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魁拔复活了

独孤老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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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役结束

    最终熊山在其亲卫的护送下成功逃离灵山,进入兽国境内。

    发了疯的爪云因为双目失明,虽然召唤出了脉兽,但并没有很有效的对兽国军队造成针对性的伤害。

    最后结果,兽国收复灵山失败,国内妖侠实力大伤,国库空虚,再没有余力对灵山进行第二次征伐。

    兽国方面派出谈判专家,与灵山高层接触,进行了为期数年的拉扯谈判。

    最终拟定【族内亲和成约】,成约规定灵山仍归兽国所有,归属于游尾郡“灵山特区”,但不归属于兽国所治理。

    灵山特区名义上是兽国的领土,但兽国政府不能对其发号施令,拥有自主权利。

    就这样浩浩浩荡荡的战争结束了,灵山联盟在战争结束后,又分崩离析,不再团结在一起,重新开启了村寨争霸模式,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

    …

    爪云很气愤,因为这场战争死了那么多人,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图谋更大的利益,可这些人为什么宁愿内斗也不愿意团结在一起。

    黑执给出他答案: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团结,是因为兽国要毁灭灵山自由不受约束的秩序,当他们的利益受到威胁时,自然会迸发出很强的力量。

    可如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对于已经死伤惨重的他们来说,窝在灵山当土霸王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日子潇洒。

    爪云痛心道:可雷和我为了保护他们所谓的安逸生活,拼死拼活,雷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样安逸的活着,是对死去战士的最大不敬。

    黑执无奈道:战场上死的人太多了,每个死的人目的都是守护灵山,他们的死亡是有价值的,灵山的确守住了……

    爪云摇头:不……雷从来就没有在意过灵山,他只是想守住我的后背,他是被我害死的,我作为他的主人,有义务为他报仇……

    黑执惊惧道:殿下……你不要乱来,现在已经和平了……我们刚刚与兽国签订的合约,安心发展才是正理。

    爪云认真的望着黑执:我的朋友……你会帮我的对吧……就像我帮你那样……”

    黑执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殿下,我一定是和你站在统一战线的。”

    “那就集结你的军队,和我一起为雷复仇,杀向兽国境内,熊山还没死,我心里有些不甘心……”

    黑执大惊失色:万万不可,殿下,这无异于飞蛾扑火,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是不可能看你去送死的。

    “我可以召唤脉兽,你们给我指明方向,收拾残局就行了,冲锋陷阵的事情由我来做……”

    黑执摇头:可是能够召唤脉兽的不止你一人,偌大个兽国,总有一些底蕴的,而且他们可以开启谐脉阵,我们一旦久攻不下就会被拖入泥潭,这无异于慢性死亡……

    爪云没在说话,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想到卡拉肖克雷的死,他就是有些意难平,和深深的自责感。

    “黑执……我如果执意让你陪我去呢?”

    “殿下,我们或许需要一些理性的思考……”

    随后便是久久的沉默,随后两人不欢而散。

    爪云重新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日复一日的活着枯燥且无趣的生活。

    以前他总能从简单的捕鱼,制造生活工具,收获满足与快乐,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开心。

    可现在,他只感到了深深的无趣,每天都生活在自责之中,如果当初自己不做出斩首行动这个决策,凭借雷的脉术,根本就不会死。

    他和黑执的关系也开始变僵起来,黑执时不时的都会像以往一样来看望他,找他谈心,可爪云每一次都是闭门不见。

    他不怪黑执,因为他的理智是正确的,可爪云心中总是有一丝芥蒂,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和黑执相处。

    爪云从来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不然也不会做出触怒天神的事。

    …

    …

    魁拔998年

    魁拔复活之年,默拓人流亡海外,商会会长“永发”建立世界银行保护财产。

    随后默拓人志远开启了一条连接沙漠和树国的道路,称之为“衣裳路”,默拓人进行着两个地域的商品倒卖。

    赚取其中的差价,迅速积累海量的财富,随后不久,志远就成为新一代天宠,开展了地界著名的“默拓复国计划!”号召全世界流亡的默拓人回家。

    魁拔999年,魁拔复活了,天界专门探测魁拔生命的“青玄镜”频频发出光亮,天神紧急召来会议,商议对策。

    …

    …

    年过50的爪云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久了,年龄的衰老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敏锐的察觉接近自己的妖怪,对手可以离自己近到足以杀死自己的程度。

    事情是从一个暮春的中午开始的,爪云准备收拾一下自己刚刚捕到的几条鱼,给自己做一顿麻烦一点儿的午饭,突然发现自己捉到的鱼中,有一条比较大的不见了。

    他敏锐地感觉到那是被人拿走的,更让他气恼的是,他居然没有感觉到窃鱼者的丝毫动静和气息。

    他愣在那里好半天,努力感觉着周围哪怕任何一丝微小的线索,然而没有。他几次想用那鱼是自己逃掉的、也许根本没有这条鱼、是自己记错了这样的理由安慰一下自己,但是却没有说服力。

    他不会记错任何事情,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于记住发生在自己身边所有事情的所有细节,比如说,背后三步远是一棵大树,打起来的时候可以靠着它保护自己的背后;左边的地不平,不容易跑过人来;长矛一直放在右边伸手就拿到……等等。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他觉得这事很不寻常,离开时特别小心地感受着四周的气息,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头天做好的烤饼也被人偷走了,只偷走了一个。他整整一天一动不动地坐在发现烤饼被偷的那个地方,用自己的鼻子、耳朵和脉门感受周围的异常,还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是什么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呢?整个灵山,知道他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靠近他,以免被他“误杀”。

    就算有一些必须要从他跟前经过的人,不用他发出警告,自己就会大声说我只是路过这里,然后故意迈着响步从他面前走开。

    就是那些不认识他的陌生人,经过他附近就算不打招呼,但也不会轻手轻脚地故意让他听不到,他也会很早就听到脚步声,感觉他的气息。

    被他误杀的都是轻手轻脚接近他的人,或是飞快地直扑而来的人。虽然他每次埋葬被误杀者时,都会对死者深深地道歉,但也觉得其中有些人就是冲他来的刺客。

    的确,要杀他的人太多了。

    这个偷了他的鱼和烤饼的又会是一个什么人呢?

    他已经离我那么近了,进到可以轻松的杀死自己,可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难道他没有恶意?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

    爪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爪云的手从长矛上松开。他不想让对手觉得他开始紧张,正相反,他想让对方觉得他并不在意,很放松,这样对手也许会松懈下来,不再那么小心,那就好了,只要让他感受到一丝响动,就足够了。

    爪云故作放松地度过了一整天,其实每一刻都在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夜里也没有真的睡着,他故意把长矛立在离自己有一步远的地方,只等着对手一个轻微的破绽。

    但还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第三天早上,爪云再次去拿他的烤饼,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放烤饼的地方多了一个挺大的野瓜。

    “你在哪儿?”

    他机警地问了一句,他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已经承认自己输了。他等于直接告诉对手,自己无法感知他,他只想在死之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开心的笑声,只这一声,就让他觉得世界完全变了。多少年来从没再有过的甜美从他的心头升起,他循着声音只一动胳膊,就把他按住了。

    他感觉到这是一团软软的、热乎乎的肉,他笑了,泪水从他的眼里涌流出来。他笑了好长时间,那团肉也一直笑着,不住地往外挣脱。他松开手,让他逃走了。这次,他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轻盈得如同一种叫“麟”的小动物。

    他闻到了他留在他手上的气味,与周围的青草的气味完全一样,怪不得他的嗅觉几乎完全失灵了。

    “是你吧?”

    以后很多天,爪云都会突然间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说上这么一句。他知道那个孩子就在附近,随时都会悄悄地来偷他的食物。他故意做了很多好吃的食物,放到平时搁烤饼的地方。

    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他好像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或者说,他这才意识到此前持续了近三十年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全部的生活内容就是随时提防有人来杀他,仅能交心的两个朋友,一个为了保护他死了,一个不能孤注一掷的和他做一些疯狂的事。

    “是你吧?”

    他一次次突然对面前发问,每一次他都体会到久违了的一种叫“希望”的感觉。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那孩子迟迟没有出现。

    直到四个月之后、已是秋天的一个黄昏,他突然感觉到一个人在向他走来,显然不是那个孩子,轻手轻脚的,非常不祥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长矛,突然间,却听到了麟一般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