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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张浩被四五个手下围攻,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张浩自作自受。
现在栽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有一千种办法让张浩生不如死。
“都没吃饭吗,给我用力点,我想听到他的惨叫。”
方洲怒吼了起来。
“臭小子,再不叫今天就打死你。”
几个士兵更加卖力了起来,对着张浩拳打脚踢的。
张浩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依旧一声不吭。
可以挨打,但绝对不能求饶,这是张浩的宗旨,如果自己在方洲的面前求饶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太没骨气了啊。
再说了,只是这一点疼痛,还真不至于他打死张浩,不至于让张浩求饶。
这一下士兵下手更狠了,之间那更好身上都已经渗出了血迹。
“都住手,干什么呢。”
迟迟赶来的马秋进来看到这一幕以后,脸上当场就变了,一把推开几个士兵,这才跪在地上扶着张浩。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不等马秋开口说话,张浩先抓住了马秋的手腕,看了马秋一眼,这才开口说道。
马秋明白张浩的意思,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自己的关系,以免连累了自己。
“你没事吧?”
马秋咬了咬牙,却也只能暗暗点头,但是看到张浩伤痕累累的样子,依旧难免心痛。
“没事,多谢大人牵挂了。”
张浩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方洲打量着马秋,他并不认识马秋,但也能看得出来不过是个巡逻营的千夫长而已,当下脸上尽是不屑。
“将军,末将巡逻营千夫长马秋。”
看了看张浩的脸色,马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后,这才转过头看着方洲说道。
“巡逻营千夫长?那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方洲冷哼一声,起身朝马秋走来。
马秋没有后退,就这么看着方洲,眼神中满满的倔强。
方洲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下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马秋到了马秋的脸上。
马秋站在原地,拳头紧握,却没有反抗。
他身后就是张浩,若是这个时候还要反抗的话,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张浩该怎么办。
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张浩,如果连自己都冲动了的话,以方洲的性格,接下来张浩要面临什么可想而知。
忍,必须要忍。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方洲冷冷的质问着。
“将军,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认为,就算是犯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尊严。”
马秋低声说道。
“尊严?真是笑话,这茂山城的人,哪来的尊严,你觉得自己有尊严吗?告诉你,你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方洲指着马秋的鼻子训斥着,脸上尽是鄙夷,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丝毫掩饰。
马秋的脸色看起来难看的很,而且刚才被方洲一巴掌下来,脸颊已经通红了一片,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被数落的一文不值的羞愧。
“赶紧滚。”
怒骂之后,方洲这才推了马秋一把。
马秋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哟,你这是打算跟我作对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这一身衣服给扒下来?”
方洲被马秋给气笑了,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犯人也是人,城主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茂山城的百姓,末将只是遵从城主大人的命令而已,若是将军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拿着城主大人的手谕前来,末将自当离去。”
马秋说道。
“拿城主大人压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不说还好,马秋这话一出口,方洲整个人都暴怒了,当下照着马秋就是一拳下去。
拳头大的马秋鼻血直流,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守护着张浩。
张浩总算是艰难的站起来了,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是因为张浩不想让方洲觉得自己跟马秋的关系不简单,从而给马秋带来的更大的麻烦。
“打我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喝传来,方洲刚刚转头就感觉身体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
“大胆。”
“连将军也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给我上,抓起来。”
几个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怒喝,但是当看到来人之后,却又一个个偃旗息鼓,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来人正是狂虎,之前方洲跟狂虎在城主府几次的争执大家都知道,最终都是以马秋落败结尾。
由此可见,狂虎虽然是茂山城的人,虽然是巡逻营的统领,但是却被方怀山所看重,如果真的有点什么事情的话,狂虎也绝对能说得上几句话。
方洲就算了,但是这些人如果真的跟狂虎发生什么矛盾冲突的话,说不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呢,所以当看到狂虎出现的那一刻,大家也只能忍让了。
“狂虎,你找死,连我也敢打。”
方洲一只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指着狂虎怒喝着。
“打我的人,你有这个本事吗?”
狂虎走过来,看着方洲,脸上满满的不屑。
“你没事吧?”
“没事。”
马秋摇了摇头,回头看了张浩一眼,见张浩已经坐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马秋也看到了一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张浩,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不好表现的太过分而已,所以这才借着马秋的名头对方洲撒气。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连我也敢打,以下犯上,给我抓起来。”
方洲气急败坏的吼着。
“我看谁敢。”
狂虎怒吼,几个跃跃欲试的士兵立马也为难了起来。
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到时候真的闹大了,追查起来了,方洲跟狂虎可能都没事,但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却要站出来顶锅了,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方洲都傻眼了,没想到这些人怕狂虎怕到这种地步,一个巡逻营的统领而已,在他眼中可什么都算不上啊。
“上。”
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有些事情躲不过去,当下只能纷纷朝狂虎冲来。
狂虎也不客气,拳脚相加,将几个士兵给踢飞出去,一个个也不起来了,就躺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狂虎,你想干什么?”
见狂虎朝自己走来,方洲一愣,连忙后退。
“我告诉你,我狂虎的人,不是你能打得起的,你敢动我的人,我就敢要你的命,不信你就试试。”
狂虎上前,一把掐住了方洲的脖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方洲打的蒙圈了。
“这一次我给你一个教训,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以后,狂虎这才将方洲给踢飞了出去。
“我们走。”
马秋赶紧扶起一边的张浩离去,方洲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狂虎一个回头给吓唬住了。
开玩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敢说话,这不是找虐吗。
而且方洲也清楚狂虎的修为,压根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真要打起来的话,这就是个疯子,还不如先忍忍,等找机会再教训狂虎一顿。
“老大,你没事吧?”
离开天牢以后,马秋这才赶紧检查着张浩的伤势。
“怎么样了?没事吧?”
狂虎也出来了,走过来看着张浩,虽然关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张浩为之一愣。
没事吧?
这是狂虎的问题,但是却跟之前完全两种语气。
对于狂虎来说,自己还是他的老大吗?
或许之前的事情发生到现在,狂虎从心里面压根就没过去这个坎吧。
马秋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张浩的心里却感觉不是滋味。
自己跟狂虎之间是出现了隔阂了吗?
还是说,狂虎真的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心骨,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但是这样,就需要与自己保持距离吗?
张浩搞不懂搞狂虎心里在想写什么。
等回到历家的时候,狂虎转身便走,却被张浩叫住了。
“狂虎,可以聊聊吗?”
张浩问道。
狂虎停下脚步,这才转身朝张浩的房间走去。
简单的处理过伤口的张浩坐在狂虎跟前,从狂虎的眼中,张浩看到了一丝往日没有的陌生。
是的,陌生感,或许此刻的狂虎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狂虎了吧。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承担了这么多,狂虎已经发生了绝对的变化,看起来那么的陌生。
“还好吗?”
张浩开口问道。
“还好。”
狂虎回答的很冷漠,之前张口闭口的老大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是想说我变了?”
不等张浩说话,狂虎已经开口了。
“其实每一个人都会变,我也变了,我知道,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每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是都能得到回报,不是每一个人坐的好事都能被人理解,我可以让自己受委屈,但我有什么权利让我身边死心塌地跟随我的兄弟受委屈?”
“所以我变了,我不再仁慈,因为我觉得,没有谁是天生善良的,也没有谁是天生需要无条件的付出的,我已经没有了家,但我现在有了一帮愿意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就足够了,我要保护好他们,不能再让他们受到欺负。”
张浩没有说话,但是狂虎却已经喋喋不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