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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充满了各种矛盾,阶级矛盾,立场矛盾,正邪矛盾,技术和武术的矛盾。
自行车和轻功比赛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实不管谁获胜,都改变不了什么。内力在不少人看来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轻功再好,也只是一个人的本事,自行车却是大部分人都能学会的。
张翠山看了两场比赛,突然觉得自己学了十几年的武术似乎没有了用武之地。以前的练武之人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但在这个年代却有些矫情了。
殷素素也看出张翠山有心事,于是邀请他一起去吃饭喝茶。
张翠山欣然前往,宴席间也袒露了自己的看法:“下山以来所见所闻,造成的冲击很大,世界变了,普通人也能凭借器具和我们这些苦修的武者比试轻功,实在是骇人听闻。”
殷素素不由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忧,现在练武之人依旧有一席之地,而且修炼内力可以延年益寿,这是普通人不能比的。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并无优劣之分。”她很会安慰人。
张翠山一听,哈哈一笑:“倒是我想差了,殷姑娘高才,在下惭愧。”
两人虽然才认识不久,却已经像老朋友,约定好过几日再见就分开了。
殷素素回到天鹰教中,却发现有客人来了,一打听原来是台湾来客。
江浙地区有蚕吃人,在其他地方也一样有其他的混账事情。盐吃人,矿吃人等等等等。
欧洲伴随工业革命的进程产生的就是殖民主义,但那是因为欧洲的国家都是小国寡民,人少地少,所以必须要扩展。
而在美国这样的大国,工业革命却是通过内战来解放生产力的,北方资本家打败南方的大农场主解放被土地束缚的奴隶,获得更多工人,不用向外殖民就要进一步压榨本国的潜力。
总之改变都是伴随着鲜血的。
现在元朝和台湾就是同时走了不同的道路。元朝因为地广人多,所以可以在内部充分地进行圈地运动,而且不同的地区圈地的原因也不同,但都是向大规模生产转变,拥有土地的农民和小作坊必然受到冲击。
而台湾因为地少人少,所以不得不向外殖民,现在台湾的目标是东南亚的小国,可是台湾太缺少士兵了,非常非常缺。
所以台湾就来找明教了。
从中东传来的明教,在大元内部发展得很迅猛,因为很多农民不愿意做工人,他们就愿意继续做农民,就想拿回土地,所以加入了明教来反抗朝廷。
明教有人,台湾有钱,加上他们都看不上朝廷,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这一次台湾希望天鹰教能配合他们攻打琉球,台湾会付足够的佣金。
殷天正正在考虑,老实说他现在自己出来创业才知道当家的难处,以前在明教做个法王也不用操心明教教众的吃穿用度,现在他创办天鹰教,虽然才几百号人,但人吃马嚼每天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要是没有进账实在是难以支撑。
“郭岛主的野心不小啊,琉球乃是扶桑和台湾之间的跳板,若是攻下琉球,上可取扶桑,西可进朝鲜。”殷天正是四法王之中年纪最长,阅历最多的一个,自然知道琉球的重要性,现在台湾困守一岛,终究是难有作为,但攻下琉球之后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扶桑还是朝鲜都是很不错的目标。
特别是朝鲜,如果拿下,那么反攻元朝也就踏出了第一步。
台湾使者表示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他们只是来雇佣天鹰教的人帮忙而已。
殷天正思索片刻:“除了黄金白银之外,我还要一样东西,屠龙宝刀!”他是武林人士,自然对赫赫有名的郭靖佩刀很感兴趣。
“屠龙刀已经失传,我们又如何能拿出此刀?”使者这是实话。
但殷天正知道屠龙刀在哪,只要台湾使者帮忙取来就好了。屠龙刀现在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手里,他们正在研究其中秘密呢。
使者一听,若这情报不假,那倒是容易。
殷素素听爹答应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说道:“爹,我们难道真的要出海帮忙?”
“放心,爹有分寸。”“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会有差池的。”殷天正表示这笔钱他赚定了。
“可是爹,你为何要找屠龙刀?”时代都不同了,还相信宝刀屠龙号令天下就太笨了。
“爹这一生中最敬佩的就是郭靖大侠,可惜未能一见,若能得到他的佩刀,也是了结心愿。”显然殷天正也不相信号令天下的鬼话。当然了他是不是真的敬佩郭靖,也不得而知,或许他只是想要把宝刀控制在自己手里,必须要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制造混乱,到时候他好来个渔翁得利。
“女儿啊,你天资聪敏,对天下大事的把握比你哥哥要准确很多,我也知道这几年奇淫巧技发展如洪水猛兽,就说那自行车,你哥哥不信邪还去比赛,最后输了,到现在都一蹶不振。爹虽然是明教四大护法之一,可是明教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爹心痛啊,却无能为力。爹老了,但你和你哥哥还年轻,我想在海外置办些家业,若中原有变,你们就出海吧。”
“爹!”听到殷天正这话,做女儿的啪嗒啪嗒掉眼泪,却还是坚强地说道:“爹你说的对,我看着天下早晚要乱,到时候台湾相对安全,交好台湾确实是一步好棋。”
此时元朝朝廷也已经被各地接连不休的叛乱搞得焦头烂额了,为了杜绝这类事件在发生,朝廷准备拟‘禁武令’,不允许再有人练武,不允许佩戴刀剑。
朝堂上也是吵的不可开交,武将反对,文官支持。
反对的理由是:这是一刀切的政策,及其不可取,禁止民间练武就算是最软弱的南宋都没有实行过,元朝以武立国,难道连南宋还不如?而且侠客之中也多有爱国之人,他们练武服务于帝王家,服务于朝廷,不可寒了天下武者的心。若朝廷当真下令,先不说能不能真的贯彻下去杜绝叛乱,十有八九不能成功,因为先秦就有过收天下之兵的例子,但最后秦朝还是被推翻了,单说到时候一纸令下,天下武者就都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了,得不偿失。
而文官认为元不是秦,秦只收兵器,但元要杜绝练武,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未来乃机械的天下,练武难道还能抗住火枪?至于禁武令会影响爱国志士的爱国之心,那更是无稽之谈,他们的爱国之心难道是纸糊的么?正因为爱国,才要更拥护国策,禁武令是为了保持秩序,古人都说了侠以武犯禁,所以禁止练武有利于国家稳定,社会发展。
最后‘禁武令’就搁置了,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念头已经在皇帝脑海里了,就再也不可能消失,如果哪一天皇帝真的不高兴了,那么天下禁武也不过是一夜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