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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信骥有点疑惑地看向李师师,似乎是不太相信张正书的说法。
李师师轻轻一笑道:“奴家现在也无意从良,两位小官人询问奴家的赎身价,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事,你就断了他的念想嘛!你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万一我嘴上不严,把今日的事说了出去,岂不是造成我二哥家庭不和睦?家庭不和睦,闹出什么丑闻就不好。曾家可不比我们张家,要是出现个类似‘河东狮吼’的事情……”张正书果然是一有机会,就开始怼曾信骥,或许这就是相爱相杀吧?
“行了,你别说了,你嫂嫂不是那种人!”
曾信骥有点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我小妹,那可就难说!”
“看来二哥你还是不死心啊,也罢,我告诉你好了,要是半年前你出两万贯,确实已经是李行首的赎身价格了,还有多。但现在,没有个十万贯钱,你想都别想!”张正书嘿嘿地说道。
十万贯?什么概念?
要是就算是一文钱等于后世的一块钱,那也是七千多万了,要是一文钱等于两块钱,那可就要超过一亿了!一亿块买一个美妓回家当妾,估计没有人会这么做吧?哪怕是“大桶张家”,也觉得十分不值得。
“你在说笑罢,十万贯,这怎么可能!”曾信骥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张正书摊了摊手,说道:“事实就是如此,你该不会不知道现在李行首有多么火吧?”
曾信骥十分愕然,扭头看向了李师师,还是有点不相信,甚至还有点希望出现奇迹地问道:“李行首,这不是真的吧?”当然,这确实是天真的想法,哪个行首不希望自己的身价第一?身价第一,意味着人气,意味着金钱,更意味着自己有着更大的自主权,可以主导自己的命运。不然的话,老鸨为了金钱利益,一旦价码合适,立即就会把你的卖身契给转卖他人了。
别以为妾侍是财物,美妓、歌伎、娼妓,一样是财物。谁拿到了她们的卖身契,就等于主导了她们的命运。如果不是行业晓楚,那基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旦有交易价值,或者说一旦失去了赚钱的本事,那被扫地出门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如果这些娼籍女子不能为自己挣到足够多的钱,那么被扫地出门之后,晚景凄凉也是常见的事。
宋朝到底还只是一个封建王朝,它再有潜力都好,都无法阻挡这样的悲剧发生。
李师师对于人情世故是很熟稔的,这种事她也很清楚。所以,她也在为自己打算。为自己打算,不是有人愿意为她赎身,她就要接受的。一旦所托非人,比到了人老色衰的地步被扫地出门还要凄惨。之所以拒绝曾信骥,就是李师师信不过,或者说根本对曾信骥不了解。换句话说,我今天才认识你,你就想要说为我赎身,娶我做妾,这是什么?后世的网恋都没那么快啊,一见钟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李师师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的确是这样……”
老鸨也是商贾,只不过她们做的是皮肉生意,自然是要寻求最大利益了。说实话,以李师师现在的火爆程度,十万贯钱的赎身价确实不高。因为李师师的契约合同十年期就要到了,哪怕是没人赎身,李师师一样能自行脱离娼籍。当然,如果李师师想要继续保持收入,保持名气,那她就会趁着热度继续在这一行里混,甚至还能继续保持清倌人的身份。
但万一,有这么一个头脑发热的凯子愿意出这笔钱呢?
白白放走李师师,老鸨肯定会选择把李师师卖掉的。至于李师师不想去,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都有这么一个念想是不是?
曾信骥就很想做这样的凯子,可惜他兜里没这么多钱。他若是曾家的家主,十万贯钱还是拿得出来的。问题是,现在曾家不是他做主啊!更别说,他还不是长子,就算日后分家是平分,那也得一人一半家财。
“这是抢钱啊!”曾信骥叹了口气说道,“估摸也没几人出得起这钱……”
“不对,是好过去抢!”
张正书嘿嘿一笑道,这个大舅子虽然有点经济头脑,但相对于从后世来的张正书,他还是差了点火候。最大的体现就是,曾信骥以为真的有人出十万贯钱,但张正书却知道,这十万贯钱,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如果捏着李师师卖身契的老鸨操作得好,在剩下的几年时间里赚到十万贯钱也是稳稳当当的事,何必为了一时爽快就卖掉了一只下金蛋的鸡?
要知道,和乐楼是有酒菜提成的。
这几个月来,酒客但凡来和乐楼,都冲着李师师来的,每日消费的酒菜都快赶超樊楼了。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虽然老鸨只能分到一成,而李师师只能分到半成,但这收入也是杠杠的。再加上有张正书给李师师送上大额的代言合同,赚到的钱更是无法估量。十万贯?那是往少了算。
这十万贯钱,其实更多是给李师师涨身价的。如果那老鸨会炒作的话,请个大商贾来演一出戏,愿意出十万贯钱来给李师师赎身。最后的剧本峰回路转,李师师“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那李师师的名声更是会冲破天际。这个套路,其实跟后世某些楼盘开盘是一样的,请诸多水军来演戏,弄出一副开盘即售罄的模样。殊不知,其实开发商还是有房子攥在手中的。这种捂盘惜售的套路,早就被人洞悉了。然而,让张正书费解的是,居然还有那么多接盘侠。
不过,张正书看了李师师的“身价”后,才突然明白,原来稀缺资源永远都是昂贵的。地段好的房子是这样,美女也是这样。不错,美色也是一种稀缺资源!
张正书继续叹道:“这可比抢钱快多了!”
李师师轻笑一声,然后说道:“小官人真会开玩笑!是了,奴家最近几日练习了一曲《将军令》,还望两位小官人点评一番!”她有意转移话题,就是不想在赎身一事上多纠缠。在李师师看来,这并不算是甚么光彩的事,哪怕这样让她声名大噪。
曾信骥很快就抛却了刚刚的郁闷,兴高采烈地说道:“当洗耳恭听!”
张正书奇道:“这《将军令》,不是瑶琴曲吗,怎么变成筝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