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咬了我就想跑

饮尽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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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系好睡袍,往外走,叫住诺娅,“我肩膀和嘴唇上的伤口从哪里来的?”

    诺娅猛然驻足,眼神闪烁片刻后才转过身来。

    “是……”

    她在心里做了决定。

    用怯怯的语气轻声道:“是我。”

    “是你?”

    诺娅点头。

    下一秒,却被男人掼在墙上,细长的脖颈就扼在他手中。

    他没用力。

    只是浑身充斥着危险气息,眼中一片阴鸷,唇齿间咬着嘲弄的字眼。

    “你有这胆子?”

    他的手只需要稍稍用力,颈骨就能折断在他手里。

    诺娅才发现自己贸然认领的行为有多愚蠢,这样的事,怎么瞒得过他?

    他要是连这都能被蒙蔽,哪里还能稳坐柯林斯家族?

    诺娅连忙摇头。

    “是她,不是我。”

    她张张嘴,想解释两句却被他打断。

    “我不想听。”

    “别再去招惹她,这次我看在你哥哥面子上放过你,下次你自己知道后果。”

    “你只需要记住,我只要她,我身边从今往后,也只会有她。”

    “下次见到她,记得尊称她一声教母。”

    诺娅头垂得很低。

    在傅时奚松手后,身子靠着墙,软软滑下来。

    “是,柯林斯阁下。”

    *

    等傅时奚开车抵达莫枕月所在的酒店,已经是半小时后,他搭乘电梯,匆匆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摁响门铃。

    片刻后,房门打开。

    “怎么是你?”

    莫枕月出现在视线里,看见是傅时奚,脸色微沉,作势就要关门。

    她还以为是叫的早餐。

    傅时奚伸手拦住。

    她没什么好脸色,本来照顾他一夜就够辛苦,早上还被他身边人言语羞辱,换谁受得了?

    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请问傅先生有什么事吗?我要去睡觉了。”

    她故意装不熟,卡着门,傅时奚也进不去,就这么僵持在门口。

    傅时奚低头。

    正好看见她撇过头,脸颊微鼓,眼底含着浓浓委屈,确确实实是生气了,但就算是生气,也是又乖又漂亮,惹得他心尖跟着软下来。

    他嗓音磁性,哄人时候格外低沉喑哑,撩拨心弦,“咬了我就跑,小月亮是打算不负责?”

    莫枕月不为所动,依旧不理他。

    傅时奚无奈,轻轻叹气,手抚上她柔软面颊,将她脸轻轻转过来,深邃幽蓝的眸子低低注视着她,“小月亮,看在我赶过来的份上,就算要给我判刑,也让我在法庭上有机会辩驳几句?”

    莫枕月倔强抬头,视线与他相对,语意却没半分软和下来的意思,“傅先生真是让我看不懂。”

    “嗯?”

    她的话句句锋利带刺,扎得人生疼。

    “我们算是朋友关系,要是说难听点,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傅先生给我的感觉……”

    莫枕月顿住,而后加快语速,“就像是我爸爸被哪个女人碰了之后,慌慌张张去找我妈妈解释和道歉。”

    “但说实话,今天这件事该道歉的不是你,是她,如果你来道歉,又是以什么身份呢?”

    “是她的男友?还是未婚夫?”

    傅时奚听莫枕月这么说,只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早上诺娅说的那些话,让她误会了。

    他薄唇微动:“诺娅她和我……”

    诺娅?!

    电光火石间。

    他手腕间那个n字纹身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诺娅的名字用当地的语言,正好是n开头。

    而且傅时奚在拍卖场曾经和她说过,为了他渴望得到的那个人,他足足筹备了十年。

    他和诺娅又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前因后果,看似不相关的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她在拍卖场没得到的答案在此时此刻呼之欲出,给了她当头一棒。

    莫枕月猛然醒悟。

    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想得到,并且蓄谋已久的人,是诺娅啊。

    本来她还对诺娅那番话有所怀疑,在这张照片和手腕纹身的加持下,她开始慢慢不得不相信。

    想到今早以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他的暧昧,亲昵举动,她只觉得凌空有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很疼,但也足够让她斩钉截铁地清醒过来。

    “等等!别说了!”

    莫枕月打断他,后退几步,和傅时奚拉开距离,神情复杂地凝视他好几秒,在心里做了决定。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傅时奚见她转身进房间,再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很眼熟的小盒子。

    他认得。

    是用来装粉戒的盒子。

    下一刻,莫枕月将盒子用力拍在他身上,“还给你,以后我们就别联系了。”

    “什么意思?”

    傅时奚瞬间敛了神色,眉目间哪还有半分笑意。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判了死刑?

    莫枕月冷笑,“傅先生,假装听不懂的纠缠真的很没意思。”

    他既然有爱慕的人,她就和他划清界限,从此再也不往来。

    她没空也没兴趣去别人的感情里横插一脚。

    莫枕月不想和他继续废话,转身要将房门关上。

    然而傅时奚却不打算这样不清不楚离开,就算判死刑,那也得有判决书,有判处理由,而不是三言两语就断绝来往。

    他往前,用手撑住门,不让房门合上。

    另一只手则强硬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回拉,轻而易举就将她拉到身前,强势锁住她的退路。

    “走什么?听我说完。”

    傅时奚低声道。

    却在低头瞬间,瞥见她锁骨处刺目又暧昧的红印,还泛着细小的伤口。

    是咬伤。

    是动情时,吮吸和啃咬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不是他留下的。

    他倒希望是他,但他宿醉一夜,又发烧,怎么可能?

    他连多碰一下都怕吓到她,却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有了更亲密的发展。

    而她也愿意。

    傅时奚眼眸拢着十足的戾气,神色如风雨欲来前天际层层叠积的乌云,阴沉得可怕。

    原本在嘴边解释的话全都化为了心底浓厚的嫉妒。

    手指不由自主摁在她锁骨痕迹下方,用力摩擦着指腹下方柔软的肌肤,想碰那枚印记,却又不敢。

    “小月亮,是谁?”

    “……”

    莫枕月反应过来。

    他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酒精导致记忆断片了。

    也行,正好。

    她多了个理由划清界限,他也不用为这事还去跟诺娅吵架,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

    “当然是我男友。”莫枕月扬起微笑,演员最大好处就是能利用演技轻易给自己戴上想要的面具,譬如她现在陷入爱河,甜甜蜜蜜的模样,“正好他在我房间里,要不要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