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气哭

午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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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布不得花钱么?

    等给萧大宝相看的姑娘家同意了,办亲事还得费好些银子。

    分家后得来的银子这几年七七八八的也花的差不多了,家里男人就蹲地里,没啥别的进项,崔杏花最近愁的头都要秃了!

    想到傅胭回门那日回村时就买了新布,这次又得着了布,那得做多少新衣啊?

    一家子没个福气命,也不怕把那身糙皮穿烂了,个败家娘么!

    崔杏花在心里骂骂咧咧。

    看她娘不说话,又要回头喂鸡,萧甜不依,猛地拉了把崔杏花的手臂。

    “娘!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也要新衣服!”

    大姑娘爱俏,她身上的春衣还是去年做的。今儿小红那妮子还和她炫耀,说她娘见她长高了要给她做新衣裳呢。

    崔杏花手一抖,葫芦瓢里的鸡饲料撒了一地,笼子里的三只鸡一拥而上,扑腾着崔杏花的脚底。

    “你要做啥子新衣?身上这件又没坏,回头我再把前些年做的找出来洗洗。你这两年又没长高多少,不一样能穿嘛。”崔杏花跨出鸡笼,随口回她闺女。

    萧甜听她娘这么说,仿佛晴天霹雳。

    “娘?你之前可说过要给我做新衣的!以前的衣服都小了,去年做的颜色也旧了。”萧甜难以置信地揪着上衣的衣角给她娘看,身上这件嫩粉色洗的都有些发白了。

    崔杏花不耐烦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萧甜:“能穿不就行了,家里要给你哥办亲事,哪有钱再买花里胡哨的新布。”

    “我哥成亲,关我什么事?我不管,我就要买新衣!”萧甜跺脚,纠缠住她娘。

    “没钱!你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哩。”

    “咱家没有,那白眼狼……他……”萧甜又想撺掇她娘去找萧烈家,可她年纪渐长也明白他们两家早已分家了。

    她个姑娘家,马上也要相看人家了,知道名声的重要性,一时开不了口让崔杏花去管萧烈要。

    萧甜支支吾吾,只是用眼神示意着萧烈家的方向。

    这是她生的闺女,崔杏花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么,只是前几日上萧烈家门被孙长明那混不吝的吓唬一通,她到现在想想还腿软唻。

    崔杏花只当没看见萧甜的眼神:“行了,没有就是没有。天儿不早了,你爹和你哥也快回来了,你先去把粥煮上。”

    “不去!”看她娘铁了心,萧甜终于气不过,哭着跑回了自己屋子。

    “嘿!你这孩子,瞧给你惯得,都不成样子了!”

    ……

    萧强家一晚上哭哭闹闹的,萧烈这边倒是一切如常,温馨地吃过了晚饭。

    安静的农家小院里,烛火微光摇曳。

    萧烈取了白日里萧简练字的宣纸,在其剩余的空白处接着临摹字帖。

    傅胭也说过,让他取新的纸用。萧烈嘴上答应着,仍不耽误他先彻底用完这些旧纸。

    今日萧烈也在一笔一划的练字,只身边不时传来傅胭小声又暗含着喜意的数数声。

    “一两,二两,十两……五十二两!”

    数完一遍,再来一遍……

    萧烈压住笑意,总算在这循环的数钱声中练完了今日的大字。

    等他收拾好笔墨纸砚,傅胭将匣子抱给他看,匣子内银子块儿码放的整整齐齐。

    “阿烈哥!咱们家已经有五十多两了,等我那屏风完工了,开铺子的本钱就有啦!”

    傅胭的眸子里,亮晶晶,比那院外夜幕里的繁星还要闪烁好看,满满都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期待。

    这让萧烈如何不喜爱?!

    “我们阿胭真厉害!”

    “嘿嘿,那也多亏了杜师傅教我这门手艺。”傅胭又骄又傲地抬了抬小下巴,提到杜师傅,想到她离开赵府后不知身在何处,从未传来只言片语,傅胭又不由有些低落。

    萧烈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既是爱煞了她刚刚娇娇可爱的样子,又疼惜她想转移她的心思,便一把打横抱起傅胭,走向拔步床。

    傅胭猝不及防,连忙双手搂住萧烈的脖子,稳住身体:“哎!你干嘛呀?银子还放在桌子上呢!”

    “别管银子了,胭胭,你管管我吧!”

    ……

    **

    隔日,傅胭再次起迟了……

    吃过了萧烈送入房内的早餐,实在是腰酸腿软的难受,傅胭恨恨地捶了通始作俑者,又倒下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午后了。

    傅胭起身洗漱后,看到萧烈将昨晚的银子木匣收回了柜子中,留了张纸条说明他今日上山。

    因早上走时傅胭仍睡着,他便将萧简也带去了山上看看师父,下午会早点下山回家。

    家里只她一人,且时间也不早了,傅胭便简单的给自己下了碗面,随后取出之前剩下的布料,打算给萧烈做个双面绣荷包。

    傅胭坐在院子中,一边绣着荷包找找手感,一边构思贺寿屏风的图案。

    老人家更保守,不一定会接受新式的漫画画风。

    傅胭决定还是按照厉朝现在流行的水墨风布局,绣上山水、童子和桃树,寓意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童子献桃”的吉祥话。同时绣五十个小“寿”字组成南山的样子,五十个小“福”字组成东海的水流。

    传统里又夹杂着一点巧思。

    构思好了绣样,傅胭便专心的先完成手中的小荷包。

    偏漫画风的一个男子挽着大弓射鹰。

    男子的样子便是萧烈的缩影。

    傅胭边想着他边绣,自己都未发觉脸上漾开的甜蜜笑意。

    “咚咚咚——”

    “阿烈阿胭在家不?我是你张婶!”

    听到张婶敲门,傅胭放下手中的绣活,打开院门。

    张婶领着她家的二儿媳王氏进来。

    傅胭本打算带进正屋坐下喝茶,张婶看到她院子树下的的绣篮,摆摆手:“你别忙了,我们就坐那树下,做做活计聊聊天儿就成。”

    傅胭便不再客气,搬了三张凳子来放在树下,又将家里的茶水、糖块瓜子花生等抓了一盘子端出来。

    张婶从儿媳妇手中的篮子里拿出鞋底继续缝,同时和傅胭先聊了聊村子里近期的八卦。

    傅胭也有兴趣听她讲,正巧熟悉熟悉村子里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