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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副模样,连日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坐在床前看着她,暗自叹了口气,那梦三千喝了醉生大梦三千,不知她何时能够醒。
还是去酒神那里去讨点儿解酒药的好,但他若是走开了,自己还不放心。
正自想着,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他皱着眉看向火气不小的离隐,想了想才道:“小十,喝醉了。”
离隐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屏风前被后卿拦住,他很不爽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后卿,道:“我自是知道时光醉了,我要带她会魔界。”
后卿又道:“梦三千是何酒,你应是知晓,趁现在酒劲还未全发出来,你去给小十去讨点儿解酒药。”
确实,大梦三千世,这一世一世的梦,得多久才能醒!
时光若是醒不来,他与时光的大婚,岂不是要推迟!?
但是:“为何不是你去?!”
后卿淡淡的道:“小十是因为你才喝醉的。”
也是:“你好好的照看着她,我去去就回。”对着后卿嘱咐了一句,离隐脚下一转,去讨解酒药了。
后卿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下,离隐替他去讨解酒药,那么他可以歇歇了。
初冬的夜里,气温着实有些冷。
千鹤披着外袍,哆哆嗦嗦的刚把宫门关上,方一转身就被猛地突然冲到她跟前的白衣男人,再次的吓了一跳!
“你,你,你!……”还未看清是谁,刚被关死的宫门,又被打开,离隐已经夺门而出。
千鹤气愤的抖着嘴,还是没抖出个啥,只能在去关门。
离隐一路跑到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将刚刚睡着的太上老儿摇醒,被无端打搅好梦的太上老君,看着离隐的眼神里有几分便秘:“魔君,深夜来此,所是为何?”
“给本君来点儿醒酒药。”
太上老君摸着胡子看了离隐许久才道:“魔君并未醉酒,何需醒酒药。”
“不是本君,是狐时上神。”见太上老君还在床榻上老神神在在的坐着,离隐催促道:“快一些,梦三千她喝了一盏!”
“哦,原来是狐时上神呐~”他笑着道:“上一次狐时上神的庆功宴上,与狐时上神攀谈之时,她就自个儿喝了一壶四时佳酿,当时还以为狐时上神带了几分酒量来着,现下想来,应是醉的不清呐~!”
“一壶四时佳酿?!”离隐对了对日子,那时候自己应该还躺在千华宫,那么时光喝醉了,谁照顾的她?
看时光今天这模样,酒量自是了了,那么……“她喝醉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太上老君摸了摸胡子,想了想才道:“碧霄宫主跟了上去,应是不会出事儿,倒是前青丘三公主与东海水君传出了一段风流夜史……”
风流夜史?!那个什么三公主与东海水君的这事儿,他不关心。
只是,时光喝醉了,后卿跟了上去……
想到微妙处,离隐摇了摇头,看着台上老君道:“这些本君不关心,本君是来讨药的!”
太上老君自我叹息了半晌,接着往床榻上一躺,打了个呵欠,这才看向离隐,道:“天帝陛下寿辰,我这儿凡是解酒的丹药,早就在寿宴之前售空,现下是连炼制解酒药的草药都没了。”
天帝寿辰宴席上的美酒自是佳酿中的佳酿,美酒中的极品。
之所以,众仙神会提早整备上几颗醒酒药,好畅饮一番,而对于离隐这种不爱美酒的神仙,醒酒药这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
离隐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太上老君,半晌后才咬牙切齿的道:“……那老君为何不早说?!”
“那魔君也没问啊~”太上老君摊手,好无辜的。
真的很想拔刀……
算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离隐转身飞出兜率宫,想了想还是去酒神那儿,问问吧,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酿酒人肯定知晓怎么解酒。
来到,酒神殿,离隐看着殿内灯火通明,他有些狐疑,酒神宫里的仙僚难道都不睡觉,这般加班加点儿,实乃是敬业!
听着一阵手忙脚乱的脚步声,他加快步子向着脚步声走去。
走到声源处,一看,入口处挂着一块竹牌子:酒窖。
离隐抽了抽嘴角,看着这个乌漆墨黑的地下室入口,不用挂牌子他也知道是酒窖。
他纵身跳下去,往里一看,登时就被吓了一大跳!
七八个身着酒字样的白袍子仙童围着一口大缸,七手八脚的往外拉人。难道是,酒神狄杜酿酒时,太过专心掉进了自己酿酒的酒缸里,果然敬业!
见几个酒童很是吃力,离隐走过去,略施法术将狄杜从酒缸里捞出来,放到一旁的竹塌上,问道:“你们这儿可有梦三千的解酒药?”
几个仙童相互看了一眼,这才走出一个,支支吾吾的道:“回上神,有是有,只是……”
这酒神殿的酒窖从外头看着一点儿也不上档次,现在从里头一瞧,却是另一番天地,着实让离隐有些意外,他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问:“只是什么?”
一个心直口快点儿,指了指旁边的那口大缸道:“上神,梦三千的解药有是有,就是被我们神君都喝光了~”
“……什么!?”离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口大缸,里头已经见底,无奈道:“那普通的解酒药有没有?”
七八个仙童一同摇头,异口同声的回道:“解酒药只有一种,已经被喝光了。”
“……”他已经是彻底的无语。
想了想,离隐又问:“不知酒神君是品了何种佳酿?”醉成这么一副死样子!
一个酒字样仙童笑着说:“就是梦三千呐~”
另一个接口道:“神君花了三千年酿的,除去天帝陛下寿辰宴上需要的,只留了一坛子。”
“对对对~”又一个笑着道:“只有一坛子!”
听这么说,离隐稍微宽慰了下,毕竟是喝了一坛子酒,才醉成这样的。
方方放了一下心,便见一个酒童,抱着一坛子酒走过来,递给他,离隐接过来道:“本君不想喝酒。”这么贴心,还把坛口的玉封打开了,只不过这酒的香味怎么这么熟悉?
那仙童摇了摇头,指着酒坛子道:“这就是梦三千,我们神君打开玉封,酒香一飘出来,就醉了。”
离隐有些发愣,闻个酒香就能醉,还做酒神!
几个仙童纷纷点头,以此告诉了离隐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离隐抱着酒坛子不由的转眼看向躺在竹塌上一副睡生梦死表情的狄杜,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只是闻了闻酒香,就醉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喝了这么一大缸解酒药,都没醒,那时光岂不是得睡上个千八百年!
酒神狄杜酿制了一手的好酒,可却饮不了自己亲自酿制的美酒,因为他毫无酒量……
从酒神宫里出来,离隐便直奔了九重天,上清也会炼药,应该有解酒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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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遇到后卿,莫忘便一溜烟儿,跑回了天地宝华苑。
将还在琳琅树下睡得颇安稳的浮昰摇醒,浮昰很是心塞的看着抱着琳琅树的树根痛哭流涕的包子莫,一个头两个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小旺旺,你哭啥?”
莫忘抱着树根兀自哭了老长时间,才堪堪收住,他擦了擦满脸的大鼻涕,看着浮昰,一抽一抽的道:“银发的老男人活着,那就是说,我父神已经死了是吗?”
浮昰:“……”什么银发,什么父神?
说起这个,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娘亲不是回来救父神了吗?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父神是不是死了?我要父神,我不要银发的老男人,他整天威胁我,还不让吃好吃的!还不让我靠近娘亲……”
“……额~”浮昰有些语塞,吃才是重点吧。
他看着又开始新一轮哭诉的熊孩子,眼角抽了抽,无奈安慰道:“你父神没死,他活的好好的。”
“真的吗?”莫忘擦了擦眼泪,抬眼看向浮昰:“可是我刚刚看到的银发老男人不是我父神就是了,那爷爷快带我去找我真正的父神!”
浮昰被熊孩子从软榻上拉起,他该怎么和这个熊孩子说,那个银发男人是后卿,就是他父神呢?
他在心里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委婉一些的转移话题,他道:“小旺旺你已经长大了,你要学会从事物的外表看到本质。”
“本质?”莫忘摸了摸下巴,顿住步子抬眼看他,又道:“何为本质?”
“就是你父神为何不让你吃好吃的,不让你靠近你娘亲的真正原因啊~”浮昰笑眯眯的看着陷入长考状态的包子莫,莫忘抬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都是因为娘亲喜欢我比喜欢他多了一些呗~”
浮昰摇了摇头,高深莫测的接着忽悠道:“你只看清了一小部分,还有一部分你没有看到。”
“还有什么,我没看清的。”莫忘拉着浮昰的袖子,一脸的疑惑。
“这么简单你都没看明白?”浮昰你一副白活了模样,看着他:“那是因为,你娘亲是你父神的女人啊,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整天围着别的男人转悠!”
莫忘立刻握着小拳头反驳:“可是我还是个小孩子,他怎么能够这么自私!”
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眼神闪了闪,一副了悟的模样:“怪不得我也不怎么喜欢父神,原来就是这么个原因!”
“什么原因?”怎么有种好像把这孩子带沟里去的错觉?
莫忘颠颠儿的边走边道:“我也喜欢娘亲,后卿那个老男人整天缠着娘亲,所以我不喜欢父神啊~”说完还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这个,其实……”这个喜欢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好吧!
“其实什么?”莫忘抬着头看向浮昰,一张包子脸上写满了疑问。
一向八遍天下无敌嘴的浮昰,盯着包子莫这张天真无邪的包子脸有些不好开口,他沉思了许久后才道:“虽是这么理解也不错,但这个,得等你长大了有喜欢的姑娘之后,便就明悟了。”
喜欢的姑娘?对自己长相很有自信的莫小忘,扬了扬脑袋,笑着道:“想我这般俊帅,喜欢的姑娘见了我肯定走不动道儿~!”
后卿与狐时都没有这么自恋吧,这熊孩子到底哪来的自信?
想起后卿与狐时的样貌,想来下一代传承的话,也不应该差,但他看向这个肥嘟嘟的胖墩,浮昰有些惆怅,生怕孩子长大了大失所望之后,会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
他好心的提点了一句:“想要找到喜欢的姑娘,你起码要先长大。”说完还用手丈量了一下长大后具体的海拔高度,又丈量了一下他现在半米的身高,叹然的道:“想来应是个功夫活~!”
莫忘满不在意的甩了甩刘海,心道: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神界,长大岂不是小意思!
很久很久以后,莫忘立在昆仑山的山门前,辞旧迎新了不知多少莘莘学子之后,才恍然的想起今日浮昰对他说的话,长大确实是一个功夫活啊~!
很显然,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浮昰很是满意的拉着包子莫,踩着云彩,慢腾腾的去了琉璃清华宫蹭晚饭。
之所以,离隐刚进琉璃清华宫,就被坐在竹桌前与上清下棋的包子莫吓了一跳,琉璃清华宫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奶娃子?
浮昰正坐在一旁,一边观棋一边捣乱,这一幕在离隐眼里却是异常的和谐,难道这是上清与浮昰俩人的孩子?
虽说两人都是个男人,但上古遗留的古神,除了佛界的几尊古佛,也就只有眼前这两位了。
这么说来,俩人造个小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更何况,古神上清从不近女色,也不怎么出琉璃清华宫,身边一点儿花边新闻都无,唯一能够与其经常接触的,除了浮昰,没有第二个人!
想到此,离隐觉得不能打扰几人的天伦之乐,只不过,又想起时光还需要解酒药,便就又顿住了步子,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上清持着折扇,再次落下一子,无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