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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可是牧家的二少爷,当然得活的精贵一些。”应寒年邪笑着走到牧子良身边,手搭在轮椅上,别有深意地道,“再说,我不来,怎么能遇上老爷子?”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牧子良冷冷地道。
闻言,林宜立刻看过去,声音清冷,“老爷子,您别冤枉人,林家无人出卖你。”
牧子良看她一眼,脸色仍冷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心底愿意相信她的话。
他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应寒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出了车祸,手脚均有骨折,今天是来复诊的。”林宜站在一旁道,“既然你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姜祈星,我们走。”
“……”
牧子良冷着脸看林宜,他还没继续质问她呢,她就这么干脆地把他一个老家人给卖了?
林宜转身便走,应寒年一把扯住她纤细的手臂,低眸盯着她,冷漠而强势,“知道把老爷子消息泄露出去的代价么?”
这戏演的……
但他也是为她好,她要林家和牧家完全撇清关系,就不能留下任何矛盾点在。
林宜冷着脸甩开他的手,“我要是会说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说着,林宜便往下走去,姜祈星见状看了应寒年一眼,上前拨开两个保镖,给林宜让出路来。
……
医院的休息大厅被保镖围了起来,阳光从落地窗中洒进来。
应寒年和牧子良面对面坐着,牧子良审视了应寒年好久,从一旁保镖手中的文件才发觉应寒年是有要事才来医院,并不是简单为划到一个伤口。
他旗下也有医用器材的产业,难道真是巧合?
不是巧合的话解释不通太多东西……
莫非,他们之间真是有孽缘?
“老爷子玩躲猫猫玩得开心了,帝城那边可是差点乱套。”应寒年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拿起水壶替他倒了一杯水,“我和牧羡枫都想着你怎么会失踪,为什么失踪,要不要趁你不在的时候赶紧咬死对方,把您身边的人和权利都刮分了。”
牧子良在时,虽然年事已高,但大权在握,应寒年和牧羡枫想生存下去都不会做出对牧氏家族不利的事来,但他不在,一切就难说了。
水杯里冒出热气。
牧子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牧羡枫和应寒年最大的不同就是牧羡枫擅于掩饰太平,任何算计都掩藏在温和的表象下,而应寒年是会把实话撕扯得更加难听难看给你听,给你看。
“那你倒是不急,还跑到这边来。”
牧子良冷冷地道。
“我摸不准老爷子您的脉,哪敢轻举妄动。”应寒年端起水杯放在手中把玩,“不过,现在想想,我来S城一趟,收获不小。我来准备一下,找上律师,你把牧氏家族的大权交到我手里。”
“你还真是开口开得直接。”
牧子良瘫坐在轮椅上,一双眼似利刃般看向他。
“我是什么人您清楚,装就没必要了。”应寒年直截了当地道,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弯下腰靠近牧子良,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冷厉地道,“你现在孤身一人,落在我手里,不配合的话,我大可以杀了你藏尸,再回去对付牧羡枫,您都不在了,您觉得牧羡枫还是我的对手么?”
“……”
牧子良脸上的皱纹颤了颤。
“两年前我死里逃生在牧家立足下来,今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挡住我。”应寒年说着,把水杯搁到他的面前,低沉的嗓音近乎温柔,“喝口水,润润喉,慢慢想。”
“那你仅管来拿我的命。”
牧子良想都不想地道,毫无畏惧。
“哦?”
应寒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
杀气暗涌,刀光剑影。
只几秒,应寒年便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老爷子果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死都不怕。”
“我只是赌你不敢,万一我遗嘱已立,等你抢得差不多的时候,遗嘱突然冒出来,你不是功亏一篑?”
牧子良道。
“所以你立了么?”应寒年挑眉。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牧子良道。
一来一往,无输无赢。
“那就没办法了,那我就只能让你一直呆在我的手里,到你点头的那一天。”应寒年喝下杯中的水,一字一字地做下决定。
这是要把他给软禁了。
的确,这是最好的办法。
牧子良沉着脸色,应寒年又道,“老爷子,您到底在犹豫什么,您真以为牧羡枫撑得起牧家?”
“那至少比给你好,我怕牧家到你手里,迟早被你拆了。”
牧子良盯着他。
“……”应寒年喝着水,“您以为他就不拆?您猜,他现在风平浪静的,可您久久不出现的话,他能按捺得住多久?”
“……”
这话算是说到牧子良最头疼的地方,小辈中如今最有能力的两个年轻人,却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说,还是给我好,我保证将您舒舒服服地伺候到死,亲手送您进棺材。”应寒年道。
“呸。”
牧子良瞪他一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
听到这一声,应寒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换作以前的牧子良,听到他说这种话早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打过来,现在却呸了一声,这么温和是哪里学来的?
“行了,走吧。”
应寒年不再和他谈下去,站起来准备走。
“我问你,你到底有多恨牧家?”牧子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等你把牧家得到手,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事?”
这是牧子良一直弄不明白的,因此他才会一直犹豫。
应寒年的恨,究竟有多深?
深到会对牧家产生多大的影响?
闻言,应寒年目光变得沉下来,他站在那里,舌尖抵在后槽牙,半晌,他回头看向牧子良,“老爷子,不如我带您去个地方。”
“哪里?”牧子良问。
“生死街。”
“……”
牧子良的眉头皱了起来,生死街,一直是个只听在耳朵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