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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明白万岁爷的意思。”李子怡心颤,转眸去看梁嗣音,她那里则气定神闲,眼神都不动一下。
“本来这件事朕都懒得来与你说,偏偏你儿媳妇不安分闹到宫里来,如今孩子也没了,事情也抖到你面前来了,朕不如一五一十跟你说清楚,你心里也好有个底,也知道朕究竟怎么看待你们母子,在宫里你是怎样的位置。”彦琛冷声说着,愈发到后来愈严肃。
“臣妾、臣妾洗耳恭听。”李子怡的心突突直跳,按耐着心里的慌张,直觉告诉他儿子那里似乎是出事了。
“朕并没有派泓昀去巡视农耕,朕怎么会让一个瘾君子去办差?”彦琛说出那三个字,心里却如刀绞一样的痛。
“皇上!”李子怡惊呼出声,什么叫瘾君子?难不成儿子和儿媳妇都……
“赫娅因了什么滑胎,你儿子就因了什么被朕送走。”彦琛怒言,“你究竟是怎么做母亲的,竟让儿子荒唐到这个地步?”
贤妃嗵一声跪下去,突然就哭起来:“皇上明鉴,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天天那么忙,根本没时间进宫,臣妾一年也见不了他几回,臣妾自问有罪、教导无方,可是皇上千万不要冤枉了孩子,他那么乖怎么可能去碰这不干净的东西,求皇上一定查明,还儿子一个清白。”
彦琛冷声道:“他倒不是自甘堕落,只是蠢得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说到这里彦琛难抑怒火,指着寝殿的方向说,“你怎么教儿媳妇的?教她让自己的丈夫吸du吗?”
李子怡那里好似天轰然坍塌,她根本不能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只是哭着反反复复地说着不可能。
“嗣音,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彦琛恨得再懒得多说半句,而这又是对李子怡莫大的耻辱,竟然由梁嗣音来告诉她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
嗣音倒是十分镇定,缓缓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也告诉李子怡如今泓昀由谁照顾,更明白地告诉她,事情的源头全在赫娅那里,就看她怎么去问了。
“那个贱人!”李子怡已顾不得御前失态,出口便咒骂赫娅,更对皇帝说,“皇上还顾忌什么呢?她伤害皇嗣身体,罪该当诛!”
“呵,你倒狠心下手要儿媳妇的命!”彦琛冷声道,“朕不是狠不下心,朕是想问你,杀了赫娅后怎么对天下人说?告诉所有人,你儿子吸du吗?”
李子怡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嘤嘤哭泣。
“更何况她是浩尔谷部的公主,朕多少也要顾忌一些。”皇帝痛心地说,“当初让泓昀和亲,朕也是想抬举他,没想到却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做母亲做婆婆的到底做了些什么?今日朕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过去那些事朕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追究,一切都是看着泓昀,看着我们的儿子。容忍你到今天,也是为了他。你不要以为自己这个贤妃有多尊贵,不过是依附着你儿子而存在。就是这两年你兴风作浪的事,朕也看在儿子的面上不同你追究,你和你儿媳妇做了些什么,都以为朕不知道吗?”
虽然翻出旧伤,可嗣音那里却越听越冷静,冷眼看着李子怡哭泣的模样,有几分同情,却更是觉得她真正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可是求您千万不要迁怒昀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彦琛看着李氏哭诉,冷笑道:“朕何尝不是看孩子可怜才容忍你?朕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做的这一切总是有报偿的,不是你自己应了,就是应在孩子的身上。将来昀儿若有什么事,莫怪朕不护着他,只朕也护不住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求多福。”
嗣音难得听皇帝说这样狠的话,对一个曾经也为他付出过的女人如此狠心,看似冷酷无情,可他却只是为了孩子才这样做。而那个女人辜负他的,早就罄竹难书。所以她并不害怕,也不惊讶,只是为彦琛感到心疼,也为自己将来教育孩子敲响警钟。
“皇上,您如何惩罚臣妾,臣妾都不会有怨言,只求您不要迁怒泓昀,不要怪罪他……”李子怡泣不成声,形状很是可怜。
“朕当然要保护朕的儿子,不用你来提醒朕,这件事朕也没打算让谁知道。”彦琛恨道,“今日这件事幸是梁淑媛遇见,若是别的人,您以为还会是现在的光景吗?”
彦琛渐渐收敛了火气,皱眉看着嗣音道:“为了泓昀,朕不得不委屈你,嗣音,你会不会怨朕?”
嗣音摇头,只是淡然一笑,“臣妾都听皇上的。”
皇帝还是不舍,无奈地一叹后,才对匍匐在地上的李子怡道:“这件事梁淑媛会为你们母子扛下,希望你记着她的恩,更不要再做那龌龊的事,朕也同你讲明白,你们婆媳若再敢伤害她,朕绝对杀无赦。”
李子怡茫然地看着皇帝,彦琛却道:“你自己去问问赫娅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这里根本就不想见到她,其他的事梁淑媛会为你们承担,李子怡你记住,不要考验朕的耐心,你该了解朕的脾气。”
虽然还是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但看起来他是要保全儿子媳妇的名声了,李氏感激皇帝,却未必感激梁嗣音,她深深地朝彦琛磕了头,好似感恩戴德一般多谢圣恩。
于是不久之后,和郡王妃小产一事有了决断,皇帝追究符望阁梁淑媛伤害皇嗣的责任,但念其不知郡王妃有孕在先,故而从轻处罚,从淑媛降为修容,罚俸一年及禁足半月思过。
这个消息一出,六宫哗然,皇帝对他的宠妃下如此狠的手,竟不念半分平日的情分,不由得让人扼腕感叹帝王的凉薄。
坤宁宫里容澜听说了皇帝的处决,也只是冷笑一声,“她李子怡是前世积德了吗?这辈子为非作歹那么多的事,却始终没有报应,还害得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络梅劝道,亦是讽刺,“如何说是没有报应,郡王妃小月的孩子不是报应?三殿下堕落沉沦不是报应?只是都没应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孩子代为受过了。”
容澜挑眉道:“果然是这样,我竟没有想到,而这些痛对她而言更剔骨剜心吧。”
“娘娘不必去犯愁,您如今只该保重自己的身子,宫里的事奴婢瞧贵妃娘娘做得很好,而梁淑媛也是有担当可靠的人,这是您的福气。”络梅好生地劝说,只希望容澜不要把烦闷压在心里。
容澜也是展颜笑道:“我算是看得开了的,不然这些年早早就要被气死了。只是人人都道皇上冷酷无情,可他在乎的其实比谁都多,此时此刻梁嗣音那里也为他心疼吧。”
梁嗣音被贬的消息一时风传整个后宫,长春宫里的秀女也不禁咋舌,都道皇帝无情而严格,对最宠爱的女人也毫不留情。
冯秀女本因梁如雨是符望阁那里的堂妹而有几分忌惮,此刻不免得意骄傲地过来踩一脚,对梁氏几句冷嘲热讽,叫旁人也看不过去。
孙夏菡见她这样,恨得就要上来吵闹,反被梁如雨拉住说:“何必呢,她怎么想,我们管不着,你是知道的,梁修容对我一直很平淡,我也没想过她是我的靠山。你这一闹,贵妃娘娘那里又要生气,你不怕她真的打你或撵你出去?”
如此夏菡才作罢,只是恨恨地说:“明明是那个和郡王妃出言不逊,这算什么。”
这件事风传了半日,却都不过是旁人的闲言碎语,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送走皇帝和梁嗣音后,李子怡凶神恶煞地冲到儿媳面前,旋即就是两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本因小月而孱弱不堪的赫娅怎么经受得住,竟是被打蒙了,半日才回过神。
她也不顾什么尊卑礼节,冲着婆婆吼道:“母妃你做什么打我?你疯了吗?”
如是李子怡更恨,又捉了她要厮打,凭是赫娅病得虚弱也不管不顾地和她撕扯,婆媳俩竟荒唐地打作一团,静堇吓得喊了宫女来拉扯开,翊坤宫弄得鸡飞狗跳。
“拿绳子来,去给我拿绳子来,我要勒死这个蠢货,我要勒死这个贱人。”李子怡叫嚣着,情绪极度失控。
“我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赫娅尖叫着,哭着把床上的东西扔了一地,冲着婆婆喊,“你总该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滚出去!”李子怡总算平静下来,吼了静堇她们,“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宫女们早就吓坏了,如此乐得离开,一时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看着赫娅被自己打得嘴角沁血的脸,李子怡仍是不解气,她恨道:“做错什么了?一个给自己丈夫吸du的女人,还有资格问我你做错什么了?浩尔谷赫娅,我只当你对外人心狠手辣,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丈夫也这样歹毒,现在好了,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被你折腾没了。我是前世作孽,才得了你这个魔鬼做儿媳妇吗?你究竟要把我们母子折腾到怎样的地步你才满意?”
“什么吸du?母妃,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谁想赫娅那里却是一头雾水。
李子怡不禁骂道:“你还要装傻吗?”
“装什么傻?母妃你说清楚啊。”可是赫娅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明白。
符望阁里,嗣音好容易回来,洗手换了衣服,心情甚好地上来抱女儿,见祥儿端了茶点来,问她谷雨哪儿去了,祥儿说:“谷雨姐姐发脾气呢。”
“让她去,自有淑慎收拾她。”嗣音只是这样说,而后抱了女儿搀扶她走路,一边还笑呵呵地对奶娘和祥儿道,“走得更稳了,你们瞧她着急的。”
“主子,您一点也不难过吗?”祥儿放下东西,见嗣音竟是高高兴兴的,忍不住相问,“只怕公主晚上回来,也会难过呢。”
嗣音笑道:“若说难过,该是为和郡王妃的孩子难过,不过我也不愧疚,我并不知道她有身孕,她冒犯羞辱我,我出手教训她也在情理。至于被皇上追究的事,你们觉得这算重吗?”
奶娘和祥儿都摇头,嗣音道:“伤害皇嗣,可是死罪。”
二人一惊,嗣音知道她们心里有了分寸,也不愿再多说,只吩咐诸事小心低调,便打发她们去歇息,她自己带着女儿玩了半天,因见女儿拿不到一个娃娃发脾气哭闹时,她极认真地对初龄道:“娘也不晓得到底该怎么教导你,兴许你将来还有弟弟妹妹,娘这里真是茫然无措的。娘不求你们贤达优秀,只要善良正直,过得幸福,就什么都满足了。我的龄儿,你能明白娘的心意吗?”
初龄静静地听母亲说这句话,她该是不懂的才对,可却是欢喜地笑起来,爬到嗣音怀里去,折腾着凑近母亲,竟是重重地亲了一口。
“乖女儿。”嗣音好生感动,这还是女儿第一次主动亲她,她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和女儿约定了未来?
初龄咿呀呀地笑着,好似是在说话,却没人能懂她的意思,嗣音嗔她道:“小宝贝你几时会开口说话?能不能先喊母妃,不要什么好事都让给你父皇成不成?”
“梁嗣音,你是不是太坏了?”突然一把声音从楼梯那里传来,皇帝竟已换了便服站在那里,正一脸吃醋的模样嗔道,“你怎么不说朕能见到女儿的时间不及你十分之一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把初龄抱过去,小丫头似乎也更喜欢父亲,一入彦琛的怀里就咯咯大笑,淌着口水将父亲一通乱亲。
嗣音没想到皇帝转眼就跟过来了,便顺口说:“臣妾这里闭门思过呢,您跟着就来,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这件事都到这份上了,朕还怕什么?”彦琛已不再如方才那样生气,女儿入怀便化作一片柔软,也无不感慨地说,“朕能做的都做了,往后只看他们母子自己的造化。”又心疼而深情地看一眼嗣音,“可惜委屈你了,平白无故替他们扛着过错。”
嗣音莞尔一笑,无不骄傲地说:“哪里替他们扛,臣妾才不愿意呢,臣妾是为皇上分忧,能为您分忧做什么都无怨言。”
“你只会说这些话哄朕,女儿这里就什么都不肯让了。”说着抱起初龄,认真地叫她说,“龄儿跟父皇学,父皇,父皇……”
看着皇帝此刻如孩子一样的笑脸,再想他方才的冷酷,真真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由不得嗣音感慨她是有福气的,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能看全这个皇帝所有情绪的人,既是如此,一点点委屈何足挂齿。
“‘父皇’二字发音多难呀,皇上教丫头说‘爹爹’吧。”嗣音笑。
彦琛一愣,却觉得新鲜,忙转来改口教女儿喊他,可是初龄咿咿呀呀地跟着学了半日,却是一个音都没落在“爹爹”上,气得彦琛轻拍她的屁股说,“笨丫头,要是你先叫娘,父皇就不疼你了。”
初龄似懂了一样,登时大哭起来,再不要彦琛了,一个劲朝嗣音伸手,弄得皇帝手足无措,抱着哄了半日,女儿才总算原谅了他。
嗣音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更是得意。
楼下的人听见这些动静,不由得面面相觑,谁弄得清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才罚了吗?为什么回头皇帝就来哄她们家主子,谷雨那里也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方永禄缘故。
方总管却只是悠哉地喝口茶说:“就冲你们这闲操心的,杂家也懒得告诉你们,你们也不想想自家主子是哪一个,外头那些事能做数么?而主子又几时计较过外头那些事?”
瞧方永禄这样骄傲,谷雨也安心了,说道:“今儿瞧见贤妃动手要打主子,奴婢心里那个恨,想当年主子就被她捉去羞辱过,一巴掌打完扔出翊坤宫,可她今日打错算盘了,主子不再是随便能叫人欺负的了。”
方永禄也道:“既是知道主子不再随便让人欺负了,你们也该长进,往后遇到什么事都劝着些,今天这事儿也就不该有了。”众人忙答应下,更请方永禄多多指教。
如同方才惩罚梁嗣音的旨意一样,皇帝从翊坤宫出来后旋即去符望阁看梁修容的事也随风四散在宫里,长春宫的秀女们先头才感慨皇帝无情,这会子又被弄得迷茫了,不得不叹服梁嗣音的盛宠,个个私下嘀咕说:“这样子留在宫里,难道真的会如郡王妃说的那样,钟粹宫里的那几个就是我们的未来?”
有消息灵通的便说:“估计咱们这一批是留不下谁的,但是听说皇后那里有意挑选一些指婚到宗室里去,只盼姐妹们都有个好去处,也不白聚这一场。”
如是众人各自都有了心思,也没有谁再期盼留下来后的风光,看着符望阁那位如此高高在上不可动摇,今日也亲眼瞧见她的行事做派,更是无人敢去和她分享皇帝的宠爱,一时秀女气势大减,几位教引嬷嬷也都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