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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标和夏学礼当着野尻正川热议自己该不该投国字头的同时,与他们不在一起的贾贵,却在大肆的拍着黑腾归三的马屁,设身处地的讨好着黑腾归三。
“黑腾太君,您好点了没有?您看看您,最近因为愁这个事情,睡不着觉,喝不下水,尿不出尿,拉不出屎,这可怎么办呀。”
贾贵两只手杵着这个大拇指,如卡子一般的顶在黑腾归三的太阳穴上面,轻轻的揉捏按摩着。
“不是我说您,您的这个脾气真的需要改一改了,别听风就是雨,炮楼里面的太君是要饿肚子,他饿他的肚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们是炮楼里面的太君,咱们不是炮楼里面的太君,咱们就得替他们想,凭什么?要我说,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别瞎操心那个咸淡了。”
“这件事,也是咱们自己个自找的,在那里修炮楼不好啊,非要跑到人家8鹿的这个根据地里面修炮楼,这不是尽等着被人家8鹿给包围嘛。现在好了,炮楼修起来了,被人家8鹿给围了。”
贾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本正经的劝说着黑腾归三,让黑腾归三别在瞎替炮楼里面的小鬼子担心了,更在劝解黑腾归三的时候,给了一个针对性的建议出来。
只不过这个建议,以贾贵侦缉队狗汉奸的队长身份提出来。
还真有那么几分狗屁不是的味道。
听着是在为炮楼里面的鬼子着想。
可是暗里的意思,却是在替8鹿开脱。
你一个恶事情做绝的狗汉奸,当着安丘二把手小鬼子的面替人家8鹿说话,你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呀。
黑腾归三当时就坐直了这个身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贾贵。
也就是贾贵。
换成别人。
黑腾归三早大巴掌扇上去了。
不不不。
是直接动枪,在不就是命令小鬼子将其押到宪兵队。
你这是犯了这个方向性的错误,堂堂安邱侦缉队队长居然敢口出狂言的替8鹿说话。
你大胆。
你混蛋。
你不是人。
问题是。
黑腾归三这么狠瞪着贾贵,贾贵牙根一副不怕的样子,斜眼、皱眉、歪鼻、眯缝嘴、露大黄牙,该怎么说他还怎么说。
“黑腾太君,您就是这么看我,我贾贵也得说,依着我的意思,实在不行咱们把炮楼让给人家8鹿得了。”
“让给8鹿?”黑腾归三厉声嘶吼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让给8鹿,您想想,炮楼在8鹿根据地里面,当初修建的时候就被人家8鹿打死了不少太君,现在修起来了,人家8鹿不打了,可是人家8鹿把炮楼给围了,外面的太君进不去,里面的太君出不来,在这么下去,里面的太君又得饿肚子,饿肚子就得死人,死了人,炮楼可就空了,炮楼空了人家8鹿能不占嘛。”
“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就是今天不烧火,先把这个柴火给留下,等下次或者下下次的时候在烧,到时候咱们就又能做饭喝酒了。”
“那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咱们把山留下,将来用山换粮食吃。”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是朽木,您黑腾太君不是朽木。”
“混蛋。”
“我混蛋还不行嘛。”贾贵随口应承了一声,眼巴巴的朝着黑腾归三道:“黑腾太君,那您现在赶紧打电话啊。”
茫然懵逼的黑腾归三,傻愣愣的看着贾贵,他突然有些顿愕了,不晓得贾贵让他打什么电话。
“黑腾太君,您糊涂了啊,当然是给炮楼里面的那些太君打电话了,打电话让他们回来,走的时候再把炮楼给炸掉了。”
“为什么让他们回来?”
“黑腾太君,您还说我贾贵糊涂,要我贾贵看,您也不怎么聪明,您怎么也变得糊涂啦,为什么让他们回来,这不是8鹿把炮楼围了,他们不回来就得饿肚子,到时候是我们侦缉队送粮食呀,还是人家警备队去送粮食呀?”
“这是送粮食嘛,分明就是送命,前几次都是黄金标的警备队在给炮楼送粮食,结果粮食直接送到了人家8鹿的手中,这个武器弹药也都给人家留下了。”
“所以本太君才能在这件事上面压野尻正川一头。”黑腾归三的脸上,有一丝狡猾的得色浮现。
狗尾头炮楼,此时竟然成了黑腾归三和野尻正川两个人较劲的砝码,双方都在借着这个炮楼大做文章。
贾贵看的清楚,在说到狗尾头炮楼几个字的时候,黑腾归三的眼神中赫然有这个类似野心的光芒闪现。
这是没有死心啊。
也是。
借着这件事,黑腾归三狠抽了野尻正川两个大嘴巴子。
之前都是野尻正川抽黑腾归三大嘴巴子。
算是黑腾归三苦尽甘来。
找补回了几个被抽的大嘴巴子。
“呵呵呵,黑腾太君,您说的也是,要不然您怎么敢抽野尻太君大嘴巴子那,您没看到,你抽了野尻太君大嘴巴子后,夏学礼和黄金标的脸色都变了,可惜了,可惜了。”贾贵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惜。
黑腾归三把目光放在贾贵身上,他想知道贾贵言语中的可惜具体指的是什么。
“黑腾太君,我是说当时怎么就忘记了呀,我也应该顺带手的抽黄金标和夏学礼几个大嘴巴子,这样才能对得起我贾贵侦缉队队长的这个身份。”
“混蛋,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本太君抽野尻正川大嘴巴子,不是为了出气,而是恼怒其不争气,安丘现如今的这个局面,野尻正川要担负起大部分责任。”
“那是,那是,野尻太君是的负这个责任,他没有您黑腾太君那么缺德,天天尽琢磨着算计人,您一个鼎香楼算计多少年了,现在还不放心人家。”贾贵指槐骂桑讥讽着黑腾归三。
“野尻正川蠢,本太君可不蠢,石青山、李云龙、燕双鹰三番几次的在鼎香楼出现,这就是本太君怀疑鼎香楼的原因,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蛋,鼎香楼在本太君眼中就是那颗有缝隙的鸡蛋,本太君不但要怀疑鼎香楼,还的怀疑那个葛大妮。”
贾贵的心。
一下子忐忑了。
黑腾归三还真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如今还在怀疑着葛大妮的身份。
葛大妮的身份有什么可怀疑的,那就是一个8鹿的潜伏者。
只不过这话贾贵不能明着跟黑腾归三说。
不但不能说。
还的尽可能的掩饰。
葛大妮是他贾贵名义上的媳妇,这是其一。
其二,是贾贵还想借着葛大妮活命,洗掉自己狗汉奸的帽子。
“葛大妮是谁啊?”贾贵故意装了糊涂。
“就是你贾队长昨天娶得那个媳妇。”
“我贾贵的媳妇您黑腾太君也怀疑?”贾贵提高了嗓音,“您还是不是黑腾太君?”
“就因为她是你媳妇,本太君才怀疑,你贾队长这张脸,完全配不上人家。”
说白了。
对于葛大妮嫁给贾贵这件事,黑腾归三心里依然有些猜疑,就算葛大妮是被贾贵给抢来的,还是有些不舒服,堂堂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仙女妹子,居然嫁给了贾贵。
问题是贾贵长了一张丑脸,他要是长了一张帅气的脸颊也行。
贾贵那张脸,他黑腾归三看着都有点瘆得慌,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就跟一般老百姓见了武器会泛起害怕,只有那些常年与武器打交道的人才不会对武器泛起惊恐。
能与贾贵那张丑脸对视生活,葛大妮定有想法。
黑腾归三就是这么想的。
这话黑腾归三可不能跟贾贵说,就贾贵那个脑子,看着跟漏勺似的,前脚说完后脚就被葛大妮给知道了。
有些话可以说。
有些话不能说。
不该说的话黑腾归三肯定不会跟贾贵说,该说的话黑腾归三一定会跟贾贵说。
就如他怀疑葛大妮这句话,是黑腾归三故意说给贾贵听得。
打草惊蛇是不好。
可是只有把草给打了,你才能看到草下面的蛇。
在黑腾归三眼中,贾贵就是那丛草,葛大妮是躲在草丛里面的蛇,只有通过贾贵才能令葛大妮露出马脚。
换言之。
那番怀疑葛大妮的话,既是黑腾归三的激将,也是黑腾归三的顺水推舟,他要借贾贵的嘴告诉葛大妮,我黑腾归三虽然试探过你,可是还没有对你放心,我还怀疑你,以此令葛大妮泛起一种她有点露馅或者黑腾归三抓住她把柄的想法。
潜伏者在自己有可能暴露的情况下,首要的选择不是继续潜伏,而是伺机撤退。
黑腾归三要的就是葛大妮的撤退。
唯有如此。
黑腾归三才能顺藤摸瓜的将葛大妮及葛大妮身后的人一网打尽。
此小计也。
真正的大计,是把安丘周围的8鹿一扫而空。
会的。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黑腾归三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黑腾太君,您往常就是抽抽我大嘴巴子,怎么现在改拳头了,我身体单薄,挨您大嘴巴子还可以,挨您拳头我担心自己的身子骨有些撑不住。”贾贵大煞风景的毁着黑腾归三野心展望的荣光。
从野望中回过神的黑腾归三,微微的挑了挑眉头,看着面前哆哆嗦嗦的贾贵,忽的笑了,得让贾贵把话传到葛大妮耳朵中呀。
不传。
他怎么打草惊蛇。
黑腾归三的拳头变成了大巴掌,但却在贾贵用手捂住自己脸颊的时候,轻轻的落在了贾贵的肩膀伤,“贾队长,你是我的心腹,本太君怎么会随意的体罚与你,你放心,你是你,葛大妮是葛大妮,本太君怀疑葛大妮,却不会怀疑你贾队长,本太君对你一百二十个放心。”
贾贵不晓得是真糊涂,还是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在故意气着黑腾归三。
明明黑腾归三让贾贵把自己怀疑葛大妮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葛大妮,可贾贵愣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反而跟黑腾归三唱起了南辕北辙的戏码。
贾贵的手,往自己胸脯上面一拍,气势十足的朝着黑腾归三大肆的打着保票。
“黑腾太君,您放心,我贾贵是糊涂,可是有些事情不糊涂,我知道有个什么别嫌的说法。”
“那是避嫌。”
“对对对,就是避嫌。”
“贾队长,你不用避嫌。”仿佛猜到了贾贵所说话语意思的黑腾归三,大手一挥的给贾贵开了绿灯。
娘希匹的。
贾贵要是避嫌,不把那番话告诉葛大妮,自己还怎么逼着葛大妮唱这个打草惊蛇的戏码呀。
得说。
还的原封不动的说。
这叫套路。
计策为上。
套路为王。
有套路,有一切。
“我对你贾队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我就好像一根绳子上面的两只蚂蚱,我黑腾归三跑不了,你贾贵也跑不了,你们中国有句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相信你。”
相信我。
贾贵愣了愣。
还真是相信我。
都把我当做了工具人。
我偏不如你所愿。
“黑腾太君,您放心,您说的这番话我牙根不会跟葛大妮说。”贾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早将其忘记了,“从这个耳朵进,从这个耳朵出。”
“混蛋。”黑腾归三加大了语气,“八嘎呀路。”
“对,是混蛋,我就是在混蛋,也是一个对黑腾太君忠心耿耿,不把这件事往出说的混蛋,黑腾太君,您瞧好吧,我一定将这件事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让您坐在家里头就能得到上面大太君的这个赏。”
“你,你,你。”黑腾归三语塞,不晓得如何说教贾贵了,总不能明着把自己的计策告诉贾贵吧。
“黑腾太君,您放心,我这就去将她抓来,要不我替您问她?”
“你问?”黑腾归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他晓得贾贵会怎么问,肯定是一进门就指着葛大妮,问葛大妮是不是8鹿。葛大妮说她葛大妮不是8鹿,贾贵会跟着说出这么一句话,你葛大妮要不是8鹿,那黑腾太君为什么怀疑你。
混蛋。
有你这么问的嘛。
“我警告你,不准你去问葛大妮,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不行,我身为侦缉队队长,抓8鹿是就是我的营生,我怎么可以不管。”说着话的贾贵,就要迈步往出走。
他快。
黑腾归三更快。
在贾贵迈出一步距离的时候,和提高嗓音已经迈出了三步。
看到黑腾归三朝着门外走去,贾贵忙迈步跟了上去,问道:“黑腾太君,您干什么去?该不是您想要亲自去问葛大妮吧?”
“找野尻大佐开会,狗尾头炮楼被围,里面的太君即将朝不保夕凄惨兮兮,本太君身为安丘二把手,岂能对此事无动于衷对其不管不顾,我要与野尻大佐商谈,取长补短的想办法解决炮楼被围的危机。”向来一副稳坐钓鱼台态势的黑腾归三,此时竟然被贾贵给逼得自乱了阵脚,泛起了用开会这件事转移贾贵注意力的办法来,他着急慌忙的样子,看的贾贵还真的有些懵逼。
“不是说葛大妮嘛,怎么又说到开会去了?”
“太君的性命重要,葛大妮的事情可以适当的往后拖一拖。在不开会,狗尾头炮楼里面的皇军又要饿肚子。”
“那我不去了。”
“你为什么不去?”黑腾归三停下脚步,看着贾贵。
“我一猜就能猜到,您官不如野尻太君官大,我也被人家黄金标和夏学礼给压着,这件事谈来谈去,商量来商量去,肯定是我贾贵带着侦缉队的那些人去给人家炮楼送粮食,上一次是我们运气好,人家8鹿打隔壁县城去了,现在人家把隔壁县城打了下来,人手空了出来,肯定半路上伏击我们,到时候丢了粮食,我们还的回来挨打。”
“所以你才要跟本太君一起去开会,我们要据理力争的把这件事推到黄金标和夏学礼的头上,贾队长,你放心,有本太君罩着你,你可以无动于衷,无可奈何,一定不会去做送死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