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小偷

怡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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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裴爷两只眼珠子瞪得极大:五十,听见没有,瘦金体?”

    谢三爷:祖宗,听见没有,二十几年前?”

    哇哈哈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想再看一眼逝水姑娘的那笔瘦金体。”

    “简单啊,找这里的头儿,据说每届花魁登顶时的墨宝,教坊司都有收藏。”

    小裴爷眼珠子骨碌一转:谢五十,我有个想干坏事的念头。

    谢五十看着他:祖宗,我也有。

    小裴爷一咬牙:你就说,干不干?

    谢五十桃花眼一挑:干他娘的!

    ……

    水榭里。

    孙符满头是汗的冲进来:“王爷,王爷!”

    赵彦晋嘴边浮起笑意:“可是我的美人儿夺了花魁?”

    孙符硬着头皮,把怀里的纸掏出来:“王爷,您看看这个。”

    “这什么玩意?”

    “竹香姑娘做的诗。”

    “你让本王看一个娼妓做的诗?”赵彦晋脸色沉了下来。

    孙符苦着脸,“王爷,外头那些书生们都因为这首诗闹起来了。”

    “拿来我看。”

    董肖接过纸,一边看,一边读。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最后一个字落下,水榭里鸦雀无声。

    赵彦晋怔怔地看着董肖,堂堂男人竟生出了一点闲情愁绪,就好像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挠着他的心。

    哎啊啊,心都被挠软了。

    “伯仁。”

    “王爷!”

    “此等小女子,本王要不要拿下?你说!”

    “王爷喜欢,便拿下。”

    “好!”

    赵彦晋大喝一声,“孙符,此人本王势在必得,你若再失手,提头来见。”

    “小的,小的这就去办。”

    ……

    “好令,好令啊!”

    一向淡然的谢而立竟顾不得皇太孙在边上,感叹道:“人在景中,情在景中,心之所动,物使之然也。”

    “慕白且去吧!”

    赵亦时的平静,让谢而立有些怀疑这位太孙殿下不懂风月。

    谢而立并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赵亦时走到长卷前,低头看了许久。

    漆黑的眼睛里,闪着着一点柔光。

    “沈冲?”

    “殿下。”

    “那个……”

    他抬起手,冲着对岸的虚虚一指,“本殿下倒想与汉皇叔争上一争。”

    沈冲皱眉:“殿下,汉王雄心壮志,怕不是什么易事。”

    “我不能让一个心思巧妙的女子,被那样一个人糟蹋了。”

    赵亦时微微一笑:“你去打听打听竹香姑娘出的题。”

    “是!”

    ……

    此刻的教坊司,不管是酒屋的书生,还是亭台楼阁里的官儿,这会都在忙着做一件事:写诗!

    花魁毫无悬念,花落竹香。

    竹香姑娘以“相思”为题,邀有缘人春宵一度。

    天下美女何其多,天下才女何其少,这会男人们的心思统统是一样的:

    老子写不出牛逼的词,但老子一定要睡到写词牛逼的小娘子。

    李大侠回到方桌前,笑眯眯:“哟,两位爷怎么不心动啊?”

    小裴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冤家的人!”

    三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不错,有定力!

    李大侠往椅子上一坐,“三爷,闲事干完,咱们干正事吧,别干坐着了。”

    “不急。”

    谢三爷:“等朱青回来,咱们就能打道回府。”

    啥都没干呢,怎么就打道回府了?

    李不言:“就这么回去,没法和小姐交差啊!”

    谢知非给了她一个“三爷我做事,能没法交差吗”的表情,手指在她茶盅边点点。

    李不言看向谢知非的眼睛一亮。

    哟,看来是打听到了什么!

    这眼睛亮了还没暗下去,朱青和黄芪跑过来,两人都是一脑门的汗。

    谢知非蹭的站起来,用眼神询问:成了?

    朱青拍拍胸口:成了!

    “回府!”

    “哎……”

    李不言追上朱青,压着声问:“你干嘛去了?”

    朱青:“偷东西。”

    李不言:“……”

    我就去幕后帮人姑娘做个诗的功夫,怎么三爷和小裴爷还做上贼了?

    半个时辰后。

    三层小楼的阁楼,走上来两个清秀婢女。

    其中一个放下灯笼,掏出钥匙,准备把门锁打开。

    “奇怪,这锁怎么是打开的?”

    “不会吧,这里藏的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谁来偷这玩意。”

    屋里收着的,是历界花魁娘子们在争花魁时写的诗,也收着一些文人好诗好词。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丢了又怎么样,今儿一过,谁还惦记什么诗什么词,都惦记人去了”

    “真没想到,竹香有那本事。”

    “你是没看到兰馨,脸都绿了,气得在那哭呢。”

    “技不如人,哭有什么用,快把匣盒放下,咱们去瞧瞧竹香最后选了谁?”

    “快走,快走……”

    ……

    静思居里。

    晏三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谢知非往她面前一坐,手托着下巴不说话,两只眼睛一眨,又一眨。

    这副样子……

    不会是喝醉了吧?

    晏三合有些惊悚地偏过脸,用眼神询问李不言。

    李不言一看三爷这架势,冷笑道:“酒是没喝多少,但小姐还是说句好话哄哄吧。”

    见识过一次三爷醉酒的壮观场面,晏三合毫不怀疑李不言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三爷,辛苦了。”

    三爷脸上绷得一本正经,用眼神控诉着晏三合的敷衍。

    晏三合赶紧再去看李不言:不够吗?

    李不言在心里冲谢三爷翻了个白眼:嗯,不够,继续哄。

    晏三合沉默了一会,又艰涩地开了口:“那个……小裴爷人呢?”

    谢知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哄他,这是要活活气死他!

    一息;

    二息;

    三息;

    晏三合被他盯得快不能呼吸了,于是又憋出一句:“银子花了多少,不够我补给你!”

    罢罢罢!

    谢三爷无奈的叹出口气,“晏姑娘,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累不累啊?”

    原来,他要我这样哄他?

    早说啊!

    “谢知非,你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

    “我那三个啊……呢?”

    晏三合等大半夜,耐心早就等没了,还“啊”?

    就在她脸一变,眼一瞪,眉一竖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咳嗽一声。

    “朱青,把东西拿来;李大侠,把烛火凑近些。”

    朱青上前,把手里的长卷摆到桌上,然后手轻轻一展。

    晏三合扫一眼,“这是静尘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