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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林江才回来。
他说这几人被送到府衙后,他亲自交到了康东篱所说的司狱大人手里,那位大人当场审问几个歹徒,甚至动用了刑具依然逼不出任何有用的口供。
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对方,对方只让他们拿钱办事而已。他们不过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对方又不让他们闹出人命,只需要想办法阻拦别人考试而已。这么简单的事儿犹如天降横财,几人当然愿意干。
司狱大人见无论是从林江还是几个混混口中都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便只好先让林江离开,然后又关押了其他几人。
傍晚时分,武大接到孟冬至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洛云霄和蒋越。
正在厨房做饭的白元霜和荷花听到前院的动静,将活儿丢给冬冬便去迎接孟冬至了。
“哥,你回来啦!”荷花殷勤的问:“怎么样,饿不饿?过一会儿饭菜就好了!”
孟冬至拍了拍妹妹的头,又看向白元霜说:“刚才二郎哥来接我的时候,说你们今日来过考场,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先去见见陶院长咱们再聊!”
两人忙点了点头,不过在屋里看书的陶院长听到声音已经出来了。蒋越和武大将马车赶向了后院,其他几人都跟着陶院长进了堂屋。
几人依次而坐,陶院长并不问孟冬至考得怎样,只说:“如何?真如元霜所说今日有一些府试名次不错的学子缺考了?”
他开了这么多年的书院,一听这丫头说起就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孟冬至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下午出考场的时候这个消息都传遍了,除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考生有缺考的,最让人意外的是府试前十的学生有半数未能到考场!”
他对白元霜说:“不仅你今日救的那个府试名列首位的康东篱,就连王启今日来考场的路上都遇上了人打劫!若不是他身边的车夫选自自家镖局,他自己也会一些防身术将人给打跑了,今日缺考的便也有他了!”
洛云霄接过远叔递来的茶盏抬眉道:“我让武大去调查了一个下午,府试第二、四、五、六名的学生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参考。听说有的昨夜开始便突然拉肚子,有的半路上车坏了又被不熟悉路的车夫给拉错了地方,还有的路遇打劫,银子和能证明考生身份的浮漂全都被洗劫一空......”
他认同白元霜所说,干此事的人必定府试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那人极有可能想拿下第一的名次才会对其他人下手,所以他便只让武大着重查了府试考到前十的人。
陶院长听了震惊的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矮几上愤怒道:“这完全是有预谋的坑害竞争对手,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真是枉为读书人,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荷花听得胆战心惊,拍了拍胸口:“好在大哥没事儿,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白元霜冷笑道:“背后策划这件事的人很厉害啊,若不是今日我们抓了那三个人问出他们的真实目的,那就算大家觉得有何异样,但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洛云霄黝黑的双眸看向白元霜:“你们抓住了那几人只能算是帮助了那个姓康的,其他缺考的考生到现在恐怕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遭遇并非偶然,他们根本拿不出自己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证据了!”
孟冬至面带几分忧色的问陶院长:“院长,您说主考官若是发现了异常,会管这事儿吗?”
陶院长摇了摇头:“若是一位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考官,他就不会去管,就算知道出了问题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错,院试的主考官都是由皇上亲自派向各州府监考的人,若是自己负责的考场出了乱子他们也怕被怪罪,除非众多苦主联合要求彻查,但现在的受害者除了姓康的其他人恐怕都无法提供证据!”洛云霄太懂得官场明哲保身的准则。
陶院长听后对孟冬至说:“此事你无需再想,你只管明天依旧好好儿考试便可!出了这样的事儿,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孟冬至点了点头,然后才面带喜色的说:“这次多亏二郎哥消息灵通,院长高瞻远瞩,今日的策论竟然真的与解除宵禁有关!”
众人听此一说,又见他面带喜悦便知他应该自觉考得不错,毕竟有准备和没准备完全是两回事。
大家正为孟冬至高兴,远叔便进来说冬冬已经做好了晚饭。洛云霄便让他们摆饭,今日虽不能让孟冬至也喝酒庆祝一番,但席间陶院长和洛云霄倒是喝了几杯。
饭后,陶院长还让两人陪他下棋。不过洛云霄说自己多喝了些,有些燥热,想去楼上吹吹风,陶院长便由他去了。
白元霜甩掉荷花那只小尾巴跟着上了楼,看洛云霄身如玉树般站在栏杆前吹风,一脸闲适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刚被逼着卖画舫的人?
“怎么?你还有事儿问?”洛云霄听到脚步声,头都未回便知道是她。
白元霜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围栏上搓了搓抿唇笑道:“二郎哥,你肯定查到了府试成绩前十的人今天有哪些平安到了考场的吧?这些参加考试的,除了康东篱、冬至哥和王启,那其他人应该都有嫌疑,可你刚才没有跟陶院长说!”
洛云霄侧脸瞟了她一眼,他黝黑的眼中带着几丝无奈说:“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好奇心这么重的人,你这个丫头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元霜讨好道:“其实我是有用的,人要目光长远,你要知道这几个嫌疑人有可能以后还会跟冬至哥成为同窗、甚至同僚,让冬至哥懂得提前留意规避一下这些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喜欢将一切的隐患扼杀在摇篮里,这样下作的小人怎么能不提防?
洛云霄忍不住笑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危机意识,可我刚才不说也是有缘由的,因为其中有个身份挺特殊的人!”
他说着话便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白元霜:“这是武大给我的名单!”
白元霜迫不及待的将纸打开,眼神快速的扫了一遍,当看到府试第三名的人姓名及身份籍贯备注时,她有些吃惊的看向了洛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