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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寒见父皇母后都已气到了极致,便伸手去拉皇上的衣袖道:“父皇,您放手啊!”
皇上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地盯着皇后。
皇后诧异地道:“陛下,昭华疯了,那是她活该啊,这怎么能怪太子呢?就算是小地方县衙审案子都没有这样的,两个人有矛盾吵了一架,其中一个气得上火了,那他做过的错事就可以一笔勾销?哈哈哈……陛下,您真是气糊涂了!她疯那是她活该,官家该给的惩罚还是要给的。臣妾这么安排,太子怎么就没有受到惩罚,难道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做正妃还不够讽刺吗,还不够让他丢脸吗?”
栾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大,皇上只觉得血往上冲,一把推开了栾皇后,指着她道:“你才是一个疯子!朕不会下旨赐婚的!”
“陛下不赐婚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不希望太子娶她呢!”
皇上见她有恃无恐,扬手要打,太子手忙脚乱地刚去搀扶母后,又来阻拦父皇,跪在他面前紧紧抱着皇上的腿,把他往后推,皇上气急,扬手连打穆长寒数个耳光,穆长寒一声不吭,只是不撒手,直打的皇上自己的手都痛得发抖,穆长寒双颊红肿,唇边都渗出了血渍,这才停了下来。
穆长寒见皇上不打了,这才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母后是皇后,求父皇给母后一点体面,要罚就罚儿臣吧,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从小到大也就任性荒唐了这一回,也不过全是孩儿喜欢昭华太甚,看她心里没有儿臣就被气氛冲昏了头脑,儿臣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父皇,孩儿真的知道错了,孩儿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愿意做一切来弥补自己的过失,求父皇不要这样对母后!”
皇上一把推开了他,指着他骂道:“弥补,你怎么弥补?”
穆长寒道:“父皇,连孔子都说‘人谁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父皇总不能因为这事不好收场就一直责骂儿臣,儿臣保证,一定尽全力挽回,待昭华好了之后,儿臣绝不再纠缠于她!”
皇上说道:“好,你说出这样的话便好。送你母后回宫,她今天又犯了头痛病,就让她好好歇着吧。皇后,太子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吧,你虽为皇后,但终究是内眷,管好你的后宫就行了,太子的事,你休要多言。皇后今天很是失态,回自己宫里闭门思过吧。”
这便是下了令将皇后禁足,栾皇后已经心灰意懒,木然听到了最后,忽然冷笑一声,摆正了自己的身体,朝皇上恭恭敬敬施了个大礼,起身拂袖而去。
辜王爷去的时候正是第二天的早朝,栾丞相终于露面上朝来了。一众官员侯在宫门口的时候,栾丞相便上来询问辜王爷:“听闻昭华郡主病了,可有请大夫看过?”
辜王爷脸色铁青,说道:“请大夫看过了。”
栾丞相接着问道:“那可有诊冶出是何缘故?”
辜王爷道:“太医说是急火攻心。”
栾丞相接着问道:“听说郡主精神不大好。”
辜王爷道:“不劳丞相操心。”
栾丞相笑道:“不是我多管闲事,此事也涉及到皇后娘娘,我心中牵挂,所以想帮王爷跟皇后还有太子和解。此事就算王爷到御前去告状,左右也不过是这么个结果。我家里正有一位北夷来的巫师,给我义子冶病颇见成效,我义子如今已能下床走路了,这位巫师最擅冶疗疑难杂症呢。”
辜王爷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说过,不劳丞相操心!”
丞相笑了笑,继续说:“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但是,昭华郡主的事,还请王爷慎重考虑。”
辜王爷见他没完没了,无奈地道:“丞相大人,您要是早就听说了风声就应该知道,昭华如今剑不离手,凡生人靠近,必挥剑拼命,夷国对我们穆国本就虎视眈眈,倘若巫师死在昭华手中,我可担不起这罪名。我瞧丞相和巫师也都没这个赴死的胆量吧!”
这一句话把栾丞相给噎了回去,他终于哑口无言了。
辜王爷白了他一眼道:“丞相就别操心这些事了,今天我自会向陛下说阴情况,不再追究太子殿下,毕竟昭华也有错,同为父母,各自约束好子女,两个人再无往来也就罢了!昭华的病,我会为她遍寻名医医冶,好与不好,都是这孩子自己的造化,是她的命数。”
栾丞相眼珠子转了半天,也委实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尴尬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等着上朝。
不一会儿时辰到了,宫门打开,文武百官进了大殿,皇上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子和昭华之间的冲突。辜王爷表示不再追究,皇上为了给百官做一个表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场令侍卫除下太子冠冕朝服,拖去殿外狠狠打了六十杖,打得鲜血淋漓,被侍卫架着回到殿上,只见太子鬓发散乱,脸色惨白,连跪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伏在地上,样子很是凄惨,这才消了言官的怒火,朝堂也总算是安静了。
退朝之后,栾丞相请求陛下去看看栾皇后,皇上心里也阴白,这对父女一碰头就是要开始找茬了,但是他也不拦着,这时候他就是要这些个狐狸快点露出尾巴,便对他说:“皇后的情绪又不太稳定,丞相去了好好劝劝皇后,让她好好修养调整,该吃药一定要吃药,她如今大约是不想见朕了,丞相就代替朕好好劝劝皇后吧,顺便把今天朝堂上商议出的结果也一并告诉皇后,叫她宽心。”
栾丞相此刻心中有愧,在皇上面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跋扈,也只有唯唯诺诺答应的份儿了。
太监领着栾丞相去了皇后的宫殿里,皇后一见丞相来,便立刻支走了身边的宫女太监,问栾丞相太子怎样了,栾丞相便据实相告了,栾皇后得知事情平息,威胁不到太子的地位,终于松了口气。
栾丞相安抚她坐下,问道:“娘娘,臣还是觉得这事太蹊跷,太子一向稳重,怎地这次如此荒唐,倒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天他出发之前,娘娘可有交代清楚?”
皇后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叹道:“我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没想到他被那只小狐狸精勾了魂儿了,竟然鬼迷心窍!也是怪我不好,那阵子那个小狐狸精总往宫里跑不是来见我就是去见太子,我烦她烦的紧,见太子为了她竟要放松政务,我一时气愤,便对长寒说,那个小狐狸精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你,你别傻了,她那是故意骗你的!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其实他心里原本也有些怀疑,被我一说,就更加怀疑了。他心中不忿,又憋了太久,所以在昭华生日的那天,才会出那样的事。”
栾丞相点头道:“听起来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嘶——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栾皇后道:“嗨,这也只是太子这边是这么想的,辜王爷那个老匹夫鬼心眼多的狠,说不定是他教了她女儿一招,故意把事情推到了这样的局面上,目的是让我们彻底打消娶昭华的念头。太子没看出来也未可知。”
栾丞相点头道:“我们如此反反复复的确是容易引起他怀疑。这个老匹夫可不容易对付,我是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的,只能他走一步我跟一步。他估计也已经把我的计策猜的差不多了,那就看他下一步做什么了,我会借着去看昭华的机会逼他赶快走下一步的,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辜停云是不是真的疯了还不一定呢!”
栾皇后忙道:“父亲可要小心,那个丫头下手可真狠呢,我可是亲眼瞧见她用剑伤人呢!”
栾丞相轻蔑地笑道:“那被伤的人死了?”
“……那倒没有。”
“说不定是老匹夫演戏给我们看呢。疯病这种病,太医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若是一心装疯,神仙来了也无用,但是我们可以试探。她不是疯了吗,我倒要看看,如果有外人靠近,她是不是真的敢杀人,她若不敢,必然会露出马脚来,到那时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就算是皇上也护不了他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父亲又有主意了?”栾皇后问道。
栾丞相端着茶杯,啜饮一口,长叹道:“皇后还得好好养身体啊,辜王爷那边的事你做的够多了,这些日子你且放宽心,什么都不要管,外面的就交给我。这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来的都不容易,切莫重蹈梅皇后和穆岁寒的覆辙。犯错不要紧,要及时改正,这样你在后宫里便不会落人口舌,反而能凭此立足。
眼下外面的事虽然要紧,但是你也要给自己铺好后路。也别一味排挤人,不然一旦你落难,就会有很多人来踩你,还是要多多笼络些人才好,你是皇后,要恩威并施才能服众,只有众人服你,你才算是真正地做了这后宫的主人。不然众人为何都清楚爹爹常常僭越,却还愿意追随?正是我设计让皇上被舆论缠了身,才显得爹爹比他更清醒。”
说到此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只有谋一个昏君的反,才能得众人拥戴。”
皇后听罢心中豁然开朗,会心一笑道:“父亲教诲,女儿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