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算命

怡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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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过去了很多很多年,毛氏回忆起这段偶遇,还是面红心跳,

    她记得清楚极了。

    他和她面对面站着,四周都是灯,流光溢彩。

    可那双狭长的眼睛,似乎比灯还亮,让她忍不住想走近了看一看,那么亮的眼睛里,可有藏着别的东西。

    “老爷是跟着他父亲来的洛阳城。那年除夕,他父亲夜观天象,发现西北面的天象有些诡异,回禀了陛下后,奉旨过来看一看。”

    “天降异象?”

    晏三合沉吟道:“那年西北面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毛氏回忆:“那天夏天,鞑靼入侵,咱们大华还和他们打了一仗,打赢了。”

    晏三合:“为什么独独带了庶子?”

    “五个儿子,老太爷从来不偏不倚,每回出来带一个。”

    毛氏:“那年老爷十五,对五行八卦已经很懂了,天赋也高,正好轮到他。”

    晏三合不由感叹:“那还真是命中注定。”

    一句命中注定,让毛氏心生无限感叹,“所以说,这世上的姻缘,都是月老配好的,有缘才会千里来相会。”

    因为是公差,他们父子二人住知府衙门,京里来的大官,父亲自然是盛情执招。”

    母亲得知来了个钦天监的高人,逼着父亲请他们来家中作客。

    她十八了,母亲虽然想让她在家里多留几年,但心里还是急的。

    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母亲想请高人帮着算一算,她的正缘大概在什么方位?什么时候会来。

    晚上,她得知他要来府里做客,没由来的就失眠了,一个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像油煎似的。

    那张脸、那双眼时不时从脑子里迸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

    她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子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好像,好像……

    “好像我活了十八年,就是为了遇见这样一个人似的。”

    毛氏不疾不徐的叹了口气。

    “晏姑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心上人,若有,你一定会明白我这种感觉,那一夜我脑子里除了他,没别的。”

    心上人?

    她有!

    满脑子都是他?

    她没有。

    晏三合目光一抬,朝李不言看过去:你呢?

    李不言摇摇头。

    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

    她疯了吗?

    娘说的,女人的脑子里得先装自己!

    晏三合收回目光,“那天他们父子二人来毛家,又发生了什么?”

    毛氏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拿起茶盅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茶,又用帕子拭拭嘴角,就是迟迟不开口。

    晏三合看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倒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就是姑娘听了别笑话。”

    “我为什么要笑话?谁年轻的时候不做些蠢事?”

    毛氏有些意外,这不应该是晏三合这个年龄说得出来的道理,偏偏她又说出来了。

    “我那天的的确确干了一件蠢事。”

    那日的宴,设在暖阁。

    按理闺中女子是没有资格上桌见外男的,母亲为了让朱老太爷相看相看她,就把她带着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朱旋久规规矩矩坐着喝茶,边上是个相貌清俊中年男子。

    这人正是她未来的公公朱六爻。

    朱六爻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透出些亮光来。

    各自行礼过,父亲招呼入座,她依着母亲而坐,边上正是朱旋久。

    朱旋久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目光半垂着,只看着面前的茶盅,神情比大姑娘还要羞涩。

    因为离得近,她看到他耳根后面红了一片。

    怎么能红成这样呢,她又没有欺负他?

    几句话一寒暄,这宴就开了席。

    父亲官场上的人,自然是八面玲珑,没过多久就和朱六爻称兄道弟了。

    母亲见时机已到,忙指着她问道:“朱大人,这孩子今年刚满十八,您帮着瞧瞧。”

    十八的大姑娘要瞧什么,朱六爻问都不用问,就开口道:“生辰八字报上来。”

    母亲赶紧报上年月日。

    朱六爻看了儿子一眼,似乎是有心要考一考他,“你帮着算一算吧!”

    毛氏的脸唰一下红了。

    不仅脸红,心还砰砰砰直跳,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赶紧拿余光去扫身侧的人。

    那人这会反倒淡然起来,先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又拿手指沾点茶水,当场在桌上推演起来。

    这人的手指十分的长,骨节分明。

    母亲说过,一个人的手指长度,就是这个人的聪明程度。毛氏看了看父亲的手,再看看他的,脸又红了几分。

    这人竟然比父亲还要聪明哩!

    “大小姐属鼠,正月初一的鼠,又生在午时,八字极好,命数极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并且年岁越大,福报越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道:“大小姐的面相更好,天庭保满,眼神清澈,耳垂肥大,有非常好的旺夫命。”

    她羞得头越来越低,都快垂到胸前了。

    “大小姐的正缘不在此地,在洛阳城东北面,最相宜的属相是兔子,姑娘的红鸾星已动,喜事大约就在眼前。”

    像是被什么附了体似的,她抬起头,鬼使神差地问道:“请问朱公子属什么的?”

    他一怔,随即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跟蚊子似的。

    “我属兔。”

    属兔,比她小三岁,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

    家在四九城,正是洛阳城东北面;

    朱家手掌钦天监,是这世上顶顶有本事的人,只有别人求他们,没有他们求别人的。

    女儿如果嫁过去,自然是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母亲的眼睛当下炽热起来,莫非喜事就是眼前的人?

    “爹,我算得对吗?”

    朱六爻“嗯”了一声,冲母亲叮嘱道:“太太最近要留心起来,看看有没有……”

    “朱大人。”

    母亲极为无礼的打断了,大着胆子伸出手,先指了指她,再指了指她边上的人。

    “他们两个作成姻缘,你瞧瞧如何?”

    朱六爻显然大吃一惊,像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位朱太太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刚刚偷偷算了一下。”

    那人的脸还红着,声音很轻,却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

    “是天作之合,旺夫,旺妇,旺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