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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完这句话后，张帅一脸疑惑，随口嘟囔了一句，“找一个人，无非就是叫什么、家住哪儿，这有什么复杂的，非得亲自见了才能说？难不成，她还能是外星人？”
我也有些疑惑。
但是，我没有再追问。
少妇到底是什么人，等见了张帅的朋友应该就知道了。
我和张帅说话时，韩梦鱼也醒了，她问我们是不是待会儿要出去，我和张帅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默契开口，“不急，我们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韩梦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客客气气说，“那劳烦二位了。”
我又想到了她第三魂走丢时，我去帮她找第三魂时看到少妇，以及少妇拉着她第三魂离开的情景。
本想跟韩梦鱼打声招呼，问问她见没见过少妇的。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还是等见了张帅的朋友，确定少妇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后再说吧，免得给韩梦鱼徒增紧张。
接着，我去外面买早餐。
买早餐时，张帅非要跟着我去。
“大师，你最近没跟小雪联系过吧？”买早餐时，张帅收起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一本正经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最近太忙了。”
张帅抢着付了早餐钱，提着早餐往回走时，意味深长对我说道：“有时间的话，多跟小雪联系。”
我沉默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帅。
其实，秦雪这几天每天都给我发信息。
发的无非是些问候语什么的，不咸不淡的。
但我不傻：一个女孩子肯时不时给你发这些有的没的东西，那肯定是对你多少有点好感。
我偶尔回一句，但大多时间都没回。
对于秦雪，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见我不再接着往下说，张帅也识趣的没有再提，就这样，我们一起回到了店里。
回到店里后，我们三人一起吃了早餐。
然后，我和张帅送韩梦鱼回家。
临走之前，韩梦鱼问我费用怎么结算。
按照老规矩，我让她抽了一根竹签。
竹签显示，九十九点九。
“大师，费用是九十九万九千块钱对吧？”韩梦鱼看了看竹签上的数字，然后随手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相通的：韩梦鱼和秦雪两人一样，对钱的单位都是以万计。
我摇了摇头，“韩小姐，是九十九块九，不是九十九万九千。”
韩梦鱼一张小嘴张的老大，美目里全是意外和震惊，显然无法相信我如此“物美价廉”。
最后，在确定我没开玩笑之后，她给了我一百。
我身上没有一毛钱，打算去换一毛钱找她。
这是太爷爷立下的规矩。
绝对不能沾事主一分钱的光！
韩梦鱼伸手阻止了我，“李大师，等以后见了再给也不迟。”
情急之下，她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手，韩梦鱼小脸微红，飞快松开了。
“李大师，以后但凡有用得着韩家和，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们韩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后，韩梦鱼看着我，美目里全是诚挚，“李大师一定不要见外。”
她一双美目看着我，眼神幽深。
这一刻，她又恢复到了刚见我时的沉稳大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在提到“不要见外”四个字时，韩梦鱼咬的很重。
“好！”
我点点头，没有推辞。
张帅笑嘻嘻问，“韩小姐，还有我呢！以后要是出事了，还请韩小姐罩着我……”
“张公子别开玩笑了。”韩梦鱼淡淡一笑，“有你爸在，整个河海市敢动张公子的人还没有吧？”
提到他爸，张帅瞬间耷拉下了脸，“李大师，我们快去见我朋友吧！”
我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将韩梦鱼送回了家，然后调转车头朝市内走去。
张帅和他朋友约的是一家咖啡厅。
我们到的时候，他朋友已经在等着了。
他朋友留着寸头，个头中等，眼睛炯炯有神，十分干练，跟张帅随意邋遢的形象截然相反。
“陈平，这是李大师。”
“李大师，这是我大学同学，陈平。”
张帅赶紧向我们介绍对方。
陈平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手，咂摸了一句，冲张帅笑了笑，“大师？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迷信了？”
“什么迷信？大师超级牛逼的好不好？”陈平说张帅迷信，就是说我，张帅不乐意了，怼了一句，“你信不信大师连你早上拉的什么屎，内裤穿什么颜色的都知道？”
陈平乐了，“有那么神？”
张帅一脸傲娇，“那当然了……大师，你先给这孙子算算，他为什么一直是单身狗？不对，你给他算算，是不是这孙子一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我下意识扫了陈平一眼。
陈平耳朵小，且耳垂无肉。
更重要的是，他鼻梁脱节且横纹多。
有这两种面相的男人，确实一般都会晚婚。
“陈先生，你能说说你查到的情况吗？”我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单刀直入问少妇的情况。
在常人看来，我们风水师看相、卜卦，断阴阳，做的事都跟迷信沾边。
这种人我遇到的多了，又何必事事都要较真？更何况，陈平是张帅的朋友，他随口说说而已，我又何必跟他认真？
我问了之后，陈平收了脸上的嬉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你们先看看这张照片。”
“我看看。”
张帅抢先拿起了照片。
看了一眼，他又将照片扔在了桌上，抱怨道：“陈平，你搞错了吧？你调查了这么久，就找了一张小姑娘的照片来糊弄我？这个女人对我至关重要，咱们不带这样开玩笑的。”
我扫了照片一眼。
张照片上，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九十年代风格的衣服，头上扎着一朵大红花，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正笑的一脸灿烂。
“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平喝了一口咖啡，眼神意味深长，“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女人。”
“放你娘的屁，我让你找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妩媚少妇，你给我找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还好意思说没跟我开玩笑？”张帅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苏打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杯，没好气说道。
我打断了他的话，淡淡说道：“这是她小时候。”
正在擦嘴的张帅愣了愣，惊疑问，“谁小时候？大师，你是说，这照片上的小姑娘，是那少妇小时候？”
“恩。”
我点点头。
人的面相，确实会随着长大而有所改变。
但有些东西却是生来就固定了，永远改不了的。
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少妇小时候的照片。
更何况，照片上小姑娘的衣着打扮大概是九十年代，再往后推一下，差不多正好是少妇现在的年龄。
“没错，这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说这句话时，陈平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意外。
得到陈平的肯定后，张帅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不满道：“我说陈平，你好歹也是做跟人口相关这一行的，你就不能给我们一张她现在的照片？你找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干什么，跟我玩怀旧？还是让我猜猜猜？”
我也疑惑看向陈平。
张帅话虽然糙，但理却不糙。
陈平给我们一张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干什么？
难不成，这张照片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跟你们说的情况复杂，就是指这个。”陈平扫了我和张帅一眼，又喝了一口咖啡，往我们跟前凑了凑，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之所以给你们这张照片，是因为她只有这一张照片。而且，这张照片摄于一九九八年夏天，也正是她出事之前一个月。”
“出事？出什么事了？”
我和张帅面面相觑。
陈平微微叹了一口气，“跳楼自杀。”
“卧槽！”
张帅一震，脱口骂了一句，又紧接着追问，“那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救回来了？”
陈平深深看了他一眼，低低道：“问题就在这里……她跳楼之后，虽然被及时救起来了，但因为脑部受到重伤，后来变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一直靠营养液活着，根本不可能外出见人。”
“什么叫做变成了植物人，她前几天明明还……”刚开始，张帅还没理解陈平的意思。
话嘀咕了一半，他蹭的一下抬头看向陈平。
他眼中，全是惊疑。
我也紧紧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她这么多年一直躺在病床上，从来就不能出来？”
“对！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找到她的原因。”
陈平点了点头，“从一九九八年到现在，她已经躺了整整二十年了。除了医院她的档案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跟她相关的记录。我也是几天前跟同事在一起讨论老案子，提到她家的案子时，才忽然想到的，纯属巧合。后来我专程去了医院一趟，发现她确实是帅子要我找的人，这才赶紧给你们打电话。”
少妇二十年前自杀变成植物人，二十年一直躺在床上。
这段时间，我们却频频见到她？
这也太离奇了吧？
“你们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二十年前的一个案子？”我沉思了片刻，从另外的方向问，“难不成，她自杀别有隐情？”
时隔二十年的案子能再被提起，肯定很特殊。
陈平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隐情，当时案件调查是她母亲跟人私奔，她父亲酗酒，整天打骂他们姐弟。所以她不堪重负，在她父亲再一次打她的时候跳楼自杀了，结果被邻居发现，没有死成。”
“她还有个弟弟？”
张帅好奇问，“这么多年，是她弟弟在照料她？”
陈平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她自杀之前，她弟弟也离奇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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