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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郡西北的沁水等县闻风而降,曹军似乎根本没有多少兵力,一些军吏甚至极度乐观的认为,曹操只会偷袭,不善于指挥作战。
卫觊保持着冷静的头脑,知道再向前必有一场苦战,他花了不少的精力,进行进行战备工作,希望能将曹操主力吸引过来,让童远那边破局。
很快,他在野王与曹军主力如期而遇。
只是对手有点多,包括曹操、曹洪、曹纯、于禁、典韦、许褚、史涣、朱灵,以及一万曹军精锐,还有河内郡县兵、士族武装又不下一万战兵。
其他如荀攸、董昭、杨俊、诸司马等一众文士,全都能带来不可估量的加成,但新西凉军这边就根本搞不清有谁在或不在了。
卫觊见状立刻固守,期待这边能拖住曹军主力,让北边夺回上党郡核心几县,然后他再从容撤退回山区。
可是,曹军斗志似乎有些高,他们根本不担心新西凉军主力和水军的威胁,肆无忌惮的发起强攻。
守卫城池与营寨的新西凉军,绝望地发现,对方早就准备好了攻城器械,而且第一天就拿出实力,打出了一比一的交换比。
黄於有些焦虑,他的第十三旅装备精良,威力强大的阙张弩,数量超过将千张,复合弓专用的鸣镝、火矢更是不计其数。
但就是被曹军攻城器械给限制住了。
比如盾车和云梯,均有足够的防护力且做了蒙皮防火处理,一点点推动掩护曹军逼近,然后在较近距离发起攻击。
近战方面,曹军虽然普遍装备不如无畏军,但整体士气高昂,战术动作熟练,并不弱多少。
曹军主力与新西凉军一样,是建立在大量胜利基础上的强军,而且相似的是,双方都很重视不同兵制的效果与分工合作。
曹军的精锐强军、各部曲兵与青州兵、州郡兵搭配作战,事半功倍。
例如新西凉军的屯田军虽然可以打爆州郡兵,但略微类似的青州兵却正好可以扛得住。
无畏军第十二旅,能够压制多数部曲。但曹军最强的虎豹骑与虎卫军一直没有出动,战斗力显然还有所保留。
搏杀数天以后,卫觊与黄於安排夜里发动突袭。
他们认为,新西凉军普遍营养充足,无畏军又有较为丰富的水果、蔬菜、肉类供给,不像当时多数人一样有夜盲症。
其他一应冬装、煤炭充足,非常适应寒冷夜间作战。
曹军固然擅战,但长久以来情报分析,由于地理、生产、政策、组织等原因,对方食物较为单一,供暖也非常依赖数量紧张的木柴,冬季夜战绝对是其短板。
所以,黄於、陈沟率领一千无畏军,携带大量弩机、硬弓、火矢、鸣镝,在三更以后偷袭曹军。
他们先用擘张弩抵近干掉曹军巡逻队,然后用火矢点燃营帐和柴堆,用鸣镝射击胡乱奔跑的乱军,黄於、陈沟再亲自带领近战步兵发起突袭。
曹操的青州军白天战力不俗,但寒冷的夜间表现不佳,发生连锁溃败。
一夜下来,无畏军攻克曹军三所营寨,杀敌不下一千。逼得曹军后撤二十里,攻势暂时放缓。
黄於、陈沟得胜以后,想要故技重施,再次在夜间发起攻击,争取正面逼退曹操主力,将河内、上党彻底拿下。
卫觊觉得使用同一个计策,对方肯定有所防备,实在不妥。但黄於、陈沟尝到了夜战的甜头,执意再在夜间出击。
结果,曹军前部一座营寨竟然又败,而且几乎是闻风而逃。
黄於、陈沟火速追击,不想经过一处树林,只听梆子声响,左右史涣、朱灵伏兵尽出,围攻无畏军。
第十二旅训练有素、沉着应对,黄於、陈沟更是全然不惧,一番死战竟然杀出重围,领兵且战且退。
卫觊得知黄於先拿下一座营寨,可后面突然没了消息。
他担心情况有变,于是领军五千,随后接应。
结果刚路过新拿下的营寨,就迎面撞见曹操本人率领的主力。
曹操笑道:“卫觊先生,我早就听说您的名声,真希望能和您共同开创太平盛世啊。”
卫觊见曹操兴致盎然,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拖上一拖。
他一边命令部将列阵,一面回道:“多谢曹将军厚爱,但我一心辅佐司隶校尉与并州牧,还请见谅。”
曹操感叹道:“啊呀,那董白不过一女娃,童远又是西凉边人,不知到底有何魔力,竟让您这样的士人支持啊?”
卫觊瞟了眼军阵,估计再片刻就能做好全面应对,到时候他对这支兵马的夜战实力,可是很有信心的。
他侃侃而谈道:“曹将军可不要小看他们,试想这天下如果有人能安定边境、征服匈奴、稳固河套,不知值不值得为之效力呢?”
曹操心里暗笑,这卫觊还真是与他一般心思,都是想在这里拖上一拖。
他其实不仅没有小看董白、童远,相反非常重视相关情报,将他视为最有威胁的对手之一。
不过,既然卫觊有兴趣,那就给于禁他们多争取些时间好了。
“哦?难道西凉军有何过人之处吗?那还请先生教一教我啊。”
卫觊看手下已经完成攻击阵型,他警告曹操道:“曹将军若是退兵求和,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执迷不悟的话,那就看看我军战力再说。”
“哈哈哈哈!”
曹操的大笑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卫觊听了感觉不妙,他微微冷静思考,就发现这曹操也在拖时间,而且原因不明。
他估计可能是黄於等人处境不会太好,所以赶紧指挥进攻。
曹操看了眼装备精良、阵型完整的敌军,淡定地问道:“卫觊先生想必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列阵吗?”
卫觊心中一惊,隐隐感到局势不妙。
“哈哈哈!”
曹操又大笑,接着说道:“荀公达确实计策百出,我也舍得下本套狼。卫觊先生,你觉得后方稳固吗?”
卫觊大惊,曹操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分兵袭击后方了?
果然回头望去,大营方向似乎有些许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