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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本想对景棠表忠心,说自己心中唯她一人。
可景棠说的离婚二字,却让他心里生了一丝晦暗的想法。
如果,如果容婳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那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司怀礼,也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毕竟,自己随意玩弄的女人,他却视若珍宝地娶回家。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便很快消散掉了。
毕竟,司家的权势,他还是发自心底畏惧的。
从越泽的神情中,不难猜测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景棠心中暗骂一句孬种。
不过,她也知道,凡事只要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半点儿的想法,那么自己的欲念就会让这点想法生根发芽,肆意生长成参天大树。
越泽现在不敢不要紧,自己会让他敢的。
景棠白皙俏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任何占着司怀礼身边位子的人,都要去死。
几天后。
临湾的司家别墅里。
楚浔跟着下班回家的司怀礼,一起进了家门。
司怀礼将外套交给管家,随口问道,“夫人呢?”
管家的脸上是慈爱的笑意。
“夫人在画室呢,江先生在讲课。”
司怀礼点了点头,带着楚浔朝画室走去。
司家的画室在三楼,独占三楼几百平的空间,几乎是一个独立的画廊般的空间。
司怀礼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姽婳的声音,“请进。”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画布前低头沉思的姽婳,而后,便是坐在她对面的男子。
男子一身白色的唐装,金丝眼镜的链条细细垂落在肩头,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华贵和艺术家气息。而此刻,他淡雅出尘的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男子便是江淮瑜,是如今画坛最年轻的大师之一,不过他虽然有着一张典型d国血统的中式脸庞,但是他实则很小的时候,便跟随自己的父亲入了y国国籍。
他是司怀礼童年的玩伴,也是司怀礼如今的好友,更是司怀礼为姽婳请来的老师。
看到司怀礼,江淮瑜淡淡笑了笑,“你给我寻得这个学生,真是让我觉得,快教无可教了。”
这几日公司事情多,司怀礼回别墅的时候不多,因此并不了解姽婳的学习进程。
此刻听到江淮瑜这么说,他的脸上也少见得闪过一丝惊诧。
他走近几步,看到了姽婳画板上的画,脸上顿时浮现了惊艳之色。
江淮瑜见他的表情,脸上笑意更重了。
“她的天分极高,任何东西一学即通,尤其在意境上,更是不逊于任何画坛大匠。现在出来的一批年轻画家,画画匠气太重,只是色彩及笔触的炫技。可婳婳不一样,她的画,是有灵魂的。”
这不是夸张,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姽婳的画那一刻,都会说出画有灵魂这句话。
画上,是一个站在悬崖上的少女,她向前一步就是能让人粉身碎骨的深渊,可少女浑然不觉危险,她面带微笑,双手朝天空中伸去。
这是常人眼中的危险之地,可对于少女而言,这是距离母亲最近的地方。
妈妈化作了繁星,而少女伤痕累累地爬上这座她认知里距离天空中繁星最近的山。
她要去找自己的妈妈。
司怀礼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掩下了眼眸,之前一贯清冷的声音,此刻温和了许多。
“画得很好。”
姽婳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看向门口的楚浔,脸上浮现了难得的开心和肆意。
“哥哥。”
楚浔张开怀抱,将飞扑过去的姽婳抱在了怀中。
见这两人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司怀礼便带着江淮瑜先离开了,将画室留给了姽婳和楚浔。
书房内。
司怀礼有些疲倦地坐在椅子上,他和江淮瑜是老朋友,所以此刻也放下了许多束缚和伪装。
刚刚姽婳的画,让他想起了许多。
江淮瑜也了解司怀礼父母那一团乱如麻的往事,也能猜到几分此刻司怀礼的心情。
“容婳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天才,t.d.t本就对年轻一代青睐非常,这几年,画坛上那些所谓天才的同质化严重,根本没有人能和容婳这种真天才相比,怀礼,你很快就能达成司阿姨的愿望了。”
司怀礼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姽婳表现出的超绝天赋,他也不会主动提出合作。
可,他心里担心的,也不全在姽婳的能力身上。
“容婳,她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司怀礼说出了他的怀疑,“她可能和晏家有关。”
“晏家?平城晏家?”
江淮瑜有些震惊。
画室里,楚浔也把司怀礼查到的当日撞车事件的后续蛛丝马迹,告诉了姽婳。
“虽然肇事的人死了,但司总派人去查了他的通讯记录,从里面一层层往上推,最后落到了晏家的旁支身上。”
晏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比较陌生,可对于一些游走在黑白两道的人来说,晏家,手握d国一半的地下生意,权势滔天。
姽婳听完楚浔对晏家的介绍后,有些吃惊,“我和晏家有关?”
楚浔也不知道,但是,他正色看向姽婳,“晏家的权势滔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关,但是,晏家有人想要你死这是真的。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不管出门还是在家,身边一定要跟着人。”
姽婳点了点头。
只是,她心里在想,上一世原主的死,大概率就是和这个晏家有关了。
不过,此刻姽婳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看向楚浔,侧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楚浔听完后,略一沉思,点了点头,“可以,这不难办。”
用完晚饭后,楚浔和江淮瑜离开了司家。
而姽婳则继续在画室学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楚浔给她发来了一个联系方式。
姽婳添加了联系方式,和对方线上沟通完需求后,再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该休息了,姽婳放下画笔,打开画室,准备下楼回自己房间。
而站在楼梯上,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姽婳看见了刚刚从泳池出来的司怀礼。
还有,他两条手臂上那两条隔得那么远都能清晰可见的长长伤疤。
姽婳见过许多伤痕,一眼便能瞧出来,这个伤口,是冲着废了司怀礼的胳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