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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有一头乌黑柔顺，亮如锦缎的长发。
她将长发绑成了两个低马尾，散落在肩膀两侧，清澈的桃花眼不含任何杂质。
小女孩一边帮忙，一边和杜老太说着什么趣事，不时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两边的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俏皮可爱。
小女孩管那杜老太叫外婆，见老太太摘豆角摘得累了，还十分贴心地上前给她捶背，边捶边问。
“外婆外婆，你觉得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当时杜老太笑得十分开心，连连点头：“好，倾倾捶背捶的力度刚刚好，我们家倾倾有心了。”
当时殷皓轩远远看着直撇嘴冷笑。
“死老太婆，还真把那丫头当孙女养了。”
手下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少爷，听说这老太婆心软得很，这么多年来，都没给这死丫头加过几次试剂，好多次想瞒天过海，不过最后还是让我们给查出来了。”
手下人笑得奸诈：“少爷您看……”
殷皓轩听着那院中传来的欢声笑语，只觉得刺耳得很。
他冷漠地勾了勾嘴角：“把那老太婆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和她‘谈谈’。”
手下人当即兴奋不已，当时便带上几个人，闯进了那方那小院。
带人出来的时候，苏倾显然被吓到了，仿佛生怕杜老太会有什么危险，生拉硬拽不让她们把人带走，哭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殷皓轩在不远处看着，听着女孩的哭声，笑得更开心了。
最后还是杜老太认出了这些人，编了个谎。
这才暂时让年幼的苏倾安定下来，目送他们离开。
只是看着女孩安静下来，遥遥目送的脸，殷皓轩却极为不爽。
于是当杜老太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老东西，让你看着她，你还真以为她是你孙女了？真是个贱骨头！”
当时的殷皓轩年纪轻轻便恶名在外，几乎所有为殷家做事的人，对这个从小心狠手辣的小少爷皆是闻风丧胆。
杜老太之前虽然没见过殷家小少爷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抬头一看殷皓轩，几乎瞬间就确定是他。
小小年纪便有这么凶恶的眼神，殷家人又如此听他的，除了殷家小少爷，更没有别人了。
杜老太自知试剂的事情肯定暴露了，也不伪装了。
当即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殷皓轩面前，一番苦苦哀求。
“殷少，求你不要再对倾倾做那些事了，倾倾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殷皓轩闻言，眼神更加阴鸷。
他伸手，从一旁黑人手中接过一沓照片，猛地甩在了杜老太的脸上。
“苏倾没有做错什么，那他们呢？”
杜老太颤巍巍地捡起那些照片，拿起来一看，双眼蓦地放大，惊恐不已。
因为那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女，还有她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女。
那都是她的亲生血脉。
杜老太吓坏了，脸色煞白地抬起头望着殷皓轩。
“你……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殷皓轩笑容诡异且异常灿烂。
“我倒也没别的想法，只是看你和苏倾生活在一起那么开心，应该也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家人了吧？”
殷皓轩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她儿子抱着小孙女的那张照片，双手手指捏住照片中间，稍稍用力，做出随时将其撕裂的姿势。
他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仿佛在说什么好笑的事。
“既然不需要，那我帮你把他们处理掉怎么样？这样，你就能和你的好外孙女苏倾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杜老太听完，恐惧的浑身都在发抖。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苏倾这个小姑娘，也很不忍心看她遭受那些对待，可她自己的家人也是无辜的。
那都是她的血脉，是她的亲人，也是几条活生生的生命。
殷皓轩这样做，就是在逼着她做选择。
杜老太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殷皓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码。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选那个小丫头还是选你的家人。”
他嘴唇轻启，好整以暇地倒数。
“三。”
杜老太眉头痛苦地挤在一起，心中万般挣扎。
她虽然为殷家做事，但也是逼不得已，她向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两边都是人命，让她怎么抉择得出来？
“二。”
杜老太两种想法在脑中剧烈而迅速地碰撞。
杜老太眼前闪过无数张脸，有苏倾，也有她曾经朝夕相处的家人。
可殷家当时找她的时候说过，苏倾是他们的实验品，让她好好看管。
既然是实验品，苏倾对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这样的话，就算自己选择了家人，殷家应该也不会要了苏倾的命吧？
可如果她选的是苏倾，以殷家心狠手辣的程度，她的家人定然没什么活路了……
既然如此……
“一”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杜老太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我选……”
她痛苦地跌坐下去，有泪水自眼眶中流出：“我选我的家人。”
殷皓轩不屑的一笑，这个结果显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随手一扔，将手上那张照片重新扔到了杜老太面前。
“我还以为你有多伟大，没想到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刚刚在那装什么圣母？”
杜老太掩面，泣不成声。
殷皓轩烦躁地踢了她一脚。
“行了，哭什么哭，这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好好记清楚了，如果你不履行，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他将一支试剂扔到杜老太面前。
“你把这东西注射到她身体里，以后每隔几天都会有人过来给你送。”
杜老太泪眼朦胧的捧着那只试剂，发觉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剂量也更大了，心中更加害怕。
“这……这是？”
旁边人上前斥道：“殷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哪来这么多问题？”
杜老太闭上了嘴，可想了想，仍旧放心不下，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
“如果我给倾倾一直注射这种试剂，她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