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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阴暗而空洞。
顾云天坐在车里，手里拿着ipad，正低头看着手中的邮件。
邮件是张炜发的，把他这一个月来发现可疑的地方一一列出并做了相应的分析和备注。
其中最让顾云天为之敏感的莫过于“福尔马林”这四个字。
报告中显示集团旗下的保洁品牌c&k近半年来“福尔马林”采购量剧增，采购理由为生产环境消耗，但实际用于这块的消耗却少之又少。半年内购了近1吨的货，后勤保洁部才领用了不到1公斤，按常理分析，余货应该都在仓库，可上个月底库存结存仅不到100公斤。
生产领用张炜无能为力去查，他只好先按着这条线查了生产批次，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顾云天抄起手机给张炜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切入了正题。
“你是怎么查批次的？”顾云天问。
“抽查，隔几天抽一次。”张炜说。
顾云天想了想，交待：“生产领用那边你没有人先不要惊动，批次你再抽查几个，记住，在大型节假日前一周半的时间开始连查一周，这一周当中每一个生产批次都查，必定有结果。”
在大型节假日前，要提前一周向各店铺全面铺货，生产也是连轴转才能保证店铺的货源。
“好的。”
“注意，”顾云天提醒，“你的这项工作是得罪人的事，说话的态度要尽量缓和，不要把别人当成犯人来审，你的目的是深入调查，结果报告给我，不必采取任何行动。”
“明白了。”
“辛苦了！”
…
晚上，顾云天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一进屋一身的疲惫。
苏筱冉穿个薄薄的睡衣跑下楼，又是帮拎包、又是帮着脱外套的，搞得像个侍执巾节的小娘子似的。
顾云天原地笑了笑，曲起食指朝苏筱冉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又做错什么事了？”
“我哪有做错事啊，你看你那么累，我可心疼了。”苏筱冉说着朝顾云天的怀里拱了拱，顺势又把两条胳膊将他拦腰一抱。
顾云天弓下腰把下巴往她的肩上一搭，闭上双眼，小憩了起来。
“累吗？”她问。
“嗯。”
“要上去洗澡吗？”
“等会儿。”
“你不是说累吗？” 苏筱冉忍不住问道，累了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到床|上，这是常理呀。
“是累。”
“那上去先洗个澡吧。”她再次催促。
“再等会儿。”
“再等会儿？站到这儿挺冷的。” 苏筱冉刚才可是盖在被子里的。
“呲……”顾云天气的呲了一下牙，他直起腰，对着苏筱冉长长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
累了一天，回到家难得苏筱冉下来接一回他，他抱着她享受一下软玉在怀的温情，她倒好，一再的催他上楼。
看顾云天吊个脸，苏筱冉朝他嘻嘻一笑，把头伸到他的颈窝处蹭了蹭，说：“楼下怪冷的，把我的激情全冻住了，咱俩上楼躺床|上，你想要什么情调，咱俩就来什么情调，嗯？”
顾云天瞪着苏筱冉没说话，情调这玩意有时候也是要靠感觉的，刚才他就很有感觉，等上了楼再洗完澡，估计刚才那股情调早冲下水道了。
两人上了楼，苏筱冉一边帮顾云天整理换洗衣服，一边忍不住问：“你表妹今天带我去量尺寸了。”
“嗯。”顾云天发了一个鼻音，累得嘴都懒得张一下。
“你不是说集团公司不统一制服吗？”苏筱冉走到顾云天的面前，把手伸到他的脖子前，替他解衬衣的扣子，“这个问题憋了我一天了，问你表妹，她也不说。”
顾家的人，除了顾云天和顾爷爷是正常的，其它的人，眼睛要么长在头顶，要么长在后脑勺。
“唔……”顾云天把双手举得高高的，拉得绷直，舒展了一下筋骨，舒舒服服哼唧了一声，说：“给你在f.d大师那儿订了几身衣服。”
“f.d大师？”今天好像听joseph提过这个人，“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