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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之外!
的确事情发展到今天,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无论是“中华复兴党”的党员们,还是说“中华革命党”的党员们。尤其,这件事经过媒体的报道之后,引起的喧然大哗,使两党的领导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有人说,中国人不大会行使民主权利,所以要这个“政”那个“政”,反正就是没有“公民之政、民主之政”。
实际这不过是“利益即得者”拿来忽悠人的手段。就如同他们私下常说的话是“百姓是傻子,党员是瓜子,只有党的领导才是聪明人!”
暂且不必去论这种观点是否正确,这种观点与中国的历史渊源到底有多深,一家独大的心思昭然若揭,就如同“中华复兴党”一样。
虽然竞选还没有开始,但唐云扬当选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仿佛因为他的铁腕与铁血,他就是头一个该当皇帝的命。对于两党的合作问题,上书的、报纸上惊呼的、广播里辩论的,总之大家忙了个不亦乐乎,在这种情况之下,且看两党的党魁如何应付吧。
“借尸还魂?我曾经说过,哪里会那么容易!现在他们的心思已经明白无遗的表露出来,他们要借我们党向他们示好的机会,把整个‘中华革命党’吞下并消化下去。同志们哪,这不是我们一党一家的事情,如果中国只有一个可以当选的党,那么谁来制约他们。另外,就我个人看去,我恐怕这个唐云扬因为对外过度强硬的手段,会把中国带入尤劫不复之地!”
这段有据有论的演讲响声在“中华革命党”临时会议的会场之上,汪精卫站在讲台之上,声嘶力竭。由于心情激荡,由于热血奔涌,他的脖子上暴起一条条青色的血管。
在下常说过,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且让我们看看汪先生的本质吧!
此刻的汪精卫,已经不在是过去那个在“先生”面前抬不起头的人。虽然“中华革命党”此刻举步维艰,即没钱也没有什么号召力。但他终于是党产——建设杂志的总编,终究是掌握着党产的来源,终究他是个富人。
因此,在党内他的地位在近期,随着党员的流失而逐步提高,隐隐之中,有代“先生”之位的意思。
不言而喻,如果按照唐云扬的想法,人家“中华复兴党”的章程是开放式的,随时更新的。但却不会接受什么“三民主义”或者“分段、分期还政于民”的打算。而他,即没有可能挤进一级党员的层面,手中掌握的财产,相对安泰实业自然是不值一提。
从某种角度讲,这就是他的生命,“政治生命”完结的时刻,这又怎么能令他不忧心、不愤怒、不极其强烈的反对呢?
激烈的声音回响在大厅里,“先生”听着他的发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不会像唐云扬那样,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无论对内对外,皆是如此。
为他出了这个主意的吴稚晖,一旁捻着小胡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又在骂些什么!至于“夫人”,则完全是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生”一面留神听着台上,汪精卫的讲演,一面思索着国内的政治形势。此刻国内的形势颇值得人玩味,也颇使人担忧。值得玩味的,此刻中国的政治家们,就如同一群面临着大秦帝国的威胁,一个个岌岌可危小国家。
至于担忧,就如同唐云扬曾经在广播上说过的“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永远廉洁下去,难道还可以做皇帝吗?”
然而,国内现在的局势是,他如何想做皇帝,只要说一句“我就是要当皇帝!”以其铁血之手段,国防军之犀利,山东之富庶,完全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先生”相信,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愿意再回到那个必须屈膝下跪的年代,这甚至包括唐云扬他自己。
那么个人独裁没了可能,但一党的独裁有没有可能的。这也就是“先生”同意与“中华复兴党”合并的原因之一,当然也有个人的政治生命重新焕发青春的意思。
“先生”并没有想到,他居然与唐云扬想到一起了去了。
“黄兴这病得的真是时候!”
唐云扬转过脸,他的身旁坐着的顾维钧。虽然“中华复兴党”内部的的辩论几乎同样激烈,但言论完全免责的发言,使党内的讨论气氛良好。最少每一位代表的意见都会得到尊重,而且积极发言及表明自己的态度,则是党内党员升级的必备条件之一。
这是一辆大街上常见的,“大富之家A型”汽车。这种车适合山东日渐增多的资本家及大地主们的需要,这两种人,在法律的约束下,正在用他们的资本给山东创造出巨量的财富。尤其是后者,在获得关于“农业机械化”及“农业科技化”的低息贷款之后,正在使山东的农业生产,提高到另外一个台阶。
之所以坐这辆车出来,主要是为了遮人耳目。因为唐云扬打算在顾维钧与李石曾的陪同下,去见见那位先生。自从他到达山东,屡次求见,都被唐云扬根本不给丝毫脸面的拒之于门外,而这一次,情形却反了过来。
“是哪,说起黄兴,他倒是一个实干家,只可惜,为他不沽名钓誉这个称呼,总不肯坐上当时同盟会的首坐,‘先生’也不至于就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维钧此刻已经从唐云扬知道,他去见“先生”的目的,心里自然变得坦然无忧。因此,心境也比前几天会议讨论“接纳”与否时好了很多。说起来他倒不是对于“先生”本人有过多看法,只是认为空谈及空想者的加入,会破坏党内的实干宗旨。
现在听到李石曾说过昔时旧事,不由也提起了一些听自于岳父那儿的一些“典故”。
“最初,成立同盟会,各派于‘总理’之职争论不下时,就是托黄兴一句,‘公推孙中山先生为本会总理,不必经选举手续’先生才得“总理”之职。
可在其后,两人却有争执,当年“先生”与黄兴的争执起之于民国旗帜之争,一个要用青天白日,一个要用井字旗。最后黄兴力争不得,甚至大怒,誓言要脱离同盟会籍,方案遂做搁置。
又过些时候,章太炎与陶成章以潮州起义失败为由,要求罢免孙中山的总理职务,另举他担任,他设法推辞。
直到最后,‘先生’因为时常党员不能听其命令,秘密于国民党外另举新党,就是今天这个‘革命党’,但因为要按指摸表示向其忠诚,而黄兴去焉。说起来此君,才真算得是‘先生’手下头号肯做实事之人。
原本这样的人或者应该成为我们党的党员,毕竟论及实干,恐怕中国也只有我们党在搞!而他这样的人,要是于我们党内却正是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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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钧言下之意,对于“中华复兴党”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在党内,他往往居于唐云扬与李石曾他们之间,比之李石曾多些狠劲,比之唐云扬又要讲些文明。全不似此君,对外政策过于狠辣,弄到诸国提起他“问题土匪”的名字,都要头痛不已。
两人的一番话,使唐云扬不但掌握了些史书之中,根本看不到的东西,也听到了同盟会也算是坎坷之极的经历。
说到同盟会,今天他的选择、作法不论错误何其多,手段何其不对,但同盟会最初之日,正是如同“中华复兴党”一样的热血之士所组成的组织。究其最终却不能成事的根本,原因不过在于,当时的人并没有完全认识到民主之真谛。
说他们失败,当时的国民党就算建了国,依然是个封建统治下的国,依然是个没有法制与民主的国。那么经济必然低迷、科学的发展必然落后、工业的建设必然凌乱的国。
归要结底全都是胎里的病,除了换血之外,没有根本改变的可能!相比之下,年轻的“中华复兴党”还算是幸运的。
从一开始就确立的,党内充分讨论及辩论机制,使党内的气氛平和。层级表决制,又使各级党员获得他们应有的发言权。另外由于唐云扬个人的威望,在党内的支持率一直都处于极高的位置,并不是眼前任何一个人可以轻易取代的。
所以,“中华复兴党”从二级党员以上,可以说几乎是铁板一块。与同盟会这个外严内松的组织来比,他们更是一群团结及充满了实干精神的人,这也是他们现在成功的原因之一。
可这,并不能使唐云扬自己安下心来。他此刻正担心,“中华复兴党”在未来的岁月当中,由于没有可与其匹敌党,会不会因为没了镜子而自某堕落呢?
没有谁可以保证它永远先进,那么一面镜子或者说相对“复兴党”的建设于工业派上的铁血政策,是不是应该有一个“鸽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