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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手机那端,又传来了狗七低低的、压抑的声音,“地址我发您手机上。”
“好。”
我点点头。
狗七这么说,肯定是现在不方便说话。
接着,我挂断了电话。
张帅凑近我,紧张问我,“大师,狗哥刚才怎么说?是不是韩二少出什么事了?”
滴滴。
他话音刚落,我收到了狗七的短信。
我顾不上回答张帅的问题,快速打开了手机扫了一眼,狗七发来的信息很简单,就一个地址:芙蓉街37号。
“张帅,这芙蓉街在什么地方?”我扭头问张帅。
滴滴。
不等张帅说话,我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看了看,还是狗七发来的。我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狗七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帅催促道:“大师,快打开信息看看,看看狗哥又说了什么!”
我飞快打开了手机信息。
这次的信息更简单,只有四个字:小心女人!!!!
除了“小心女人”那四个字外,信息中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四个加红加粗的感叹号。
“小心女人?”
张帅看了看信息,又抬头看了看我,皱眉问,“狗哥这说的不清不楚的,什么叫小心女人?小心哪个女人?”
我沉思了片刻,淡淡道:“狗哥应该是不方便说话,时间太匆忙,信息发的越简单越好……好了,咱们现在就赶往芙蓉街看看。”
“可是……”
张帅欲言又止。
但我当时急着去找韩海宾,完全没注意到张帅的表情,直接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向司机报了地址,然后率先坐了上去。
“小伙子,你们要去芙蓉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和张帅一眼,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语气也有些不大对劲。
“对!”
我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这年轻人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司机嘟囔了一句,然后一踩油门,车子轰然朝车流中滑去。
恩?
去个芙蓉街而已,人模人样怎么了?
司机随意嘟囔的那两句话,让我心中暗生奇怪:这个芙蓉街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提到的时候司机的眼神和语气会让我觉得怪怪的?
“张帅,芙蓉街是什么地方?”
我压低声音,好奇问张帅。
虽然来河海市有段时间了,但我对河海市还不是特别熟悉,尤其是这种从未听过的街道的名字。
“就是……”张帅下意识扫了前面的司机一眼,终究还是低低说,“算了,反正咱们很快就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就知道了?
这条街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能让张帅三缄其口?
不过,张帅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也没有再接着追问——他说的没错,反正很快就要到了,我又何必急着追问呢?
大概二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到了一条街。
“二十块钱!”司机停下了车子,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往前面走不远,你们就找到要去的地方了。这条街人太多,街道又窄,进去了不方便掉头,你们就在这里下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前面街道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出租车还真不容易进去。
“师傅,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张帅利索付了钱,拉着我一起下了车,打算往芙蓉街里走。
嗡。
出租车很快开动了。
出租车开动时,我隐约听到出租车司机扔下一句话,“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来这种地方……”
又是这句!
芙蓉街到底怎么了?
我看向张帅,张帅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喏喏道:“大师,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三十七号吧,看看狗哥现在在哪里。”
“好吧。”
我点点头。
张帅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但我没有再追问,反正已经到了芙蓉街,我很快就知道这条街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了,为什么提到芙蓉街的时候,张帅和出租车司机的表情都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一样。
很快,我和张帅一起走进了芙蓉街。
芙蓉街内人很多,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簇拥的人头,忙忙碌碌的,烟火气十足;更让我好奇的是,芙蓉街两侧的小屋子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各种颜色的小灯,还有几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慵懒的或坐在外面晒太阳,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打牌,过的十分悠闲。
“张帅,她们在干什么?”
我好奇问张帅。
虽然从乡下来河海市有段时间了,但我从未见过这种街道,所以心里十分好奇。
“她们?”张帅下意识扭头顺着我的目光瞥了一眼,笑笑说,“她们在工作啊!”
工作?
晒太阳打牌也叫工作?
那这工作未免也太悠闲了些。
我心中虽然好奇,但却没有再继续追问——我在张帅面前一直无所不能,不想让他看轻,所以故作明白、淡然点了点头,跟着张帅一起继续朝前找着三十七号。
这种街道人很多,街道很破旧,门牌号也很模糊。
我跟张帅找了多半天,又问了不少人,才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三十七号。
跟其他门牌号不一样,三十七号居然位于一栋楼的一侧。
楼下没有门,一道楼梯旋转而上,一直通往二楼——楼上,才是我们要找的三十七号!
“大师,狗哥呢?”
张帅抬头看看旋转而上的铁楼梯,低声问我,“咱们已经到三十七号了,怎么还不见狗哥?”
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
这三十七号外面没遮没拦的,狗七在什么地方藏身?
还有,这芙蓉街看着又破又旧,跟之前韩海宾出入的高档场所截然相反,他来这里做什么?
“大师,咱们要不要上去?”
张帅紧张问我。
我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小吃馆,低低道:“张帅,你去那个小吃馆一边点东西吃,一边帮我盯着点外面。我进去看看,找找韩二少和狗哥。”
“好。”
知道我的脾气后,张帅对我的安排向来都不会有异议。
我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大师!”等我上楼时,张帅叫住了我,郑重其事叮嘱,“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你可千万要小心!”
我点点头,“你放心!”
随后,我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张帅则去了斜对面的小吃馆。
我小心翼翼沿着晃晃悠悠的铁楼梯上到楼上二楼门口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张帅已经进了小吃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了,等我回头看时,他冲我比了个手势。
确定张帅没什么危险之后,我这才转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
我面前是一扇破旧的木门,门口还垂着一扇上面沾满了污渍的门帘,看上去脏兮兮的,像是无数人进去过一样。
门虚掩着。
我贴近木门侧耳听了听。
临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喧哗;而门内则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
这楼上到底是什么地方?
韩海宾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我沉思了片刻,还是伸出手轻轻撩开了脏兮兮的门帘,接着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轻轻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居然是一个台球室。
说是台球室,里面也就摆着一张台球桌,四周张贴着各式各样夸张的海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异常劣质的红色地毯。
台球室内静悄悄的,桌上散乱的摆着一堆台球和几支球杆,地上散乱的扔着几个烟头……像是有人刚刚在这里打过台球,也顾不上收拾,又急匆匆离开了一样。
我扫了一眼台球室,并未看到什么异常。
只在台球案上,原本散乱的几根球杆中,有一支突兀的指着一个方向。我看了一眼,那根台球杆指着的方向,是一扇斑驳的铁门——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是狗七专门给我指路用的。
显然,狗七已经跟进去了。
我稍稍沉思了片刻,又走到那扇斑驳的铁门前,轻轻推开了那扇铁门。
吱呀。
铁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紧接着,缓缓被我推开。
在推开时,我顺着一起朝门内看去:门内,居然又是一条长长的、铺着劣质红色地毯的长廊。
而长廊尽头,又是一扇门。
我估算了一下这条长廊的长度:按照长廊的这个长度,尽头的那扇门内应该是这栋房子的另外一端了,那这层二楼的作用是什么?狗七到底在什么位置给我打的电话?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我自然要过去看看。
否则,怎么找到韩海宾?
念及此,我推开铁门,沿着那条长长的长廊,一步一步朝尽头的那扇门走了过去。
“你把我引到这种地方来,到底要干什么?”刚走到那扇门前,门内就传来了韩海宾气恼的声音,“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的脚步蓦然一顿。
一颗心,猛然揪了起来。
韩海宾果然在门内!
接下来,我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将韩海宾引到这里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