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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家吃了顿午饭,下午又小憩了一阵,睡醒之后,秦宇带着一大家子,回到了秦家老宅。
秦老爷子最近可是容光焕发,乐得都合不拢嘴了。他现在不愁吃穿,就想着能在有生之年,看看秦宇、秦皓他们结婚生子。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体格硬朗,能吃能睡,现在一手抱着一个重孙子,乐都得合不拢嘴了。
何韵和安吉拉都围在老爷子身边,陪着他一起逗孩子玩儿,唯独把唐秋水给晒在一边,对此,秦宇也无可奈何,谁让老爷子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呢?
秦宇小的时候,老爷子就特别的疼爱他和秦皓,秦宓就稍有不如。也正因为如此,秦宇才总觉得亏欠妹妹,对秦宓就更关心体贴,也因此,才让秦宓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婶子马琬茹陪在唐秋水身边,安慰着唐秋水,唐秋水倒也没太在意,要不是因为他是秦宇的爷爷,她还懒得回来呢。又不惦记他秦家那点家产,至于巴结这重男轻女的老头吗?
秦宇抽空去了秦宓的房间,出乎意外,秦宓竟然不在。这死丫头,刚才还明明在家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跑哪儿去了?
心思一动,秦宇犹豫了一下,来到自己的卧室门口,平息了一下呼吸,慢慢把门推开。果然,秦宓在他的房间里,正背对着他,站在书架跟前,手拿着一个小玩意,看得聚精会神,根本没发现秦宇进来。
那是一个香囊,做工很拙劣,样式也有些蹩脚,这要是拿出去卖,到找人钱都不会有人要。可秦宇却记得很清楚,这个香囊,是秦宇在十三岁本命年生日的时候,秦宓亲手做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的秦宓,才刚满十岁,为了做这个香囊,她把自己的手都要扎烂了。香囊是红色的,可那暗红色的斑点,就是她留在上面的血迹。
别的玩具,以及摆设什么的,早就被秦宇给扔了,唯独这个香囊,他一直保存着,就败在书架上,抬头可见的位子。
那时候,秦宇只觉得是秦宓对他这个哥哥的感情比较深,所以,才亲手做了个香囊给他。可现在看来,那时候的秦宓,可能就已经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感,绝不单纯是兄妹之情。
“小宓……”
“啊!”
秦宓被吓一跳,手一抖,香囊顿时掉在了地上。还不等她捡起来,秦宇已经弯下腰,把这个暗红色的香囊拾起,郑重的说道:“这个香囊,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哥!”秦宓眼圈一红,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道,“如果,我们不是兄妹该有多好?”
秦宇苦涩一笑,轻抚她如瀑般的秀发,说道:“傻丫头,我是你哥,这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让我当她们的哥哥,她们还没有这个福气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才不稀罕呢。”秦宓嘟着嘴,干脆赖在秦宇的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秦宇就尴尬了,秦宓长大了,不是小女孩了,她的身材发育得很好,凹凸有致,胸口的绵软几乎全都压在秦宇胸前,那种感觉,让秦宇一阵心猿意马,差点就控制不住出糗。
赶忙把秦宓从怀里推开,秦宇扶着她消瘦的双肩,郑重道:“小宓,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听他说的严重,秦宓也暂时忘记了被他推开这事儿,疑惑的点点头:“你问吧。”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秦宇再三强调,说道,“如果有你亲生父母的消息,你想见见他们吗?”
秦宓眼睛一亮,惊喜道:“有他们的消息了?他们在哪儿?快带我去找他们。”
“呃……你不恨他们吗?”秦宇有些意外,这和电视里演的情节不符啊。
一般在电视里演的,被抛弃的人都会对抛弃他的亲生父母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唯独没有像秦宓这样迫切,想要马上见到亲生父母的。
秦宓气呼呼的叉起腰,大声道:“我当然恨他们了,既然把我生下来,为什么又把我扔了?既然没本事养,当初干嘛把我生下来?”
“可能……”
“别跟我说什么意外,现在意外怀孕的还少吗?初中女生怀孕了,还知道去医院堕胎呢,难道他俩不知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恨他们,但我也感激他们,要不是他们扔下我,我哪能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要不是他们把我扔掉,我哪能认识你这个臭大哥?”
秦宇彻底闭上嘴了,怎么说来说去把我给拐进去了?我哪儿臭了?既然嫌我臭,干嘛还半夜往我被窝里钻?
秦宓一阵哭一阵笑,最后,一头扎进秦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边的哭声,早就把家人给惊动了,可包括秦豪江夫妇在内,谁也没有进来劝说一句,任凭秦宓发泄内心的苦闷。
不知什么时候,秦宓的哭声已经消失了,秦宇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可她没有任何回应,仔细一看,这妮子竟然睡着了。
无奈,秦宇只好把她放到床上,可她的手却死死抓住秦宇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松开。秦宇想把她的手松开,却又被她抓住手,攥得紧紧的,生怕秦宇会跑掉似的。
唉!
秦宇叹息一声,就在床边坐下来,握着秦宓的手,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她应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她竟然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长辈面前还要故意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内心一直藏着心事。
每当晚上,尤其是刮风打雷的恶劣天气,秦宓都会跑到秦宇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蜷缩在他怀里才能安稳入睡。可秦宇至今还记得,她总是会哭着睡着,说一些当时他听不懂的梦话。
现在想起来,她一直都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生下她,又为什么把她抛弃?
秦宇的眼神一厉,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他们是谁,有什么理由,等见了面,一定要为小宓讨个公道……
第二天一早,秦宇就带上秦宓,来到了位于终南山,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一个低矮的茅草房。
两间茅草房,高不过三米,人站在屋檐下都弯下腰,否则撞脑袋,但院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的,几只小母鸡在悠闲的踱着步伐,偶尔在草丛里刨出一条虫子,记住母鸡立即展开一番争夺战,追得满院子飞跑。
秦宇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一只大黄狗给拦住了,它对着两人一个劲的狂吠,却并没有扑上去,尽到了看家守门的责任,又不伤人,是条好狗。
“滚!”秦宇一瞪眼,那条大黄狗顿时呜咽一声,夹着尾巴就缩了回去,钻进狗窝,说啥都不出来了。
好狗也怕恶人,尤其是秦宇这样的,连魔兽都不知杀了多少,身上那股凶煞之气,没把它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刚走进院子,一个中年女人就从茅草屋内走出来,好奇的打量两人,问道:“你们是来游玩儿的吧?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你是杜文娟吧?”秦宇直截了当的问道。
中年女人一愣,仔细打量两人几眼,忽然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宓,很显然,她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秦宓也一直在打量她,虽然她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可山中的风霜侵蚀,并没有剥夺她的容颜,她长得,和秦宓有三四分相似之处,即便是年纪大了,可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女。
她穿着淡雅朴素的衣衫,比城里人简朴一些,却又比农家妇女更时尚了些。尤其是她的皮肤白皙,脸蛋细腻,手上更是没有丝毫老茧,一点也不像山里的农家妇女。
“空缘大师呢?让他也出来吧,我们好好聊聊。”秦宇淡淡问道。
杜月娟赶忙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勉强笑道:“他……他出门了,大概中午就能到家,先进屋坐吧。”
秦宇跟着她走了两步,却发现秦宓没跟来,赶忙又走回去,拉着秦宓大步走向茅屋。
门口,杜文娟拉开门,叮嘱道:“小心点,屋内地面低,别崴着脚。”
她说的已经迟了,秦宇一脚采空,差点卡个跟头,这那是低呀,是非常低,几乎有一尺多深,门口有个长条石板,像台阶一样,可秦宇这一步迈得太大,直接越过去了。要不是有点本事,他非卡丢两颗门牙不可。
秦宓可比他小心多了,站在门口先打量几眼,茅屋内部很简陋,进门就是一个锅灶,旁边放着劈好的柴火,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原木色的橱柜,柜门开着,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几个碗、碟。
和外面相比,室内的空间就高了许多,要不然,根本就直不起腰来。而且,这室内的地面虽然低矮,却并不潮湿,还很暖和呢,想来,这也是一种抗寒的做法吧。
“进屋坐吧,我给你们倒点茶水。”杜文娟连忙把两人往屋里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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