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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雪眼见金辉晃晃玉煌熠熠,惟有咂嘴啧舌。苏楚雁为难道:“人太多,不好下手呢!
正说着,一大群执灯太监、打扇宫女们,簇拥着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进了交泰殿。殿内侍立的人全部跪下齐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妇人垂着眼皮缓缓扫视,直到她从牙缝中挤出“嗯,还行!”时,所有的太监、宫女偷偷松了口气。
苏飞雪一吐舌头作个鬼脸,小声问道:“这个丑老太婆居然是皇后?”语气中颇不以为然。
皇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一个太监跪倒回道:“寅时。”
“哦!哀家该装扮了。牟公公,你去将点翠凤冠取来。”一人应命而去。
苏飞雪对苏楚雁耳语道:“二哥哥,我想跟去瞧瞧。”
“嗯。”
牟公公领着一群人七绕八拐的径奔御花园。二人眼瞅着他们走进西南角的养性斋,两人隔窗偷窥。
这一窥可不打紧,连苏楚雁也倒抽口气,登时睁大眼睛瞠目结舌:但见左边柜中满是金编钟、金印、金册、金如意、金提炉以及金、银、玉制的餐具、茶具、酒具……;右边柜中是各种珍贵服饰和器物,包括各种宝石、钻石、头饰、象牙制品、玉山……;中间当地摆放着用金、银、玉、珍珠、宝石、翡翠和珊瑚琢成叶、瓣,组成花枝的各式盆景,工艺精细形象逼真。——端的是珍宝的天地、金银的世界。
苏飞雪人也傻了、眼也直了,娇嫩的小脸上艳羡不已。一时,牟公公双手捧着点翠凤冠颤巍巍的出来了。
那凤冠黄金为架,饰以宝石、珍珠、翠鸟毛恰成凤凰的样子,凤冠两侧各有一条黄金小龙口含珍珠串成的垂穗,最下面是红纱青幔。清辉晓月之下此冠光华闪闪夺人的二目。
苏飞雪噘嘴道:“二哥哥,这么多的好东西,咱们紫檀堡怎的没有?——我好喜欢,雪儿想要!”苏楚雁嘘道:“悄声!等他走了我去拿串玉镯你玩!”等牟公公前脚走了,苏楚雁破窗而入,柜中有皎白盈晶的一串玉镯,慌忙拿了揣在怀中。
刚欲转身出来,心念一动,忽的想起了苏凤倾。环视无数的金铜玉器,苏楚雁想,这些俗器怕入不了苏凤倾的眼。正寻思着,柜头上一面战国时的青铜镜古朴凝重,苏楚雁跃身取过,小心的揣进怀里。
出来后一面将玉镯交给妹妹,一面哄道:“好东西的了不少,雪儿妹妹,该回去了吧?”
苏飞雪看了看玉镯,不甘心:“这里的东西我想要好多!——而且,我想吃点心!”苏楚雁是永远不会拂逆心肝宝贝似的妹妹的,两人遂又转回交泰殿,皇后正坐在那里吃茶。牟公公谨慎的捧冠而入,刚说了句:“奴才回来了……”不妨房脊上几道黑影滑下,剑光霍霍直奔牟公公的脖子。牟公公大惊失色,脚下一软身子猛地栽倒。已然三魂悠悠升天、七魄荡荡离体的他,任凭面、胸、腹都硬硬的磕倒在地,双手却死死的护住凤冠不敢放开。众人惊呼,连皇后也唬的站起身来,茶碗“当”的一声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