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云西,你是个大坏蛋

桃奈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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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时的惊喜瞬间坠落冰窟,林佳佳脚步停了下来,一抹失落从眼底闪过。

    她忘不了他,亦如他也忘不了她,只是此她非彼她。

    即使斗转星移,即使环境改变,他依旧心心念念的是陆白白,不是她林佳佳。

    可是无论他怎么对她,她就是恨不起来,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她很好!”

    她的表情完全就是个机器,回答也机械呆板。

    “我想见她一面,你能帮我吗?”

    她很想说不能,可她的嘴却像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她的使唤:“我可以问问她,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她最近挺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我先谢谢你了,等你确定了联系我吧,对了,我换手机号了,你的还是以前的号吗?”

    林佳佳就站在离他三四米的距离,仿佛一道鸿沟,永远都难以逾越。

    “还是以前的号。”

    这个号码她宁肯用一辈子,她怕哪一天他突然想起她来了,却再也找不到她。

    看来真的是她多心了,他从来就没想找到她。

    “那我们改天再联系。”

    厉淮如以前一样潇洒,轻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像一阵风,来也无踪,去也无踪,仿佛她的世界他从没来过。

    好一会儿,林佳佳才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掏出一根点燃,猛吸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陆白白起来依旧给薄云西针灸,全身按摩。

    经过连续几天的治疗,薄云西的症状有些好转,但要真的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看着陆白白为他忙前忙后,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薄云西却什么也不能做。

    “白白,歇一会儿吧,一天的时间还长呢。”

    “不行,还是趁这会儿做了吧,一会妈说要带着我去公司。”

    “哦,今天就要任职了吗?你说我薄云西的妻子准备封个什么职位好呢?”

    陆白白终于把最后的工作做完了,长出了一口气,径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没有什么要求,跟着妈学点东西就好。”她瞥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薄云西:“这样的话,有一天我或者也可以帮到你。”

    她真心不希望像席千瑶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花瓶,看着好看,却毫无价值。

    如果有一天,薄云西真的有困难了,陆白白希望自己也可以站着和他并肩战斗。

    两个灵魂只有碰撞在一起才有火花。作为陆白白,她希望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而不是别人护翼下的鲜花。

    薄云西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你知道你怎样才可以帮到我吗?”

    陆白白认真地看着他,语气迫切:“你说,我一定要尽力的。”

    “我怕你听了以后会逃开。”

    陆白白立即举起两指:“不会,云西,我向你发誓,肯定会帮你,绝对不会逃。”

    薄云西嘴角勾勒,似笑非笑:“那我就说了,你能把我尽快把我治好吗?我想那个了……”

    一时,陆白白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本正经地不明所以:“你说哪个?”

    薄云西笑得更加晦暗不明,一双深潭般的眼睛上下只盯着她看。

    陆白白明白了,瞬间脸就红了,大白天的,他在说什么?

    “云西,你太坏了!”

    “这怎么能是坏,这是薄家最大的正经事,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白白?恩?最好长得像你。”

    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她的医药箱,里面的东西还没收拾起来。陆白白顺手拿起一根长针,作势要扎:“云西,你再乱说话我可真扎你了?”

    “你扎吧,最好一针把我扎起来才好呢,这样我们就可以马上做那件事了。”

    陆白白小脸通红,可又不敢真扎下去,只拿着长针举在空中却不落下。

    “云西,你是个大坏蛋!”最后,她只能这样愤愤地说了一句。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陆白白扭头看是薄夫人,把针放下,像看到救星似的扑进她的怀里:“妈,云西他老欺负我!”

    薄夫人手抚摸着陆白白柔软的头发,脸色嗔怒:“云西,你又怎么欺负我家白白了?你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怎么敢欺负白白,我宠她还来不及呢。”

    “那我们家白白怎么会生气啊?”

    “那您给评评理,我说让她给我们薄家生个小白白,这哪里有错了?”

    原来是这样。

    薄夫人低头看着羞涩的陆白白,心里又恼又好笑。

    这个傻儿子,怎么就急成这样?这事急也不行啊。

    “我不管,反正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白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站在白白这一边。”薄夫人也开始蛮不讲理了。

    陆白白扬起小脸,嘟起嘴巴:“就是,还是妈说的对。”

    “云西,今天惩罚你一天见不到白白,她今天归我了。”说着,她拉着陆白白的手:“走,白白,我们不和他玩,我带你去公司。”

    陆白白点点头,扭头对薄云西做了个鬼脸,随薄夫人走了出去。

    ……

    刚进入正轨没几天的公司此时又炸锅了。

    听说薄总出车祸了,伤得很严重,再次成为植物人了。

    一开始,公司的员工还不怎么相信,但昨天周秘书就通知说,薄夫人第二天要正式进入公司掌管总部全部事宜。

    换句话说,薄夫人要代替薄总成公司的老大了。

    看来薄总是真的出事了,否则薄夫人也不会亲自坐镇督导工作。整个总部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人说薄夫人会杀伐果断,严厉惩治一番,也有人说薄夫人心慈面善,肯定不如薄总雷厉风行。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不是都说薄家的女人不能进公司嘛,这下可好,一下进来两个。一个薄大小姐,一个薄夫人,到底是东风压了西风,还是西风压了东风呢?”

    “我看肯定是薄夫人更厉害些,人家可是接替薄总工作的,我们总部的一把手啊。”

    “也不见得,薄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那个孙大小姐被赶出去后,她肯定还得再拉拢人。”

    “那谁知道?我看最近还是都小心些,别被当了炮灰。”

    正在这时,总部的大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一时,人们的交头接耳声立即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大厅的旋转门。

    旋转门被人推开了,周严引着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贵妇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相貌端庄,气质高雅,举手投足之间超有派头。

    难怪薄总那么有范,原来是遗传了薄夫人啊。

    随后,紧随在薄夫人身后的一个女生。

    女生年纪并不多大,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清丽异常,即使穿了一身正派的素白色职业长裙,依旧藏不住独有的仙气十足。

    “那不是传说中薄总的小夫人吧?”

    “我看应该就是她,否则薄夫人带她来干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说她失忆了,看这情况似乎又好了?”

    薄夫人眼光一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薄夫人他们走路的哒哒声。

    “夫人,您请这边走。”

    周秘书毕恭毕敬地引着他们上了总裁专属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行几人走出电梯,正对着的就是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早已被周严派人收拾得妥妥当当,也适当地摆了一些花束和盆栽。毕竟薄夫人是个女性,女性对这些还是比较喜欢的。

    周严推开办公室的门,请薄夫人和陆白白走了进去。

    “夫人,您看董事会议安排在几点合适?”

    薄夫人优雅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上精致小巧不失华贵的腕表:“九点半吧。”

    “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周严退出了办公室,临走,还不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等办公室只剩下薄夫人和陆白白了,陆白白才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通畅了起来。

    薄夫人也没有了刚才严肃的样子:“白白,感觉在公司是不是和在学校不太一样?”

    “还好,就是感觉气氛太压抑,我差点都喘不上气来了。”

    薄夫人笑了,轻轻地拍了拍陆白白的脑袋:“那是因为我是老大啊。等你当了老大,他们也会这样对你的。”

    陆白白摇摇头:“我还是不要做老大好了,我做不来。云西做这个位置倒是很适合。”

    “白白,你有没有发现你三句话不离云西?”

    陆白白脸一红,有吗?她怎么感觉不到?

    “这有什么,说明你很在乎云西啊。郎有情妾有意,才是最圆满的感情。”

    扣扣!

    两人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进!”

    薄夫人和陆白白使个眼色,随后在椅子上坐下,姿态庄重。

    进来的是秘书室的一个女生,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好,然后又躬身退出去了。

    正要关门的时候,却被一双手拦住了。薄夫人抬眼看去,竟是薄佑熙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大嫂,我听说董事会议九点半开会,为什么我没接到通知?”

    薄佑熙大喇喇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薄夫人表情淡然:“周秘书没通知你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一会儿我问问他。”

    薄佑熙鼻子里冷哼一声:“还用问吗?肯定是您下的命令啊,否则凭他也敢?”

    “佑熙,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下的命令呢?你听见了还是看见了?”

    “大嫂您也不用给我装,您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都清楚着呢。今天我把话撂这里,想把我薄佑熙从公司赶出去,门都没有。”

    说完,她站起身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好一会儿,薄夫人都没有说话。

    “妈,我看您不用和她计较,您才是这里的老大!再说了,您背后还有我和云西呢。”

    “是啊,以后我就倚靠你和云西了。”

    薄夫人的话像是在说给陆白白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在公司忙了一天,再回到家的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回到楼上的房间,陆白白发现薄云西还没睡,睁着一双潭水般的眼睛直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云西,你怎么还不睡啊?”

    薄云西把目光转到她身上:“你不回来我睡不着,过来一起睡。”

    陆白白嘟起嘴:“怎么可能,你以前是怎么睡的?”

    “我以前一直在梦里寻你。”薄云西慢条斯理的道。

    陆白白却浑身一震,随后白皙的手指软软地戳了他脸颊一下:“难怪你身体总不见好呢,原来是都攻到嘴上了,别的不说,你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着吗?”

    “你又没有见识过?你过来,我让你领教一下。”

    陆白白又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扭过头故意不理他:“才不要,云西,你真的是越来越坏了哦。”

    “我又没说什么,明明是白白想歪了,对不对?”

    他竟然还倒打一耙!

    陆白白生气了,挥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原本她的力度很小,没想到他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嘴里还闷哼了一声。

    不会吧,难道伤到他了?

    “云西,你没事吧?”陆白白真的急了,俯身趴在他身上检查。也就在这个时候,薄云西终于逮到适宜的机会,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的唇。

    深情而炽烈,如一团火,将她紧紧地包裹在内,势不可挡。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长得似乎缠绵了一个世纪,直到天崩地裂宇宙消逝。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扰了他们迷醉的缠绵。

    陆白白起身要抓手机,却被他继续狂袭着。这么长时间,他等这一个吻等太久了。

    “不要!”

    天崩地裂如何,宇宙飞逝如何,他要这一刻即成永恒!

    陆白白感觉自己的身体软了下来,似乎要被他完全吞噬在体内。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呢?

    陆白白硬挣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原来是林佳佳打来的。

    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否则她不会在这个时间还打来电话。

    “喂,佳佳。”她摁了接听键。

    “白白,你在哪儿?你快来酒吧一趟,厉淮喝多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非要见你。”

    林佳佳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旁边的薄云西都听见了。

    厉淮?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白白也有些吃惊,他似乎从她的世界消失很久了。

    厉淮对她的感情,她知道!

    为了救她,他贸然冲进了火场,把自己都烧伤了也不肯丢弃那具看起来像她的尸体。

    她欠他的,却永远还不清!

    更重要的是,林佳佳对厉淮的感情,她也知道。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去触碰这一点,因为林佳佳是她最好的朋友。

    也因此,她在面对厉淮的时候,总是心怀愧疚,她什么都不能保证,也什么都给予不了他。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不由看了一眼薄云西。

    薄云西对一切洞然,但却表现得很淡然。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白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双手在衣服的下摆出互相拧着。

    “白白!”他低低地喊了一声。

    “嗯!”

    “看着我!”

    陆白白抬起头,原本黑漆的眸子此时却有些迷茫,仿佛林间迷失方向的小鹿。

    “你不欠我的,不欠他的,不欠任何人的!记住,凡事跟随自己的心就好!任何人都不可以爱的名义绑架你!”

    如果有一天,白白腻烦了这一切,薄云西依旧要放她离开!

    他爱她,爱到深刻在骨子里,爱到灵魂纠缠在一起,爱到彼岸花开,梦生梦死!即使如此,为她,放手,一丕方土,葬了他,养了她!

    他不求她回报,不求她感恩,只要她开心就好!

    “云西!”陆白白眼中含泪,拧着的双手一下拆开,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白白,你知道吗?从我睁开眼的那刻,我不奢求我一定会好起来,我只要看着你在这里,活得很好我已很感恩了。上天眷恋,才给了我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云西,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以陆家的名义向你保证!”

    陆白白信誓旦旦。

    薄云西笑了,笑得灿烂明媚,如一抹艳阳,暖得让人心醉:“我肯定相信你啊,你可是我薄云西的小妻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你自己就好,你开心我才开心。你不开心,我比你更不开心!”

    “云西,你真的真的真的太太太好了!”

    “好也是你说,坏也是你说,那我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他嘴角的浅笑肆意地带着调侃的味道。

    陆白白耳朵有些发烫,她发现现在的云西真的很有辩才,幸好这时林佳佳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这急性子,一定忍不住了。

    “白白,你人呢,怎么还不来?”

    “我,马上到!”

    这次的回答陆白白已经不再纠结了,更多了一些坦然。云西说了,她只要随着自己的心开心做自己就好。

    “让柏叔带你去。太晚了,路上不安全,解决了那里的事情,早点回来,我等你!”

    “不要,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必须听我的,早点睡觉。”

    “不,我是病,你才是药,只有药到病才能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