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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叶晚晚陪楚程回乡下,去看望他的奶奶。
放假这几天,除了去她妈那,她和楚程一直腻在家里,形影不离,基本没离开那张床。
除了腰和肾比较受苦,也听楚程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原来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几年后,他妈妈也改嫁了。
用楚程的话说,他妈妈嫁的还不错,过的也挺好,就是有了新家庭后,和他的联络就越来越少。
楚程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包括十六岁入伍,也是他奶奶帮他做的决定。
在他们老一辈人的眼中,当兵,保家卫国,是很光荣的事情。
小时候的楚程很皮,喜欢和小朋友们玩打打杀杀的游戏,是他们那一带的孩子王,所有的小伙伴都听他的。
长大后入了伍,他依旧是最优秀,升职最快的那一个。
他告诉叶晚晚,奶奶对他很重要。她是个乡下人,不喜欢城里的生活。
当初他在平镇盖了这么多房子,就是想把奶奶接过来,可是奶奶不舍得老家的生活,就是不愿意。
所以,逢年过节,他都会回村里陪奶奶一起过。
但今年有了叶晚晚,楚程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
毕竟她在城里住惯了,未必习惯乡下的生活。
可叶晚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她答应的太爽快,她看到,楚程眼里划过孩子似的欣喜。
直到年三十,去奶奶家的路上,楚程才跟她说,原本担心她会拒绝,一直都没敢提。昨天他去看了她妈妈,当时其乐融融的氛围才给了他勇气。
叶晚晚听他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原来楚程表面上十分大男人,一副对她尽在掌控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对她却是小心翼翼的。
去看他的亲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竟然也需要纠结。
叶晚晚明白了,大概男人也需要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叶晚晚在他大腿上捏了捏:“程哥,我们都在一起了,以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应该早点和我说,我好给奶奶多准备点礼物。”
楚程低头,看她放在自己腿上的小手。
小姑娘在偷偷占他便宜!
叶晚晚发现他在看,赶紧把手拿回来。
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可是奶奶会不会不喜欢我?程哥,我今天穿的好看吗?会不会太鲜艳了?”
叶晚晚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斗篷式的大衣,戴了顶白色的贝雷帽,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十分明艳甜美。
“哎呀,我的帽子是白色的,奶奶会不会不喜欢?”
叶晚晚觉得老年人都比较古板,大概会觉得白色帽子不吉利?
楚程见她忐忑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不挺好看的吗?我奶奶又不是巫婆,你把心放肚子里,谁敢说我老婆不好看!”
叶晚晚心里甜滋滋的,也不想那么多了。
开了快两个小时车,隐约可见前方的村落。
叶晚晚还没在农村生活过呢,水泥路两边,是光秃秃的庄稼地,再往远了看,青山如黛,村落里炊烟袅袅,宁静祥和的跟水墨画似的,让她觉得很新鲜。
奶奶知道他们要回来,远远的站在村口等着,村子不大,还有很多老人在那里晒太阳,聚在一起看热闹,聊天。
楚程一脚刹车把车停住,让叶晚晚跟他下车。
一下车,楚程给乡亲们发烟,村里的老人就跟看稀有动物似的,围着叶晚晚打量,同时用乡音跟两人打招呼,聊家常。
叶晚晚有一大半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脸上直臊的慌,只能尴尬的撑起甜美的笑容。
楚奶奶知道楚程带女朋友回来,一直等到炫耀够了,才笑眯眯的拉上叶晚晚的手,一起走回家。
一路上,楚奶奶不时盯着叶晚晚看,还问寒问暖的,十分热情。
等到楚程把车在院子里停好,下来后,奶奶才跟他小声嘀咕:“这姑娘长的真好看,就是为啥戴了顶白帽子?”
她是用地方话说的,可叶晚晚还是听懂了。
她脸上一臊,就要去摘帽子,被楚程一把扯住手。
他笑看着叶晚晚:“这不挺好看的吗?现在就流行这种,奶奶,你不要老古板,晚晚没有帽子戴,该感冒了。”
楚奶奶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儿,一直撇嘴,却也没再说什么。
叶晚晚第一次来村里,看什么都新鲜。
一上午,楚程就带着她满村子转悠。
到了中午才回来,此时,奶奶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了,锅里炖着排骨和鱼,案板上还有待切的青菜和肉,盆子里还有拌好的肉馅,准备包饺子。
看到叶晚晚跟在楚程身后进来,奶奶还热情的的问她:“晚晚,你喜欢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奶奶,我不挑食,都可以。”
“晚晚,你会烧菜吗?平时,你和我们家楚程都怎么吃饭的?”
叶晚晚心里一咯噔,她该说会还是不会呢?
楚程恰好从厨房出去了,她挠挠头:“奶奶,我还在上学,平时吃食堂比较多。”
楚奶奶:“哦,那放假也不做饭吗?”
叶晚晚紧张的额头冒汗:“奶奶,会煮鸡蛋……算吗?”
楚奶奶:“……”
楚程终于进来了,叶晚晚像看到了救星,她跑到楚程身边,将他一把挽紧了:“奶奶,其实我正跟程哥学呢。他做菜可好吃了,以后,他肯定会教会我做饭的,是吧?”
楚程当即就明白了,老太太思想守旧,总觉得女人应该上得厅堂,进得厨房。
他将叶晚晚支使出去:“晚晚,你去外面喂一下鸡。”
等叶晚晚一出去,楚程就跟着奶奶忙活开了。
楚奶奶:“你这个媳妇儿什么都好,但不会做饭,怎么能行?还会煮鸡蛋,煮个鸡蛋也能拿出来说?”
楚程低头,飞快又利落的切菜,嘴上不以为然:“奶奶,不会做饭怎么了?晚晚会的可多了。她会弹钢琴,会写程序,人家随便拍拍照都能赚钱。对了,她的手可金贵了,拍照还得拍手呢,你知道手模吗?要是做饭把手弄糙了,皱了,有伤口了,人家说不定就不用她了,那损失才大呢。”
楚奶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职业:“手模?”
“对,就是专门拍手的模特!”楚程凭着叶晚晚平时给他的科普,信口胡诌道,“拍一天几千块,这么多钱,什么厨师请不来,还非得亲力亲为?”
楚奶奶吓了一跳,“这手这么金贵啊!这也太吓人了,就拍拍照就几千块?”
“人家的手还会写程序呢,你知道卖一个软件多少钱?说不定上百万!”
楚奶奶目瞪口呆,彻底不敢吱声了,小姑娘的手这么金贵,确实不适合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