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终日钓鱼,今被鱼钓了嘴

斯达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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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色回到家,她们已经睡下了。我洗洗脸刷刷牙,给黄蛉,竹蛉换食儿。这东西好伺候,一个苹果可以喂半个月,而且大部分苹果还是扔掉的。把苹果切下一小条儿,然后再把小条分切成五毫米见方,两毫米厚的小块儿。取下鸣虫盒的食盒塞进去,然后把食盒归位就ok。

    一边整理这渔具一边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真是惬意极了。天气眼看着转凉了,这鱼也钓不了多久,而且马上又要去日本,抓紧这最后的几天吧。

    明早要去提供叫醒服务,不能睡太晚。我就打算只做几组串钩就洗洗睡。串钩有成品钩,买的贵不说,主要是不适合柳河的水情。柳河钓鱼要找回水湾,水流缓的地方。但是河底石头多,很容易挂钩,所以不能用铅坠。我用皮鞭梢做主线,打了四个环节。每个环节上绑两个14号钩,一组串钩总共有8个钩。主线最下面套一截自行车内胎剪的环,用来套圆形的鹅卵石当坠子用,主线上端直接套快速别针,这样一组串钩就完成了。

    本来很轻松愉快,谁知道在绑鱼钩的时候杯具发生了。我绑鱼钩的时候一般都是用手和嘴配合,最后一下使劲儿是手拽住鱼线长的那一端,牙咬住鱼钩上的短头,两厢一较劲儿,鱼钩就绑好了。过几年各种绑钩器就普遍了,有手工的,还有电子的,很安全,还很结实,但是现在没有啊。

    我牙手一较劲儿,“咔吧,”鱼线被我牙咬断了。14号的鱼钩狠狠地刺进了我的下嘴唇,靠!这是什么情况?!疼得我原地跳蹦子,还不敢大声叫,怕吵醒儿子。跑进厕所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没办法啊,拿着尖嘴钳子硬是不敢下手。

    我跑进卧室摇醒老婆:“海~伦~,海~伦~~”

    老婆迷离地睁开眼睛,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了?你叫我海伦?我有那么美么?你想干什么呢?嗯~~”我了个去,你把“嗯”字拖那么长干嘛呢?老子现在没心情!

    “唔,唔(我)嘴,啵(被),鱼钩给钩租(住)了。”我这个恨啊,现在表达能力接近于白痴啊。

    老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情况,压根没管我,转身笑了个呼天抢地,呼吸困难。

    我这个气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一一(你你),一波唔(你帮我)取下咯。”

    我让老婆拿着尖嘴钳,试试能不能硬取。可是老婆的肌肉不受控制,笑的抖啊抖啊的,根本没法操作。没办法我治好穿好衣服,自己去医院,老婆留守看儿子。

    唉,活该被嘲笑啊。打车去市二院,路上司机师傅笑得差点儿撞隔离带,我还不能发火,也不能吵架,我吐血三升。

    扔下十块钱跑进医院挂急诊,你们他哥的笑点就这么低?挂号的大夫也笑得捂肚子。

    艰难地找到五官科,一女大夫带着口罩,冷冰冰的。终于找到正常人了,观音菩萨谢谢你。

    “躺椅子上。”女大夫带着大口罩,看不出表情,指挥我躺在那种拔牙的椅子上,“啪”一声打开灯,把灯拉近我的嘴。

    “张开。”女大夫拿着镊子掰了掰。

    “啊~!”我疼得直叫。

    “叫什么叫!大男人这点儿疼都忍不了?!”被女大夫鄙视了:“没麻药,你看行不行,行我就给你拔了,不行你去别的医院。”

    我了个去,这大夫也太冷血了,还去别的医院?这不就是jc最好的医院么?去别处还没被笑够么?我撅着嘴:“大唔(大夫),你看着来,看着来。”我现在条件反射地规避着闭口字,怎么方便怎么来。

    女大夫拿着亮晶晶的钳子,这和我用的尖嘴钳区别就是没有把上的胶皮套,还有她用的是不锈钢的。女大夫,不,女屠夫把钳子伸进我嘴里,敲一敲我的牙:“有牙垢,该洗牙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我是来把鱼钩的你管我洗牙不洗牙,我“呜呜”地表示抗议。抗议无效,女屠夫继续敲我的牙:“你这第一磨牙该补一下,不然以后蛀完了就得拔牙杀神经做烤瓷了。”

    我这个气啊,现在我是砧板上的肉,只有认了。

    女屠夫终于动手了,用钳子夹住钩柄,慢慢地拧了一圈。我了个去,疼死我了。然后慢慢地把鱼钩给拽了出来,带下了一小块肉。女屠夫把钳子上的鱼钩拿到灯下,看着那一小块肉,笑了。

    我气得满嘴是血,也没法说话:“呜呜呜,止血馍(棉),止血馍(棉)......”

    “哦,给忘了,来,塞上。”女屠夫咯咯地笑着用镊子夹起一块酒精棉球,塞进我嘴里,被酒精一蛰,疼得我满头是汗。

    女屠夫大概也觉得太过分了,咯咯地笑着给我又换了一块,又蛰!尼玛这是要整死我的节奏啊。

    我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吓得女屠夫往后一靠,撞在放医疗器械的托盘上,叮铃咣啷的医疗器械掉了一地。

    我也不确定这个女屠夫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常程序,还是今天夜班耽误她夫妻生活导致她心情郁闷,拿我开心,故意整我。

    我嘴里有伤,也没法和她吵架,唉,认了吧,咋说人家也给把鱼钩取下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在家就狠狠心,自己取了。都是一样的脏干,到这儿受这份罪。

    我准备离开,这是女屠夫好整以暇地取下口罩,笑眯眯的对我说:“呦,这是新娘娶过门,媒人扔过墙啊,治好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你丫就这文化素质?还新娘娶过门,媒人扔过墙?你会不会比喻啊?!我嘴不能说话,瞪眼睛瞪了女屠夫一眼。咦~,这货有点儿面熟啊?!

    “一是(你是)?”我有点儿脸盲。

    “不用叫姨,”女屠夫看着我的惨样笑得花枝乱颤:“我是姐,真想不起来了?”

    我想啊想,这是谁跟我这么大仇啊,这么使劲儿折腾我,一点儿医德都不讲。

    “我是顾婷!”女屠夫笑眯眯地蹲下捡各种器具一边回头提醒我。

    我了个去!!这下就理顺了,什么冷冰冰,什么没麻药,什么敲牙齿,什么拔鱼钩慢慢腾腾还带下块肉,这下全明白了。这是为顾菁报仇啊。

    nozuonodie啊。自作孽不可活,这理亏啊,大姨子还不能得罪,我臊眉耷眼地唔了半天:“唔唔唔~”反正也没打算她听明白。摆摆手示意我走了,再见。

    “诶,先别走,刚才不好意思啊。”从她那一脸得意的表情看不出有不好意思的意思:“我给你开点儿药,回去按时吃。”

    我摇摇手,就一小口子还吃药?以前我抢修设备的时候,手拉个大口子,边冒血边干活,这算个屁啊。

    “不行,必须吃,小心破伤风,到时候把下嘴唇全切掉!”顾婷把东西收拾好,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复合vb和一瓶vc递给我:“拿去,按说明吃,不用交钱的。你这还钓鱼呢,自己都被钓了。怪不得顾菁喜欢你呢,你也太有喜感了。”

    我心里默默的念着:你才有喜感,你们全家都有喜感!接过药,呜哩哇啦地表示了一下感谢,就在顾婷肆无忌惮的笑声中走进了萧索的秋风里......

    回到家洗洗,上了bed。被老婆取笑了几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秋风送爽,我暗自修复了一下嘴唇,不让说话太难过。吃过早饭,把两个雅安绿雕件装进鞍袋,戴上一串绿幽灵出门。送儿子去学校,路上我问儿子:“你上学要不要钱?”

    “钱?不用,要东西爷爷会给我买的。”嗯,很满意,儿子还没有养成乱花钱的毛病,奖励似的摸摸儿子的头。

    “爸,你给我买个钢铁侠吧,昨天妈妈在淘宝上给我看了,我喜欢的妈妈不给买。”儿子仰着头,胖乎乎的小脸看着那么可爱。

    这也叫问题?“买!你妈不给买,爸爸买,玩具么能花几个钱?不把你妈抠死。”我不以为然的点头同意了:“爸爸给你买两个,但是你要保证好好学习,听大人的话。诶,对了,既然你妈妈给你看的淘宝那就说明她愿意给你买,那为什么又不同意了呢?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我没惹我妈生气。”

    “那为啥不给你买了?”

    “我妈嫌贵。”

    “多少钱就嫌贵了?”我不明白,我也是经常转玩具商贸城的人,品牌玩具什么万代啊,奥迪双钻啊是比一般玩具贵的多,但是也不至于让我老婆反悔。

    “嘿嘿”儿子狡黠的笑了:“一个q版钢铁侠是一千,一个半身的钢铁侠两千,二比一比例的哦。还有灯呢。”

    我踢死你,这是给我挖坑呢?!

    “#¥%¥#……”

    把儿子踢进学校,我打车来到马哥他们入住的酒店。在大厅打电话提供叫醒服务,我在大厅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狮子头。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下来了。我领他们去了一家最有名的葫芦头,我是降不住这玩意儿,但这是名吃,看看他们喜欢不。结果遇到仨吃货,吃得不亦乐乎。

    吃罢早饭,我们一行直接去了文庙,今天文庙人很多。看我挨个给熟人打招呼,马哥问我:“小杨,看不出咯,你在这里好有人缘咯。”

    “以前在这里开过小店。大家还给点面子”我笑着回答:“马哥,干脆你们采购点儿东西吧,我给你们把把关,保证买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那就有劳你咯,就是怕不懂,这有你老弟在,我们就多买咯。”马老哥看着满目的文玩兴致颇高。

    蔡文和永和也跃跃欲试:“杨哥,一会儿给我俩也挑些好东西啦。”

    “没问题,走着。”我挥挥手,大包大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