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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担心这个!张蕊嘴角弯了弯,也不隐瞒“节目还没有开始排练呢,我们学校只有王校长和焦老师两个男老师,节目大约是小品或者大合唱吧……”
细腰美女眼神一亮,“原来是这样啊!”她转脸,吩咐张蕊“马上开饭了,你去通知一下那两人”声音中都满含笑意,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饭菜摆在教室里,几张课桌一拼,凑合着用。
吃饭过程中,焦老师只和雄大老板说话,眼神都没有往细腰美女身旁飘。细腰美女却没有了刚到来时泫然欲泣的神色,开开心心的吃着饭,还时不时给坐在一旁的张蕊夹菜。熊大老板挺会活跃气氛,妙语连珠,一顿饭吃的愉快。
饭罢已经天黑,焦老师与熊哥凑一晚,细腰美女则被安排和张蕊朱毅起。张蕊还没有什么,蒋绍丞却已经在脑中闹开了。
“你这样闹,那我以后去了中心完小要住宿,一宿舍的女同学,可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允许”
张蕊看着自己的房间,又看了看细腰美女,最终只好妥协“那我去住教室吧!”还好被子有好几床,这时候的天气也还没有那么冷。
卷了卷自己的被子,然后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焦老师借给她的,在床上铺开。“这里原本是储藏间,校长人好才允许我住一段时间”张蕊一边忙碌一边说“这被子是焦老师的,放在这里,今天就给阿姨用吧。我的被子赃,一会儿在旁边的教室开个地铺睡”
细腰美女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因为张蕊说那是焦老师的被子还是因为她占用了张蕊的床。“谢谢”她说,她的确没有和一个陌生小孩能自来熟到可以睡一张床,张蕊能主动避开,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要不,你睡在这里,我去教室打地铺吧?”
“不用了,焦老师的被子干净着,去打地铺就弄脏了,不好”张蕊找个借口。
夜幕低垂,张蕊躺在教室课桌拼凑的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地上潮气重,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被子报销。
一夜无话,第二日张蕊醒来便见天光大亮。她赶紧把教室恢复原样,回到房间却没有看到细腰美女。
难道她已经和熊大老板一同走了?
熊大老板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得弄来了马,凌晨就在装货,动静老大了。
她胡思乱想着,抓起自己的洗漱用品便冲去水井处,时间紧急很快同学们就要来上学了。
早操时间依旧忙碌,但今日的王校长却分外不同,他因为最近老有熊孩子搞小动作而乌云密布的脸上竟破天荒见了笑。把同学们集合起来,他便开了口“同学们,学校又来了一位新老师,她将为我们排练这次的文艺演出节目。接下来,请同学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苏老师!”说完,他便带头第一个鼓起掌来。
同学们哗然,张蕊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来个新老师,她诧异看去,就见细腰美女在焦老师阴沉的脸色中走到了人群前。
“同学们好,我姓苏,这次负责给大家排练文艺节目,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为学校增光添彩……”她神采飞扬,迎着初升的朝阳,显得十分动人。细柔的腰肢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无端的显得摇曳生姿。
看到如此美女,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场面很是热闹。
苏老师雷厉风行,很快就从学校里选了八个身材匀称,长发飘飘的女声出来排练节目,王珍珍与向雪儿便在其中。跳的是斗牛之舞,女孩子们假装手中拎着裙摆,动作学的很滑稽。
张蕊训练空隙坐在操场的树荫下,看那几个女孩子别别扭扭练习动作,挺为自己的小伙伴向雪儿愁的慌。
向雪儿既要练广播体操又要练舞蹈,忙的跟什么似得,加之她的舞蹈天分不是很好,越发吃力。
张蕊已经劝过几次让向雪儿放弃,她却不依,咬着牙坚持着。
休息时间结束,张蕊正要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返回队列,忽听有人传话“张蕊,学校门口有人找!”
张蕊应声往大门口看去,就见幺婆扶着学校大门,一双眼敏锐搜寻着什么。
“幺婆,您找我?”她走过去,问。
“张蕊儿啊,我来看看你在学校过的好不好……”幺婆大约也是有些尴尬,寻了个借口,却是说道一半便讲不下去。毕竟是她把张蕊“请”出家门的。
“谢谢关心”张蕊不咸不淡客套。
“那个,我听说昨天你家里来人了?”幺婆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她,面上神色很是慈祥。
“谁说的?”张蕊挑眉,“我们学校昨天来了个新老师,那,就是在操场上的那个。幺婆你莫不是被人给骗了吧”她说着,还指了指操场上腰肢曼妙的苏老师。
“……”幺婆面上尴尬,继而顽强的调整了状态,“听说昨天还有个男人来这边,给你送钱呢,你可莫要片我老婆子啊。你今年大半年在我家,吃喝可都还没有给钱的呢,可不能赖账。”
“幺婆,我再说一遍。我家人没有来,昨天是新老师过来了,你不要胡搅蛮缠。别说家里没有来给我送钱,就算来了,他们莫非不会直接去你家?这么多年都是直接去张家村,哪里突然就会来学校了?”张蕊挥了挥手,“你被人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训练了。”她说着,毫不迟疑往回走去。
这辈子的恩怨既然已经了结,就算了,没必要继续纠缠,各自安好吧!
“怎么……”可能,幺婆拔高的声音在一双双转过头疑惑的眼神下消失。眼睁睁看着张蕊的背影渐行渐远,一阵风起,幺婆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几个眨眼的功夫,张蕊已经回到队列,淹没在整齐的步伐中。徒留幺婆在学校大门口,望着操场风中凌乱。
苏老师默默地问身边王珍珍,“那个来找张蕊的是什么人?”
“哦,她啊,是张蕊的幺婆,恩……反正就是很远的亲戚了”王珍珍说,“听说张蕊是因为身体不好,被家里寄养在我们这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好多年了都没有接回去”她说着,往距离张蕊更远的地方避了避,做出一副生怕被传染的神情。
苏老师却没有在意王珍珍的动作,只是心中感慨,原来是这样一个命苦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