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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帝王谷的老者太过自信,被张床施计杀死,没一点消息传回去。
给他们四个人轻易入关,重新回到大燕国帝都往愿城。一往一返,刚好半个月的时间。
进入往愿城时,张床多留了心眼,依然先由王九音联系了青门的人,然后潜入景西煤山附近,钻入给皇宫运煤的煤车暗格入城。这是青门苦心经营多年的布置在大燕国皇宫的秘密暗线之一,本是为青门传递大燕国皇宫绝密情报用的。
往愿城外七门内九门,最核心的是中央皇城。
外七门主要功能是防止外敌入侵,七门就是七个战争要塞,设计风格也是以战争实用为主,三层箭楼外带四个角楼,全都重檐铁闸,固如金汤,布置有国之重器神威大炮和神武天弩。
再向里走三十里,这个地带比较空旷,可以无死角被箭镞覆盖,不设集市和居住。
只有进了往愿城内九门的阜愿门,方才有茶楼酒肆,客栈烟摊,集市贸易,热闹非凡,大都是临时的,只为赚外地入城人的歇脚钱。越往内城中央走,繁华越显。坊区穷富分明,街道胡同阡陌交错,到处人头攒动,行走往来络绎不绝。
张床就在煤车夫们歇脚的时候,趁机溜走换驷马箱车,不仅换了青门准备的新身份,衣服也都换了新的。
这次张床却不去什刹海了,他要去乘黄寺。
大燕国当今皇帝仲孙凯,执意要一统天下,就是因为乘黄寺的大德高僧主持云深大师说,他亲眼见到地出乘黄护佑大燕国,理该大燕国国君为天下共主。
此后,朝臣们言必称“青龙进驾,飞黄伏阜,天下归心。”
乘黄寺香客很多,妇女老幼青壮壮才俊贩夫走卒商贾歌姬什么人都有,竟是百无禁忌,人人都可入寺烧香祈福。
王九音和张床又恢复了公子书童打扮,公孙秋燕女扮男装也是书童,左手牵着一个梳着两根朝天辫的华服彩衣女童,看着就像是那个高门府邸出来游玩的一家人。
张床进了乘黄寺唯一的主大殿,正是乘黄殿。
入眼眼就是供奉一尊神灵,不是人,是一匹马的身子两侧却生有双翅,头长双角却有一副狐狸的脸。这就是传说中的乘黄,它是第一代人主的坐骑,最后和人主一起飞升羽化而去了。
旁边摆放有香翕和光明烛,地上有三排每排九个蒲团,专供香客烧香磕头祈福还愿用的。
张床走过去取了十二根檀香,分给每人三根。
趁着人不注意,他把自己的三根香,全部从正中掰断,并不点着,磕完头后,直接插到供台上的香炉里。
然后四个人退出大殿,四处闲逛起来。
西边一个厢房门口闹哄哄的,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人,拉着冯罗巾不好挤。公孙秋燕小孩心性喜欢热闹,为了满足她,张床就接过冯罗巾的手牵着。
结果公孙秋燕挤是挤进去了,却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小燕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不高兴?”
“里边有各种吉祥物,捐赠功德,就可以无偿领取一个。最著名的是“飞黄腾达”玉牌,每天限量十块,功德前十的人可得。我没钱,白挤进去了。”
“哈哈,早说呀。不就是钱吗,大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说吧,多少钱,我给你。你看仔细没,要捐赠多少银子,才能得到一块“飞黄腾达”牌子?”
“很多,至少要五百两银子。”
“这就叫很多啊!给你,五千两大奉钱庄银票,把十块“飞黄腾达”牌子都给大爷全都拿来。”
王九音一听公孙秋燕说钱多就乐了,他本身就家底厚实,在青龙渔村搜刮帝王谷那四个倒霉蛋的身家,尤其是那两个化劲高手,所得颇丰,早已经不在乎钱财多寡了。听公孙秋燕说了半晌,居然捐钱最多的也就五百两白银,不由得笑出鹅叫声。
大奉钱庄的银票,沱沱江南北所有王朝通存通兑,绝无问题。
公孙秋燕一把抢过王九音掏出的银票,滋溜一下,人就没影了。她把自己的轻功身法用到挤人去了。
结果,她满心欢喜的挤进去,却又脸色不高兴的挤出来。原来,她挤进去的迟了,虽然一下子捐了五千两银票,可人家只剩两块“飞黄腾达”玉牌了。
捐了就不能退的,结果一千两银子能搞定的事,她花了五千两。
这要能高兴,就怪了。
说了原委之后,公孙秋燕给王九音了一块“飞黄腾达”。因为钱是王九音出的,理所应当要给他一块。
“没事,高兴就好,大爷银子多的是。玉还不错,好东西呀。”
此一时彼一时,当公孙秋燕不耐烦的拿眼睛剜了王九音一眼,他才乖乖闭嘴不显摆了。反正,他就是被公孙秋燕吃的死死的。
公孙秋燕给了王九音一块“飞黄腾达”玉牌,手里只剩一块了。虽然不舍,她还是递给了张床。
张床接过来,入手微温很舒服,仔细一端详,雕刻的乘黄栩栩如生,玉石的品相居然也不赖。
“还算有良心,是上好的和田暖玉,冬暖夏凉,常年佩戴倒也不错。别不高兴,命自己作,福自己求。千万不要因为外物,而迷失了本心。给你,你自己求来的,怎么着也要自己留着。”
“我是为师父争取的,师父您收着吧。”
“心意我领了,牌子你收着吧,万一将来有了如意郎君,就作为信物给他,包准他高兴。”
“小燕子,我这块也给你吧。”
“谁稀罕。”
王九音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是听了张床话中如意郎君四个字动了邪心。结果,被公孙秋燕无情的拒绝了。
乘黄寺不大,但是也分前院后院。前院是乘黄寺大殿,后院是云深大师修行的地方,两道大门紧闭,禁止外人入后院,门口分别竖着两块木板工工整整书写八个大字,左边是“非请莫入”,右边是“非缘莫入”。
慢悠悠的,张床装作不经意间,领着其他三人就到了后院门口。
结果,后院右边“非缘莫进”的大门突然开了。
张床急步而入,其他人诧异了一下,也跟着快步进入。
有人突然看见他们进入后院,大为惊讶,扑过来却已经晚了。懊悔的捶胸跺足,跪地磕头祈求也没任何作用,只能悻悻离去。
一条青石铺就小径,蜿蜒通向远处三间茅草屋。
四人到了茅草屋木门口。
却听见屋里有人在抚琴低吟。
“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百年光景还争甚?空赢得,雪鬓侵,跨仙禽,路绕云深。”
“人呼?鬼乎?”
张床说完,手一扬,一件乌黑的木牌被他从窗户射入茅草屋中。
琴音立止,一声惊呼,随之传出。
“半面菩萨半香佛!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