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惨遭凤凰男的将门孤女(八)

冉七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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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

    司念揽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女儿只是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贺兰女将军,你就答应女儿吧。”

    皇帝嘴上说着不合规矩,可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这个小七,是他众多儿女中,唯一一个不惧他帝王威仪,敢和他撒娇的孩子。

    他虽是帝王,可也会有羡慕普通人家温情的时候。

    可这些皇子公主,一个个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小七却从小就不畏惧他。

    当然,最关键的是,小七的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稀奇古怪却极其有用的想法。

    一个公主而已,即便给她再多尊荣,她也翻不过自己的掌心。

    抱着这种想法,皇帝愈发宠爱起这个女儿。

    “她虽是女子,却是朝臣,你平日里召见她也不合规矩,岁末家宴众多,到时就有机会见了。只有一点,不能对她无礼。”

    皇帝虽然疼爱司念,却也没糊涂,知道这个女儿娇纵,怕她对贺兰婳无礼,所以提前提醒了一句。

    司念有些不开心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年了,从五岁的奶娃娃到如今的妙龄少女,她一直深得皇宠,从未惧怕过谁。

    后宫一些妃嫔都要巴结着她,甚至就连皇后也要礼待她几分。

    怎么一个不过四品的女将军,还要自己让着她了。

    “父皇,念念还是不是您最疼爱的公主了,我可是公主哎,为何要让着一个臣子。”

    虽是在说心中不快,可司念的抱怨听起来更像撒娇。

    皇帝摇了摇头,没有因为这个撒娇就昏头。

    “她是贺兰家的下一任家主,贺兰家对我大祈的意义非凡,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臣子,别胡闹。”

    司念一听,也知道该见好就收,忙撒娇绕过了这个话题。

    只是,走出御书房后,司念心中有些不快地对身旁侍婢吩咐道,“找人去查查这个贺兰婳,一个边境长大的泥腿子,还敢和我争,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这些年里,在皇帝的默许下,司念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人手,要查一个人也不算难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这道吩咐刚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御书房的皇帝就已经知晓了。

    “查得清楚些,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都知道。”

    底下跪着的人,正是司念极为信任的手下。

    “是,陛下。”

    皇帝眼神幽深坐于上首。

    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姽婳今日的表现,所以,他决定让司念去试探下。

    司念是个很好的棋子,浅薄、无知、张扬。

    最关键的是,嫉妒心极强。

    这样的人,是最好用的刀。

    而临江侯府内。

    迟非晚有些脸红地躲在廊柱后看着练武场上神采飞扬的姽婳。

    一旁的侍从有些奇怪。

    “公子,您想看就凑近前点看呀,这贺兰大人也不是那等计较之人。”

    “不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让他十分心动的提议。

    “我若近前去,只会给贺兰大人带来流言蜚语的困扰,还是罢了。”

    姽婳如今在临江侯府上不过住了三五日,皇都里已经有些不好听的传言了。

    说其实她是来临江侯府来相看郎婿的,说迟家要和贺兰家联姻,说贺兰婳一个女人在军营站不稳脚,跟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

    有些话说得极难听,迟非晚心性热忱纯质,不敢相信怎会有人如此恶毒?

    那是贺兰家,是守护大祈二十多年的贺兰家。

    若不是贺兰家三代忠烈,皇都里的百姓哪来的安稳日子来嚼这些口舌。

    他隐约觉得,这些传言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尽管他十分仰慕姽婳,却也十分注意起这些细节。

    他倒不是在乎自己,只是担心自己给姽婳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似乎,很是仰慕我家婳婳。”

    迟非晚慌乱转头,发现是贺兰老将军。

    “将军。”迟非晚忙行礼。

    贺兰老将军却直直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仰慕我家婳婳?”

    虽然面上有些发烫,但迟非晚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晚辈仰慕贺兰大人。”

    他自小身子算不得好,幼时体弱多病,所以无法习武。

    可他很是仰慕能够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即便自己无法成为那样的人,也永远心向往之。

    迟非晚对姽婳的感情,是七分仰慕,夹杂三分男子对女子的倾慕。

    毕竟,皇都里温风细雨长大的侯门公子,何曾见过这般肆意洒脱的女子。

    她如同骄阳,肆意而明媚,有着让人憧憬的力量。

    贺兰老将军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这位侯府小公子的心思。。

    但即便仰慕,他也是恪守礼节,从女子的角度着想,不肯为了自己的倾慕,而拖累自家孙女的名声。

    贺兰老将军想起前日迟殊跟他说的话。

    “大帅应当是想为婳婳招婿是么?既如此,不如大帅考虑考虑我家非晚。非晚是我的幼子,师承东麓书院长枫先生。若是非晚有幸能和婳婳玉成好事,我临江侯府愿意以两百万缗为礼。”

    一缗为一千文,两百万缗即为两百万两,这笔钱足以供应贺兰军庞大的军需长达数年之久。

    尽管朝廷会拨军饷,但有了这笔钱,可做的事就多了去了,足以将贺兰军重新武装一番。

    即便迟家是白玉铺地的巨富世家,这笔钱也足以掏空了大半家业。

    贺兰老将军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知道,迟殊不过是借着迟非晚的名义,给了贺兰军这笔钱。

    他连忙拒绝,这份礼太大了。

    可迟殊只是认真看向他。

    “元帅,我永远是贺兰军的人。贺兰大哥不在了,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如今婳婳执掌贺兰军,若我还不做些什么,我怕是要被心中的痛压垮了。这件事成不成,还要看小辈们的意见,但是元帅,我希望您不要推拒了。”

    所以今日,贺兰老将军才问了这么一出。

    看着眼前的小公子,贺兰老将军笑了笑,“我这孙女,可不是普通女子。你若想打动她,不是件容易事。”

    迟非晚却惊喜地抬起头,贺兰老将军的意思,是不会拒绝自己追求贺兰大人么?

    他连连点头,“晚辈明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晚辈愚钝,但愿用毕生之力去求贺兰大人点头。”

    贺兰老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刻,他早已忘了自己曾经为孙女挑的那位郎婿,穆卿。

    而穆卿此刻,也正陷入人生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