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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将军!明天就是出兵西凉之时,喝完今晚的酒,就要杀敌了!”吕布起身凝视众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杀敌!杀敌!屠杀西凉狗!”侯成、魏续等人大声起哄,单手高举,脖子上青筋暴露。
“好!这才是我的健将!”吕布满意的大笑一声,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侍女,沉声道,“你去看看,那丫鬟取我的内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
“是。”这丫鬟轻声细语地点点头,踏着小步走出这个歌舞升平的地方。
……
“哼!”来到藏着方天画戟的地方,时迁捂着肚子冷哼一声,不得不说,赤兔马刚刚的那一下威力惊人,这一路走来,肚子愈发的疼痛,时迁忍不住席地而坐,稍作歇息。
“真是晦气!这几天下来没被人发觉,却被一个畜生踢了!”时迁恨恨地骂了声,随后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不过这沾满了毒药的草料,倒是能为我消消气了。”
“!”由于生性敏感,时迁猛地一个激灵,突然弯腰趴着,从杂草缝中往外面看去,才发现只是一个婢女,正匆匆地赶往吕布的房间。
“吓我一跳!”等婢女走远些,时迁才抬起头,当即皱眉嘀咕,“看来没多久吕布就会发觉内府出了事,事不宜迟,还应赶快离开!”
想到这边,时迁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有些生疼的小腹,牙关一咬,就翻上府墙,侦查一番,确定外面安全,才跳下来抓着方天画戟,用尽平生的力气往府外扔出去。
好在内府门不算高,而时迁也有点力气,这一下算是有惊无险,方天画戟堪堪贴着墙顶落下,时迁耳朵灵敏,听到武器落在草地上的闷响,便再次翻过内墙,一跃而下,提着方天画戟“嗖嗖嗖”地来到指定地点。
外府的巡逻明显严密了不少,但是对于潜伏了几天的时迁来说也不算个事,完美的躲避所有的部队,提着方天画戟来到外墙根,回头一看见没人,便越上外墙探视府外的情况。
天冷,又是黑夜,再加上大雍的法令限制,外面基本没有一个人,时迁轻轻跳下,看了看两丈高的外墙,又看了看一丈四的方天画戟,琢磨着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将方天画戟扔出去,便开始四处寻找绳索。
可是这个角落除了杂草就再无他物,时迁无奈,只得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些布条充做绳索。
环视一圈周围没人,时迁小心翼翼地慢慢撕扯,衣服碎裂的“刺啦”声被刻意缩小,即便在安静的夜也并不显耳。
撕扯完毕,时迁将方天画戟横着绑在腰间,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限制自己的动作,而且横着能很好地起到平衡作用,不至于让自己被沉重的武器拖后腿。
毕竟负重,时迁的身法明显拙笨了不止一个档次,正常情况下两脚便能翻过去的墙,愣是蹬了十几脚才勉强攀到墙顶,时迁呼出一口气,赶紧解开绳结,将方天画戟扔到地面,再次呼出一口气,才一跃而下。
“嘻嘻!大功告成!”时迁转身看了看高高的府墙,留下一个蔑视的眼光,提着方天画戟,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
“什么!我的内甲不见了!”内府厅堂中,所有的歌舞都已经停下,那些武将一动不动,大气都不哼一声,默默地看着吕布,而吕布正大发雷霆,指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大骂。
这丫鬟正是被时迁打晕的那人,被巡逻的士兵发现,送到吕布处。
“将军饶命啊,奴婢被一个黑衣汉子打晕了,之后发生的事奴婢一概不知,还请将军饶命!”这丫鬟哭成泪人,磕头不迭,生怕被吕布赐死。
“哼!这内甲失在你手中便是你的罪责,你有何话说!”吕布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将这个贱婢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外!”
“遵命!”两名士兵进入,拖着丫鬟就往外走,丫鬟死命地哀嚎挣扎,又有何用?
“将军且慢!”突然席间一人出列,拦下两人,随后拱手,“根据末将的分析,府内绝对是招贼了,而且这个贼深不可测,居然能从外府潜入内府,绝对是个高人,这么说来,也怪不得这个贱婢,她即便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文远啊,莫非你要替这贱婢求情?”吕布眯着一只眼看向张辽,满脸戾气。
“这……”张辽一脸为难,拱手却又欲言又止,扭头看了看满脸绝望的婢女,那哭的死去活来的表情,心中还是一软,“将军,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帮将军取东西,依我所见,蟊贼潜入府中,该罚之人应该是那些巡逻士兵!”
“嗯,你说的有道理!”吕布气在当头,听张辽这么一分析,顿时自己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巡逻士兵身上,而忽视了这名丫鬟,“把高顺给我带来!”
“遵命!”拉着丫鬟的两名士兵松手,转身离开。
丫鬟得救,爬到张辽跟前磕头不止,“多谢将军相救!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哎!”张辽无奈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吕布,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似乎也不追究,便弯腰扶起这个丫鬟,一声不吭。
“报!将军,赤兔马有异常!”刚走了两名士兵,没多久那个马厩看守一瘸一拐地赶来,一脸焦急,还捂着大腿,“将军,赤兔马死活都不吃草料,任凭在下如何哄都不行,还踢了小人一脚,这……”
“赤兔马通灵,必然是出了问题!带我去看看!”吕布大喝一声,便匆匆前往马厩,这个看守不顾疼痛,一瘸一拐地上前,可是跟不上吕布的步伐,便急的蹦蹦跳跳的,莫名的喜感扑面而来。
其他几名将军面面相觑,潜意识里感觉这事非同小可,便跟随吕布前往马厩。
……
来到马厩,吕布轻轻抚摸着赤兔马,说来也奇怪,这吕布一来,赤兔马就像见着家长的孩子,乖巧无比,将头不停地在吕布宽广的胸膛上摩挲。
“来,”吕布抓起一块草料,送到赤兔马嘴边,可赤兔马立马把头一扭,打了个响鼻。
“?”吕布满脸狐疑,又将草料从另一边递过去,赤兔马便将头扭到另一边,依旧不吃。
“哎哟,将军小心呐!方才小人如此两次,便被它踢了一脚,真是奇怪!”看守见状连忙提醒。
“莫非是这草料有问题?”吕布心生疑惑,看了一眼旁边的常马,将草料递过去。
这马没有拒绝,见到草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咀嚼,毕竟给赤兔马食用的是上等草料,吃惯了粗劣草料的常马此刻就好比吃到山珍海味的贫民,吃的很是欢脱。
“嗯……”吕布眯着眼,开始观察。
只不过一口茶的时间,这匹马突然开始嘶鸣,陷入暴动,又过了一会儿,开始疯狂扭动,可是因为有绳索将它固定在木桩上,它死活挣不脱,只是扯得木桩作响;过了片刻,这马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毙命。
“!”看守见状大惊,这显然是草料被下了毒,立马“扑通”跪地,“将军饶命,这毒真不是小人下的!”
“该死的奴才!要不是赤兔马通灵,假如与常马一样蠢笨,怕是此刻已经归西!你说你该当何罪!”吕布大怒,上前一脚将这人踹翻在地。
“将军饶命啊!”这人不顾钻心的疼痛,爬起来就是求饶。
“算了,你是父皇特地派过来为我养马的,杀了你也不好向父皇交代,就罢了!”吕布厉声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这人磕头不迭,连声拜谢。
“将军,发生此事绝非偶然,怕是也是那个贼所为!”张辽突然开口道。
“可恶的贼人!”吕布大骂一声,“快传令下去全府搜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许漏了!如是找不到,全部治罪!”
“诺!”张辽拱手,下去传令。
“可恶!究竟是何人,盗我内甲,害我赤兔!”吕布皱眉,苦苦思索可能的人选,可是百思却不得其解。
……
再次回到厅堂,那些乐手舞女已经全部离开,厅堂里面只有高顺待命,面无表情。
“仲达,知道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吗?”吕布眯眼道。
“末将不知!”高顺拱手。
“府内进了贼,偷了我的唐倪甲,还给我的赤兔马下毒,你说你该当何罪!”吕布怒道。
“这……”高顺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一丝震惊,随后立马跪地,“末将巡逻不力,怠于职责,请将军责罚!”
“你起来!”吕布应了一声,“你是我的心腹,我怎么好责怪你,要罚就罚那些士兵!”
高顺拜谢,刚想开口,突然一人来报,“将军,方天画戟不见了!”
“什么!”吕布大惊,剑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