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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者自有成功之道,绝不是靠一两次运气,普通人就能真正成功。
高桥乡的党委书记游学权,在同僚和领导眼里,从副书记到乡长是靠运气、从乡长升为书记也可以说是靠运气。谁让他是崇乡李家的长辈,而李家又跟县里主要领导关系好,他不步步高升,谁能平步青云?
然而今年上半年高桥乡的财政收入,突然从每月几万块,增长为10万/一月、12万/二月、直至六月份的24万,着实让县里的领导们大跌眼镜。
你要问他什么经验,除去那些官样文章,那就是政府重新开办企业。李传林的工厂开始快速发展时,崇乡的银子滩、游沅沾了便宜,率先开起了木材加工厂,当时还只当着乡长的游学权,也马上张罗着集资办厂。
乡上拿土地入股,再把划给乡政府的供销社店面房,压给信用社贷了二十万,又拉拢三个小老板投了三十万,再汇聚社会各阶层人士的资金,最后政府占了厂子21%的股份、社会各阶层占股79%,办了一个投资上百万的木材加工厂。
李传林的厂子大起大落,他们高桥的厂子也跟着起落,好的时候赶紧扩产,最火红的时候有三四百号工人;差的时候众人愁眉苦脸,咬着牙齿扛银行利息。可情况再差的时候,这个大家集资办起来的厂子也能保本经营,而且还赶上了去年盗砍盗伐的好事,等还清了那三百多万贷款、股金,财政收入可不就是节节攀高?
哪个私人有这么多钱?
崇乡的张卫民、林全保、曾宁生!
社会各阶层又是谁?
乡政府的头头脑脑、高桥街上的十几号生意人,当时的游大乡长也入了十万块钱的股份,股金是从分红里扣除的。不过,即使是县纪委的人去问,主事的曾宁生及大股东张卫民、林全保,肯定信誓旦旦地告诉你,游乡长的股金绝对是现金,而且是向李传林借的!
扯远了,随着华居木业的建筑模板畅销,下面的分厂也日渐红火,每个月上交的税费节节攀高。作为分管林业的常委副县长柳本球兼太阳岭隧道工程的副总指挥,穷疯了的柳本球,自然就盯上这三个名义上的分厂、实际上的独立企业。
县里穷啊,看似财政局专账上拨付完三千万的预付款后,还有六千多万的资金,可那是由行署财政局监管的,只能用于工程建设,县里面根本支配不了。‘人和’制药与‘华居’木业的税收抵押掉后,全县的开支就靠林业规费跟罚没款支撑,就那一个月二三百万,哪够用?
眼看着九月份的工资没着落,原本答应过李家明的柳本球,只好先对宋交更食言,不安排宋小军进行署,再对李家明食言,将手伸进‘大发’竹木加工厂。
“游书记,学权,县里难啊!”
“柳县,你又不分管财税,操什么空心?”
“我分管林业!”
那就没法谈喽,脸色不好看的游学权开始研究起手里的茶杯,好象这个普通白瓷杯是金子做的一般。莫看常委副县长位高权重,乡里的书记也是土霸王,根本谈不上官大一级压死人。
上次厂里跟家明谈好了,买一部分水电站的股份,由上宵、梁段两个小水电站向厂里供电。供电局的老肖都同意了,结果让县里驳了回来,游学权在官场上混了十多年,哪不晓得谁在捣鬼?
柳本球也难,他才真是官大半级压死人。说是不分管财税,可老丁就能压着林业系统完成多少财税任务,最后不还是压在他这个分管县长脑袋上?
“要不这样吧,家明那伢子不是搞了两个水电站吗,我让供电部门开个口子,允许他向你们直接供电,怎么样?”
要不是顾着官场规矩,压抑着怒气的游学权真想把手里的茶泼过去。当县委常委的人讲话不算数,还拿供电的事来做交易,也只有柳本球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学权,差不多就算了。这事是我不对,等熬过这两年,我肯定会让林工站弥补你们的。”
沉默半晌,游学权还是退让了,这事真要把曾书记、钟县长请进来,自己还是得执行,最多是削了他柳某人的面子。街上的店面刚卖完,就支使张仁全去收个人所得税,他柳本球为了那条隧道,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以后的事,我们以后讲,两个电站的股份到了手,我们马上从传林那独立出来。”
高桥要是一年多交得两三百万,一个月的工资就马马虎虎对付得过去!特意进来的柳本球大喜,供电局最多十二月份就不归县里了,关县里屁事。
行了,两位领导终于谈妥了,大家又都是崇乡的老熟人,游书记陪领导聊天,大喜过望的曾宁生连忙去张罗晚饭,回来时又请示道:“柳县,王贤成正好在以前的黄梅小学搞银耳基地,喊他一起过来不?”
这段时间一只眼睛盯着李传林,一只眼睛盯着李家明的柳县长,不解道:“崇乡不是刚建三个吗?”
“哪够哦?家明那伢子有本事,正准备每个村都建,省得一帮伢子、妹子出去打工咧。”
太好了!又是一个财源!
“当然喊他过来,那家伙以前还是我介绍去传林那的呢。啧啧,刚刚拿了股份,百万富翁喽!”
“哎”
刚想着收农业特产税的柳县长,一直没有得到李家明的回应,见李家明的堂阿公也在,趁机先拉盟友。
“学权,你们高桥这两年,种了几多香菇、银耳?”
总算是把电力的事谈妥了,游学权也松了口气,这下厂里能一年少百多两百万电费,补那个税收窟窿也差不多。
“香菇二十万袋吧?家明那小子顾家,分了崇乡一百万袋,轮到我们就少喽。银耳几多,我还真不太清楚,他们扩得太快了。”
以前崇乡的熊书记如今林业局的熊局长,比以前胖了许多,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打趣老下级道:“学权,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晓得别的乡镇几多不?大段人口最多、地盘最大,都只分到三十万袋!你这才几千人?
银耳比香菇更赚钱,外头几个乡镇一袋都没有,全部放崇乡跟高桥了!”
跟老领导讲话,游学权还是透出几分亲热,玩笑道:“这怎么能比?老子是他堂阿公,他要是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让承万提他跪着!”
“切,你有那本事?”
笑容满面的游学权哪会受这激,自嘲道:“还真没那本事,家明那伢子争气,我要是以大欺小,我耶耶会先提我跪着。
真要讲有这本事的人,除了传林、传民、承万他们几个,柳县长也能算一个。家明那伢子尊师重道,以前让王成林、张自礼打骂都是家常便饭,现在看到他们都还是毕恭毕敬的。”
去年‘省三好学生’的事,圈子里几人不晓?被人明捧暗损的柳县长暗自苦笑,大家都看重纯粹的师生情,或许自己不抢他的东西,那小子能待自己象老师。现在已经不可能喽,最多是礼节上不让人讲闲话。
“学权,不讲这闲话了,提醒你一个事。”
不讲就不讲了呗,被人摆了一道的游学权乐呵呵道:“听领导指示”。
“屁的领导!我还是柳本球,你还是游学权,当官当得了一时,还能当得了一世?”
人情练达的柳县长玩笑两句,指了指熊局长旁边的朱和平,笑道:“学权,朱卵跟我十几年的朋友,我有什么麻烦,他硬着头皮帮。我有好事,从来不忘记他。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忙,我们都是山里出来的伢子,哪那么多领导、下属?”
这倒也是,朋友之间就不能开口闭口领导,否则友情就真成了上下级关系。这位朱副局长,当着林科所所长的轻闲官,却只要朋友一句话,主动去跳竹器厂那个烂泥坑;换成柳县长,有机会马上向领导推荐,把个轻闲单位的轻闲官,拉扯成了林业局的二把手。
可这话游学权会信?为了一个加分指标,连师生情谊都不顾,真要有事时,又能关照朋友?
“学权,你搞的政府入股、不控股有点意思,我跟蔡老板汇报的时候提过一嘴。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汇报汇报,到了你这个位置,想再往上爬,上头没人是不行的。”
当官的人,不就是想升官吗?眼看着能傍上地委大领导,刚才还很生气的游学权大喜,感激道:“柳校长,多谢多谢!”
官大一级压死人,以旧官职相称,也算是一种变通,理解对方为难之处的柳县长,笑骂道:“谢个屁!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我也怕姜老师讲我没义气啊。”
“嘿嘿”
这里都是些熟人,而且都是十几年的交情,柳县长也不遮掩。
“学权,光靠一个厂子,成绩还不够显眼。我跟你讲,家明搞的那个银耳不比香菇,周期短、产量大、价钱还好。以前县里答应不收他的农业特产税,我这当老师的肯定讲话算数,但银耳不行。我在省城买过银耳,92块钱/斤!”
妈的,这都什么人啊?去年害了家明一次,今年又求着他搞贷款,现在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游学权心里一紧,随即晓得对方要讲什么了,见办公室里的人没有外人,婉拒道:“柳县,你可能不晓得。崇乡、高桥的基地都是他们公司跟老表合办的,以前县领导都答应过,免他们的税。现在去收税,是不是有点不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是现在不搞大工程,我老柳本球想得罪人?要是跟以前样,老表就是混口饭吃,我柳本球管都懒得管。
现在他们又不是赚不到钱,家家一年赚万多,哪有不交税的道理?钱又不多,8%的税还高?”
8%的税确实不高,但对于李家明的公司来说,那就是一年数以十万计。可这事又拦不住,上面下个文件,乡政府还不得老老实实落实?
一时间,还达不到柳本球那个层次的游学权,不知该如何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