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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梦幻泡影
在他看来，安朋所做的一切，纯粹是浪费时间。
“圣血古祖，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安朋叹了口气，“你和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完全不一样，不要拿那你一套来衡量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
圣血古祖气恼道。
“你不用理他。”
安朋对北疆皇帝道，“这里我说了算，你赶紧走吧。”
“你为什么不杀我？”
北疆皇帝诧异道，“圣血古祖说的不错，如果换做我是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原因。”
安朋笑了笑，“人之所以为人，武者之所以为武者，就是因为人生成长，不能全靠利益来驱动，很多时候还是要靠本心。”
他顿了一顿：“你不要以为我在给你灌鸡汤，讲什么空话大道理，我个人就是这样认为的，只有遵循本心，才是属于自己的武道。”
北疆皇帝愣住了。
“遵循本心？”
他忽然若有所悟，喃喃自语着，“或许，这就是我几千年来，始终无法寸进的原因？因为我早就……没有了本心啊。”
“那你就去找啊。”
安朋道，“你再不济，也是法相五重大能，一朝找回道心，就会突飞猛进，也就不用靠不断夺舍来获得长生了。”
“呵呵……你说的很对。”
北疆皇帝笑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安朋。”
安朋耸耸肩膀。
“安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北疆皇帝感慨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精神意识突然散开，化成一道瀑流，猛然没入安朋的意识体内。
“你干什么？”
安朋大吃一惊。
他刚想要施展圣血信仰之力进行驱除，但马上又停住了手。
因为没入意识体内的，只是纯粹的记忆信息，丝毫没有精神攻击手段。
“安朋，我已经散了意识，在彻底消亡之前，记忆信息全部都给你了，包括我这几千年的见识和人生经历，以及修炼精华，当然，还有创造意识的机缘秘法，也都属于你了。”
北疆皇帝的声音传来，十分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朋心中一震。
“因为没有所谓的永生。”
北疆皇帝平静道，“即便我可以不停的夺舍，但是意识终究也是要随着时间而消亡的，这是天道法则，不可违抗，我的生命其实真真正正走到尽头了，至于在消亡前给你这些，就像你所说的，是遵循本心，也是我对你放过我的感谢。”
“就连意识也不能永生吗？”
安朋心头一震。
身躯和元神可以消亡，但是意识怎么也会消亡？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长存的。”
北疆皇帝道，“你如果到我这个地步，就会明白了，所以安朋，以后好好修炼吧，或许，真正能够永生的，就只有武道。”
“那你的北疆帝国怎么办？那些傀儡怎么办？”
安朋愣了一下，急忙问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北疆皇帝微微一笑。
话音落下，他的意识便彻底消散，所有记忆信息，全部涌进安朋意识中。
安朋心中一震，体味着北疆皇帝人生最后一句话，心中五味杂陈。
几千年的人生，原来只是一场空么。
“该死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圣血古祖气恼之极。
明明打破北疆皇帝的意识，就能获取到机缘秘法。
这小辈却偏偏要放过，结果最后北疆皇帝还只把这机缘秘法给这小辈了。
他在旁边干瞪眼，啥都没得着。
真是特么日了狗了。
“圣血古祖，你也想要创造意识的机缘秘法是不是，没问题，我可以给你啊。”
安朋笑了笑，将机缘秘法的信息共享了过去。
“你……你为什么要给我？”
圣血古祖呆住了。
他真是无法理解这小辈是什么思路了。
安朋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已经变成一尊空洞雕像的北疆皇帝的肉身，微微叹息一声，弹出一道火焰，将北疆皇帝化为灰烬。
叮的一声，北疆皇帝的储物戒指掉在地上。
安朋捡起来，然后打出几道灵决，落在空荡荡的龙椅上。
龙椅金光大盛，然后迅速扩散开来。
转眼之间，整座金銮殿，都绽放出实质般金色光芒。
这时，殿门自动打开，一道柔光射出，将安朋轻轻的托送出去。
随即，金銮殿迅速缩小，一眨眼工夫，便变成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金色模型，落在安朋手心上。
原来这是一件上品空间法宝，品质和神殿军部不相上下。
安朋得到北疆皇帝的记忆后，自然而然便知道怎么操控。
这时，皇宫广场之上，各个北疆族的侍卫、侍官、宫女，全部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
有的还维持着走步的姿势，脚抬在半空中，却是再也没有落下。
他们的脸色全都变得木然，眼神空洞，宛如一具具逼真的雕像。
安朋扫描延展开来，只见不只是皇宫，皇城内外，各个城市、村镇、路上、原野……
所有地方，所有的北疆族，包括法相境大能，都在一瞬间停止了行动，化为雕像。
他们的意识都来源于北疆皇帝，一旦皇帝意识散掉，他们的意识也就随之消失。
随即，安朋看到，一缕缕黑色丝线，如同青烟一般，袅袅的从各个北疆族身上升起。
随着黑线越涌越多，这些北疆族的身体也不断缩小，仿佛融化的蜡烛。
安朋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通过北疆族皇帝的记忆，他知道，这些北疆族的肉身元神，会随着主意识消失，也跟着化为灰烬，而不是只留下行尸走肉的空壳。
这是当初在创造意识时就设定好的。
没有灵魂，肉身也将不复存在。
至于北疆太子，则是因为安朋的特殊缘故，而保留下来。
可惜那些自以为拥有自主意识的北疆人，永远不会想到，他们的生命是源于北疆皇帝，而不是源于自然，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安朋看着各个宫殿里，同样慢慢化成灰烬的二皇子、五皇子以及一众法相元帅，有些沉重的心想着。
忽然，安朋望向无限的天空。
也许，他的生命也是源于某个超级存在而存在。
一旦这个超级存在消失了，他也会像北疆族一样，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