儿写礼帐,全凭脑子去记谁都送了什么。
沈暖玉当经验学习,几个月之后,她也要经历。
吃过了饭,沈暖玉又知道二太太带她来这里的一层目的——向梅大太太讨问郎中,为她号脉摸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暖玉想,要真能号得这样准,也就不用做四维了。
郎中号完脉后,在字条上写了男女,要求是回家再打开看。
二太太亲自将纸条接了过来,掖在袖子里。
只等回家之后,二太太自己看了字条,却没对外公布是男孩还是女孩。
徐氏,小梅氏,周韵锦皆禁不住着人去打听。
“怎么说?”徐氏问孙力媳妇。
孙力媳妇回:“二太太什么也没说,打听不出来。”
“那脸色如何?”徐氏等着看沈暖玉的热闹。
孙力媳妇为难道:“脸色……还和平常一样,也看不出来什么。”
香风院里,周韵锦也问这样的问题。
“什么都没说?”周韵锦揣摩着这句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听说是二太太看完之后就把字条给烧了。”彩秀打听的更细一些。
那郎中自称摸的极准,诊费自然也高得离谱,但却是声称,等孩子瓜熟落地,号的不准,双数退还诊费。
“看完后烧了字条?”周韵锦心里快跳了两下,难不成母亲给一枝梅算的卦是真的,一枝梅得死在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