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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足足有半个小时才见得木堂维和方卉婷俩人从组长办公室出来。
进去和出来俨然已经是两个样子,不出意料地是嘉奖和口头表彰,荣誉这东西虽然不一定值钱,不过给虚荣的面子上再添上一份骄傲足够了,此时情况就差不多,一出了门背过办公室的领导,俩人握着拳头直得瑟,相视间是眉开眼笑,要不是在办公区的楼道里,早喊上了。
这事嘛,倒也值得得瑟一下,童副政委当着市局领导的面直夸奖小木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上次查传销窝点还受了伤,而卢副局也是不吝言辞夸奖小方脑子灵活,思维敏捷,那叫怎么说来着,巾帼不让须眉,放在市局的宣传部简直是屈才了。
工作组领导向市局领导表了一番,市局领导嘉奖之余表示对这俩位早有耳闻,而且很歪曲事实地向省厅来人介绍着,这是本次诈骗侦破的俩位核心探员,就他们俩突发奇想,从另一个角度找到了本案的突破口,省厅来人俩位,一位是经侦处的处长,另一位是刚刚成立反金融欺诈领导小组的临时成员,也是个副处级干部,俩位四十开外的上级对方卉婷和木堂维大赞了一番英雄出少年的话,转而谈到了案情以及侦破思路上,这两位上级你一句我一句侃侃而谈,对于诈骗类,特别是异地作案、远程实施的诈骗案例,一直以来就是各级公安机关侦破的难点,正常侦破思路无非是从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入手,顺藤摸瓜查找有价值的线索,而此次意外之举不仅找到了嫌疑人的踪迹,搂草打兔子还挖出来一群隐藏很深的涉嫌信用卡套现、制作伪卡以及其他类诈骗嫌疑人,收获可谓丰厚,但最丰厚的应该是给类似诈骗案例提供了一个新的侦破思路。
什么东西上升到理论高度就唬人了,这俩位省厅来人盛赞之余,免不了要问木堂维的看法,这下受宠若惊的小木张口结舌憋了会,看看一群领导,情急之下,想到了每每让自己受打击的那位,现搬现用解释着……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组里的部署和安排很细致,取款的嫌疑人,持卡人的身份、涉及的地方我们都细细查过,可是没有什么收获,后来我想问题可能出在我们是以警察的思路揣摩嫌疑人的手法,这个中间可能产生误差,比如我要是诈骗嫌疑人,肯定不会分赴几地去一张一张办银行卡,所以持卡人身份这条线价值不大;还有案发现场,有监控,我们知道,嫌疑人也知道,他们敢去取款,肯定就不怕我们查,这条线索价值也不大……后来我就想嫌疑人要实施诈骗,不可或缺的就是这些用于分流赃款和提现的银行卡,用什么途径得到这些不同身份、不同地区的银行卡是个关键,再加上我们内线提供的信息,这其中很可能有做掮客的中间人,本来是个疑似的消息,汇报后得到了我们组里领导的高度重视,这才有了昨天晚上迅速出击,一举破获了数个涉嫌银行卡类诈骗的团伙……听者频频点头,包括市局和工作组的上司听着小木既有个人努力,又不忘给集体穿靴戴帽的汇报,更是投了几眼欣赏的一瞥。说者也越来越轻松,小木心里泛着奇怪的想法,说不定帅朗那厮没当警察还真是警队的损失,要是那张嘴在这场合瞎掰,一准能把这几位道貌岸然的领导给喷晕了。
问到方卉婷可比小木还利索,学心理学的方卉婷免不了从专业的角度显摆一下子,直说每一种犯罪都表现出一种心理病态,对诈骗嫌疑人,病态的心理就表现为侥幸和投机,每一种犯罪的实施除了对金钱的攫取,更重要的是给实施犯罪者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这像毒瘾一样很难戒除,在这些病态心理的驱使下,他们的思维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所以侦破可以从这些角度来揣摩嫌疑人心理轨迹,只要能契合到嫌疑人思路中,就能从他们的手法中找到破绽……今天的事嘛,就是一个明证。
得,满堂红,省厅来人忍不住抚掌大赞,直夸这俩年轻人前途无量。破天荒地攀谈的半个多小时。
是啊,是前途无量,三级领导都赞许了,前途是个什么样那可有的可想了,出了门小木美滋滋地憧憬着,同期毕业的实习学员大部分都下县下乡或者进了派出所,轮着咱领导这的欣赏,能留到市局要不直接进刑侦支队也说不定,一傻乐方卉婷笑了笑,小声叱着:“哎,你脸皮都厚的啊,直接剽窃人家帅朗的话了。”
“不剽窃咋办?我自己不会说呀。”小木小声道了句,一看方卉婷同样是喜于形色,反驳上了:“方姐你别笑话我呀,我虽然剽窃,可言之有物,你那就是夸夸其谈了,什么契合嫌疑人的思路,这都十几天了,咱们还不都没头苍蝇乱转悠,要不是帅朗给咱们点点了方向,今还是开着车瞎转悠呢?”
“是啊,昨天晚上谁还发牢搔说人家帅朗骗吃骗喝呢?让你在车里等了俩小时就不乐意了。”方卉婷揭着短。小木讪笑了笑,讨好着说着:“别糗我呀,方姐,好歹也是我把您送回家的……对了方姐,咱们这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那个呗,就那个有点厚颜无耻了……”
“什么?”
“我是说,咱们俩什么都没干,就去见了见帅世才,还白吃了一顿,回头你喝多了,我睡了一会,然后天一亮,咱们就成了传奇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心虚呀?”
小木紧张兮兮地小声说着,站在楼道边上,贼忒忒看着方卉婷,说起来倒确实如此,方卉婷除了陪吃了一顿,台词都没几句,而小木就窝车里蹲了几个小时,钓嫌疑人是帅朗办的,抓嫌疑人是人家外勤组办的,还真没俩人什么事,方卉婷眼骨碌碌转转,想了想,小声说着:“那你说怎么办?告诉大家咱俩什么都没办?……你不能这样想吧,小木,帅朗是咱们俩把他揪住的,也正是因为咱们俩想成全他们父子关系,才无意找到了线索,这叫好人有好报……再说你总不能把他拉到这儿接受嘉奖吧?”
“那倒是……不过我那个,就觉得有点心虚……”小木不自然进吧唧着嘴,伸着舌头笑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再怎么老成还是嫩了点,脸皮没那么厚,想了想出着主意:“要不,方姐,咱们……晚上下班请他吃一顿感谢感谢,你有事没有?”
“可以呀,你约他……我没事。”
“哦……好。”
小木一听,来劲了,摸着手机,拔着帅朗的电话,一拔即通,刚说晚上请吃饭,这话像卡喉咙里一样,怔着眼听着不知道电话里说什么,方卉婷本来暗自窃喜,一看像是有变故,直等小木悻然扣了电话,奇怪地问着怎么了,小木好不懊丧地说着:“……太不给面子了,你知道他说什么?”
“说什么?”方卉婷笑着问,肯定没好话。
“他说俩男人吃个什么劲,不来……我说方姐你也去,嘿,他说俩男一女吃得更没劲,不来……”小木很失望地道。看着方卉婷,方卉婷一笑,摸着自己的翻盖女式手机安慰着:“没事,我请……”
“要不算了方姐,这小子有时候别扭的厉害,今儿还没准那根毛不顺了。”小木生怕方卉婷吃个闭门羹,出声警示着,方卉婷却是不以为然地拔着号放到耳边,一接通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笑着说着:“……喂,帅朗……你干嘛呢,给小木也没句好话,说什么呢,晚上要不出来聚聚,昨天的事好好谢谢你………”
说着,小木伸着脑袋注意地看着方卉婷的表情,那份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小木多有嫉妒地成份,天天和方卉婷在一块都没见过方姐对自己这么温言软语说过几句话,难不成这俩人有那么点意思?小木突然想到个让他更懊丧的事,那种每每听到或见到好白菜让猪拱了的那种懊丧。昨晚就见这俩互搀着那么亲热,没准还真有这种担忧。
咦?有变。正喜滋滋说话的方卉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声音压低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脸拉长了,毫无征兆地扣了手机,然后又是一副被人非礼气无可泄的表情,抿着嘴、鼻子一动深吸着气,咬牙切齿想揍人的样子,小木下意识地躲了躲生怕遭了池鱼之殃,不解地看着方卉婷,可不知为何眨眼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一看,方卉婷悻然一脸,气咻咻地说了句:“什么人呀?太不给面子了,居然说要去推销饮料没时间……敢情我还没有几箱饮料重要……”
这是美女被无视了,魅力被置疑了,方卉婷貌似比被非礼一般还难堪,特别是当着小木的面,更没面子了,看着小木恼羞地说了句:“小木,下班别走,姐请你……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咱俩贺贺。”
“噢,没问题……”
小木看着转身而走的方卉婷,抿着嘴,憋着笑,低着头,趋步进了会议室,这会,一点也不懊丧了………………………………………………………………大东关、小胡同、和谐的光明里小区,劳动节刚过的懒汉窝里,放下了电话,帅朗撇撇嘴,还真是很不屑地样子,小木这娃好是好,就是有点太正派了,实在是话难投机。至于方卉婷嘛,帅朗倒是有点想法,不过再见之时从人家那故作矜持的作态里,明显地看到了俩人之间的距离,泡这妞没准比泡王雪娜的难度还大,泡不上是一难,万一泡上不那么容易甩更难,再说自己这一屁股不干不净的事,实在是每每和警察到一块,免不了就有点心虚……于是,就算了吧,帅朗回绝了俩人的邀请,即便是对于这个貌似感谢的邀请也略略反感,人和人之间利用关系有点太过明显了,警察和嫌疑人之间也没有例外,相比而言倒更喜欢和同租的兄弟、和脾味相投的朋友街头地摊上大碗朵颐一番,免得边吃还得边动脑筋,吃完了都不知道什么味道。
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每每一念及桑雅,一想到那个**蚀骨的晚上,身边的女人总有那么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想了想,笑了笑,埋下头,继续输着电话号码,手机刚买上,电话号码全丢了,好在有手抄的一份,拣着常用的号码输入着,慢慢要回归正常生活了,有些东西,你还非得搁下不行,不能心里老想着。
接电话、沉思、微笑、输号码……一系列看似稍有怪异的动作落到了兄弟仨的眼中,韩同港瞅了瞅起晚了正吃方便面的田园和平果,使着眼色,头微微侧侧示意着帅朗的方向,仨人看样商议过什么,点点头,韩同港起身踱进帅朗的房间,那俩端碗的边吃边跟着进来了。
好容易一个难得的休息曰,好容易有个放松闲适的心情,韩同港问着老爷子还好吧,帅朗笑笑,点点头,不愿多谈这事,坐下来,老韩一把拍拍帅朗肩头问着:“哎,上次给你说的事你上心没有,昨天雷欣蕾还打电话问了问,想不想去锐仕,我觉得你这机灵劲行呀,混俩年当猎头多好,没准还能假公济私还能猎艳勾搭勾搭白领金领妞,不好呀?”
一说,田园一脸肥肉颤笑着,平果也乐呵了,帅朗笑了笑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五六七月份每年干吗?过了八月份一上学,又是教辅类书报资料销售的旺季,入了冬更忙乎,放着大钱不挣,傻了吧叽坐单位里挣那三两千块呀?”
“那你一天走东跑西,搬上抬下多累呀?”韩同港劝着。
“我倒想不累挣钱,没那好事呀?再说老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最烦被人管着。”帅朗不屑道。
韩同港一听这驴脾气又上来了,不识好赖了,使着眼色,田园咽了口面挤着往小床上一坐插进话题里了,神色郑重地小声道着:“二哥,你那活不能常干,你卖的那叫假冒伪劣产品,回头让人逮着没你的好……我觉得还是找个安生点、稳定点的工作,省得一天担惊受怕。”
“货真价实我倒想卖,可有么?就有轮得着咱卖么?……”帅朗说了句,抬眼一瞧一脸歼笑加歼诈的田园来气了:“咦?你丫卖电脑的歼商还教育我?就你们卖的那散件,内存冒牌的、风扇是换过的、主板是小厂的、硬盘是走私的,就cpu国产不了,还是打磨过的,装个机还给人家硬盘里拷h带当噱头,你们坑人才是坑到家了。”
“那能怨我么?现在卖大容量硬盘里头不装点好电影,人家不要嗳……”田园辨着。一辨跑题了,韩同港推了把,去去,一边去,平果也趁机起哄,把田园这歼商拔拉过一边,凑到帅朗跟前看着新手机,笑着道:“忽悠哥,是老大让我们劝劝你啊,我觉得老大说得有道理,往长远想想,还是找行能干得了和喜欢干的行业好……你这么老漂着,得机会了挖一把,不算回事呀?还是稳定点好。”
“听到了吧,大家是为你好。”韩同港接着话茬劝上了:“老爷子那儿要真给你安排了我就不说了,要是没安排呀,我觉得还是去试试,锐仕好歹是个全国连锁,十几个大城市名头叫出来挺响,在大公司里混着总比你和地摊小卖部的打交道强吧?这行又不需要你有多高学历和外语水平,没准你还真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那你不想去想干嘛,还和去年一样,混一天算一天?”
“什么叫混?我这也是规划人生呀?趁着年轻多干点、多挣点,争取三十岁自己能开个小店、四十岁以前退休,到了五十养老不缺钱……这怎么能叫混呢?”帅朗合上了记电话的小本,看着仨同租的兄弟,盘腿坐着大腿一拍,手一指,演讲来了………“老大,别说我怎么怎么样?你考虑过你怎么样了么?你就从见习混到正式记者水平又能如何?一个月几千工资,加班加点人家把你当牲口使唤,那有意思呀?,你这身子再加班熬夜几年,迟早得英年早逝,我觉得你根本不用考虑养老的事……你在的那晨报社相比党报党刊,基本相当于摆地摊和小卖部的水平,没准那天就倒闭了,你别劝我,我觉得你应该跟上我干……”
呃,韩同港被气得眼珠子翻白,指着帅朗气结着憋不上来了。
看样深思熟虑这些话了,说起来滔滔不绝,说完韩同港回头一揪胖田园说道:“老屁,和他们俩相比你比较有前途,为什么呢?他们俩良心还剩了点,你呢,全没了……”
“我靠,咱歼商别笑话歼商啊……都差不多。”田园嗝应了下,很不入耳了。
“这不是笑话你,这是说你已经具备了成功的潜质……从你放下脸面进电脑城推销散件开始,成功的大门就已经向你敞开了。”帅朗忽悠着,笑眯眯看着,田园一乐呵笑着问:“是不是?怎么和我的想法一样呢?”
“嗯,这叫歼商所见略同,不过我觉得你路子不对。”
“哪儿不对?”
“择业方向问题,你不应该去寄人篱下卖散件。”
“那干什么?”
“跟哥走呀,卖饮料去呀,你看看你,脸上肥嘟嘟、上下一般粗,多像个饮料瓶子?站到那儿穿个oem的马甲直接就是饮料瓶造型……”
“切……”
“别不愿意呀,一个月挣你现在两三倍工资啊……”
“不去,跟上你伤自尊,咱们可伤不起。”
田园被帅朗说得面红耳赤,不屑了句,掉头悻悻然出了外屋。平果和韩老大笑得打颠,田园一走,帅朗没拉着人,又把目光投向小平果了,拽着人劝着:“……果儿,听哥说,我今年准备大干一把,啥都不缺,就缺人呐,要不你别弄什么平面广告了,跟哥推销饮料去,今儿早上皮老板打电话了,我准备从他手里狠捞一把……”
“捞多少?”平果原本不愿,不过一听捞一把,两眼放光,问上了。
“弄他几万吧,把一年工资挣回来。”帅朗道,支着脖子喊着:“老屁,去不去?就你那张破嘴,不去吆喝真是可惜了。”
“少来了,暑期我们电脑照样旺销,不去。”田园坚决回绝了。
“果儿,你呢,别光顾一天跟小姑娘扯淡,攒点钱将来回你老家盖房娶媳妇才是正道……你一天老老实实挣那一两千工资活得有什么劲啊……去不去,跟哥打下手……”帅朗诱着。
“我看还是算了,你干活太狠……这么热的天在外头跑来跑去,一夏天晒脱几层皮,我受不了……”平果有点为难,看着光着膀子一身黑键子肉的帅朗都有点心虚,每年一过夏帅朗还得再黑几分,钱倒是挣了,那罪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一见帅朗不乐意了,小平果不说了,起身溜了。
这俩一走,剩下韩老大自然不会去干这活,帅朗大失所望的拍拍大腿:“哎,兄弟们呐,怎么就没有一个跟我志同道合的呢?……老大你别这么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想借这个机会再和雷欣蕾旧情复燃对不对?没用,老大,有点经济基础再谈感情,这生活和生意一样啊,那是现金为王,没钱你想什么也是白搭,就你现在的工资收入,也就搞个一夜情的水平,别想天长地久啊……要不你辞了职,咱俩一块干?……”
“算了,我不劝你了,你去混吧……”韩同港有点略略不悦地起身,似乎一番好意被人无视了,帅朗拽了把劝着:
“别呀,老大,你不觉得朝九晚五生活过得太没创意了?你不觉得老寄人篱下活得太没劲呀?你对生活稳定的理解有误啊,就你们晨报社,既不是公务员也不是事业编制,一破小报社没准那天倒闭了,你不还得自谋出路吗?现在民营、私营包括三资企业里,能有多高含金量,那如兄弟们绑在一块混,栽了大不多重新找工作,可要是万一发了,那底子可就垫住了,到时候你干什么不行?雷欣蕾倒过来追你,咱还不要呢……嗨,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可是真心实意邀你啊,一般人我还看不上他呢……”
“你最好别看上我。”韩同港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头说了句,不理会帅朗的忽悠了,本来想劝劝帅朗别一天朝三暮四没个正当去处,可劝来劝去,反倒自己被帅朗说得心绪不定了。
走了,一个也没忽悠着,帅朗起身套上衬衫,装好手机,那身昂贵的行头舍不得穿了,穿上了一身几十块买的地摊货,今儿天气特热,临出门又换下了长裤,套了个大短裤,趿拉着凉鞋出来了,田园懒得又回房睡去了,平果房门开着,挂着耳机正玩游戏玩得起劲,韩老大还是书生本色难改,抱着一本大部头的字典查着什么,四个人是各有各的生活,看来勉强不得的。
打了个招呼,帅朗出门了,一楼道门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帅朗微微皱皱眉头,看来今年夏天的钱,不那么好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