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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藤的下方,立着一张正方形木桌,两张精致的吊椅自玫瑰藤上蜿蜒伸下,静静落于木桌左右两侧。
白色羽绒服穿在身,在晨曦美好光辉的照耀下,柔美长黑发披洒在女人秀丽的后肩,随着女人身形的移动,乖巧的黑发调皮地在肩后飞舞。陀离正坐在藤椅上擦他的爱抢,抬头,便见逆着光朝自己走来,穿着一身白衣的雅兰。
印象中,雅兰从未穿过白衣。她总是穿着一袭红色,即使是寒冷的冬天,她大衣里面也会着一件红裙。往日里,她的头发卷而长,披在脑后,撩人心悬。今日的她,看上去跟往日很不一样,她打扮乖巧,可人的像一朵百合花。
罂粟花雅兰让他迷恋的讨厌,百合花雅兰,让他心柔软。
“醒了?”陀离有早起的习惯,每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他就要起床训练。此时,已是上午九点,雅兰睡了八个小时了。
雅兰点点头,伸手将身上的羽绒服裹得更紧,然后又用纤细手指轻轻摸摸有些发红的鼻尖,开口道:“纽约的冬天,还挺冷的。”雅兰的声音听上去鼻音很重,像是感冒了。太阳很大,风也很大,像是要下雪的天。
“风这么大,今晚会下雪。”陀离仰头看了眼玫瑰藤上方干净纯粹的天空,声音算不得柔和,但也不生硬。扫了眼雅兰,陀离皱起眉头,问道:“你感冒了?”雅兰身体素质强,陀离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羽绒服。
雅兰坐在另一张吊椅上,双手环胸,那发红的鼻尖,看得陀离连连皱眉。“感冒了多穿点。”陀离说完这话,雅兰只是不屑撇撇嘴,“穿多了,不好看。”雅兰素来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能穿紧身衣就绝不会穿宽松服,能穿裙子就觉不穿裤子。
穿羽绒服,已是极限。
陀离盯着她发红的鼻尖,终是无奈的放下枪,起身,他准备去房间拿自己的衣服来给她披上。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路过雅兰的时候,被雅兰伸手拉住了。
侧低下脑袋,男人睨着冷的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眉目不悦。“松手,我去给你拿衣服。”女人撅起嘴巴,摇头,抓着男人的手劲更大。“陀离哥哥,你摸摸妹妹的额头,都发烧了。”陀离闻言,还真俯身,用自己宽厚的大手掌,探了探雅兰的额头。
别说,还真有些发烫。
“陀离哥哥,我之所以会感冒,还不都是为了取穆沙的狗命。”雅兰仰头,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陀离。陀离怔了怔,这女人,感冒了怎么这么反常?“你想怎样?”陀离怎会不知雅兰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一点小感冒,还不至于让这女人露出这般惨兮兮的神色。
雅兰握着陀离的手,起身,女人另一只手环住陀离硬邦邦很有料的腰。
“抱抱我,陀离哥哥。”小脸蛋贴在男人有力跳动的胸口,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像一只绵羊。
陀离身子僵硬了好半天,这才讷讷骂了句:“不知羞耻!”
女人只是抱着他,哪管他骂的是些什么。
不只是用了什么办法,生长在纽约冬天的玫瑰,怒放的艳丽。花藤下的男女,拥抱在一起,在路人看来,他们是幸福的。缇娜站在玫瑰园外,手里握着枪,看着花藤下深情拥抱的男女,勾唇霸气一笑,雅兰,你终于拿下了这呆子!
…
夜晚,窗外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狂风呼啸,煞是疯狂渗人。
陀离关掉喷头,扯过一旁的毛巾,将自己精壮养眼的身子擦干。出浴室,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宽大厚实的浴袍。又到酒柜里倒了杯柏图斯红酒,晃了晃酒杯,男人轻抿一口暗自啧了一口。明亮势在必得的双眼死死盯着屏风后方那道模糊不清的高大身影,女人小舌头舔了舔干燥的红唇,心里,开始痒痒了。
陀离哥哥的身材,真是好啊!
绕过屏风,陀离端着高脚杯走出来,抬头,他的双眼,瞬间染上几丝黯然。
“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女人,只着一件红色吊带裙,裙子甚短,短到裙摆下面的白色小内内,露出隐隐一角。
陀离淡定扫了眼雅兰诱人的身躯,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自顾自喝着酒,男人又一次,忽略了大胆的女人。雅兰唇角轻勾,露出一抹坏笑,扭着性感小蛮腰,女人双手攀上陀离的后肩,双手一路下移,毫无阻碍伸进了男人的浴袍之内。
浴袍之下,精壮的胸部跟那不可控制激凸的两点,让女人嘴角的坏笑越发大了起来。
“Terry,你对我不感兴趣?”
陀离扭过脑袋,看向床头墙壁上的莫纳油画。
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手掌贴在男人的胸膛,雅兰轻笑两声,声音魅惑道:“可是,你的心跳,完全出卖了你!”女人的声音,有一股令陀离无法抗拒的魅力。本就有力的心跳,猛地变得更激烈。男人的呼吸,不自觉厚重了些。
若是以前,陀离必定会一拳挥开她。可是现在,他很清楚自己对雅兰的感觉,他的心里,早已接受了她。
玩心大起,男人大手包裹上女人游离在其身上的手,开口,男人声音低哑陈述道:“雅兰,你赢了!”
雅兰心里咯噔一跳,她早就知道,自己赢了。
“不过,今晚,不是你上我,而是我…上你!”手中的高脚杯脱落,男人猛地一个翻身,将毫无戒备的女人压在身下。雅兰惊呼一声,人已被陀离压在身下。“Terry,你知道,上我,代表着什么吗?”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带着淡淡威胁味道。
“什么?”绿眸深邃,看着身下女子,他的下体,紧紧贴着她的小腹。这姿势,暧昧又*。
雅兰勾起唇角,冷冷道:“上了我,就代表你是我雅兰的男人!”
“你,只属于我,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品!”
“谁,都不能指染!”
目光危险盯着男人漂亮到令人嫉妒的脸蛋,问道:“这样,你还要吗?”
男人眼神梦的冰冷,大手,死死扣着女人的手腕,“那你呢?你还要见一个上一个吗?”雅兰很好,好到让陀离牙痒痒。她总是这么轻浮,轻浮到对每个有一副好皮囊的男人都感兴趣。这一点,让陀离心中很不悦。
“想要我死心塌地钟情你一人,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了!”
他若有那个资格,她便为他钟情一生!
陀离倨傲一笑,俯身,他的唇,轻贴女人柔软香甜的唇瓣。“那你这一生,我陀离要了!”
当他跟她彻底融合为一体的那一霎,陀离七天前问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雅兰,你到底上过多少男人?”
床单上,渲染开的梅花,昭示着那个答案。
陀离,我雅兰这一世,只有你一人。
…
十二年前,某座小岛上,美丽的贵妇看着穿着黑色劲衣,满脸倔强的女孩,问道:“雅兰,历时七年,明日,便是你出山之日!”自五岁被女人收养,雅兰就一直在这座小岛上接受训练。七年的日夜无尽训练,雅兰,终于正式踏上了她传奇杀手的旅途!
“师父,徒儿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
十二岁的小女孩仰脸看着眼前的美丽贵妇,倔强的眼眸,贵妇这辈子,仅仅见过这一双。“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说,爱情是唯一可以让人心安的东西,那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给我带来爱情?”
贵妇轻笑两声,伸出食指点了点雅兰的额头,想了想,贵妇道:“雅兰这么棒,能给你带来爱情的人,一定会是比你更加厉害的存在,除此之外,他还要够冷,够英俊帅气!”
“师父,雅兰不喜欢冷冰冰的男人。”
“雅兰,师父了解你,能给你带来爱情的男人,一定会是我说的那种男人。”我的雅兰,你这么棒,只有那种男人,才配得上你。你性子烈,需要一个比你冷静的男人来包容你。火与水的羁绊,是斩不断的。
“师父,雅兰可不信,这世上会有人长得比你更好看!”在小雅兰的世界里,师父,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英俊帅气的男人算个球,要找,雅兰也要找长得比自己师父更漂亮的男人!
多年后,当雅兰行走在剪影总部大楼里,看到那个站在首领身旁,一脸冷肃,却又生得漂亮出奇的男人时,她的心,怔了怔。
“Yalan,你有新的任务。”
第一次接触,男人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这话,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句对话,男人说这话时,冰冷不可接近的气势,雅兰一辈子都记得。
“Terry,你这么帅,天天跟在顾首领身边,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一对吧?”雅兰对着满脸冰冷的男人,这般说着。
陀离微愣,瞬间又恢复如常。“今晚,首领要宴会厅里的顾诺贤死。”冷冷说完这话,男人转身,彻底消失在雅兰的视线中。
雅兰撇撇嘴,这人长得是好看,就是太不解风情了。
再见,他开着机车,目的是为了杀他。
跟他战斗,雅兰心里并不惧怕,那一次,雅兰第一次在陀离眼里看到名为柔情的目光。那种目光,是对一个叫蓝七的女人露出的。那一刻,雅兰暗自下决心,她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她一定要让这冷的不近人情的男人,用比看蓝七温柔一万倍的目光看待自己。
自此,上了陀离,拿下他,成了雅兰的人生目标。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调戏了无数个美男,雅兰这一次,终于踢到了铁板!
陀离,你说我赢了,其实,我是输了。这一场游戏中,我输了心,一输,就是一辈子!
——
*
——
盛夏,C市的夜晚闷热难耐。
转眼间,六个月过去。时光荏苒,有些痛别时光治愈了,有些痛,却在时光的流逝中,愈发沉痛。
“先生,您,不是C国人吧?”城市里,霓虹闪烁,夜晚,夜的不清明。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车座英俊男人的长相。
湛蓝如湖水的双眸,浓眉透露着英气、坚挺的鼻梁骨将男人的脸廓,衬得更加深邃迷人。鼻梁下,精致淡薄的双唇并没有将男人显得薄凉,倒是有一种这男人很洁身自好的感觉。
男人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公文包,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淡淡应了一声:“嗯。”
司机瞧见男人这冷淡的反应,讪笑两声,车子在马路上快速奔驰。
“去GA国际。”
车子漫无目的在目录上行驶了许久,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这才开口道出这么一句。说完这话,他又安静了。
司机连连点头,这才半路转弯,朝GA国际开去。
GA国际,这些司机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开。
哪儿是拐弯处,哪儿是红灯处,哪儿是行人多,哪儿可以慢速行驶,司机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十分钟后,司机停车,这才恭声开口:“先生,到了。”
男人抬起头来,理了理西装,提起公文包下车。
“先生,你还没付钱呢!”司机赶紧要下窗,对着男人开口喊道。
男人转身,高大的身子,足足比司机高了一个头有余。“钱?”男人皱起眉头来,他这才响起,自己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兑换钱币。“我有英镑,你收吗?”
“要!”
“十英镑!”
司机张开十个手指,似是担心男人听不懂。
男人从钱包抽出一踏英镑递到司机手中,这才转身,快步上楼。司机数了数手中的纸币,足足有二十几张!咧嘴笑笑,司机心里乐开了花!
…
此时已是夜晚九点,公司大部分员工都一下了班。
男人熟门熟路进电梯,按下39楼。
叮!
电梯门开,男人走出电梯,迎面,跟正要下班的婉微撞了个正着。见到男人,婉微呆了许久,直到男人大腿迈出电梯,来到自己身边,俯身在自己耳边问了句:“微微,半年了,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样了?”男人的问话,如同魔咒,将走神的思绪扯回。
婉微微垂美眸,看着地板,沉默不语。
“微微,我这次来,会在C市呆一个月,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男人起身,迈开脚步朝总裁办公室走去,走远几步,男人又回过头来,对着婉微的背影说道:“微微,忘了说,见到你,我很开心!”
婉微怔了怔,木讷走进电梯里。
——
*
——
咚咚咚!
办公室内,全身隐喻黑暗之中的男人面对电脑发出的幽幽蓝光,低头,十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按着什么。
见到里面的人没有动静,男人湛蓝的双眸里,浮上些许担忧。
“咚咚咚!”白皙的右手再次敲了敲办公室门,这时,里面一直埋头工作的男人,终于是抬头有了反应。
盯着办公室大门,顾探桀骜的眉眼,被流年染上淡淡散不去的忧愁。
“婉秘书,我说过,你进来,不需要敲门。”
顾探说完,又欲低下头去工作。
“顾三,是我。”
男人的发音,虽然标准,却依旧带着浓浓的英式味道。
低下去的脑袋猛的抬起,顾探起身,亲自前去打开大门。打开门,同样穿着一件暗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提公文包,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Surprise!”男人伸开双手,紧紧抱住满脸诧异的男人。顾探回抱了一下男人,两人这才送开怀双手,并肩走进办公室内。
新开了一瓶红酒,顾探到了两杯,一杯递给沙发上坐姿霸气的男人,另一杯,则是被他送进嘴里。
“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顾探在男人的对面坐下,问道。
手指轻抚杯弦,男人蓝眸染上红酒的光晕。“顾三,半年了,我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丹尼斯,我还好。”顾探深邃的双眸放在男人身上,又像是在看着他处。来者,正是自伦敦坐了十二个小时赶来C市的丹尼斯。
见状,丹尼斯双眸浮出一丝担忧之色。看着顾探那张依旧帅气妖孽的脸,丹尼斯斟酌片刻,这才开口道:“顾三,你的状况,很不好。”他笑着,却未能仍人察觉到愉悦气氛。他沉默着,孤寂的比暗夜里的山谷更让人感到悲伤。
“顾三,硬撑着,很痛苦吧?”喝下一小口红酒,丹尼斯口中的痛苦,顾探每日每夜都在经历。
漆黑的双眼闪了闪,顾探淡淡摇头。“开始会觉得活着都是煎熬,现在,煎熬习惯了,也就还好。”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无所谓,至于这半年里的岁月,他过的到底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着,却又清白着。
想死,不能死去;
想好好活着,却又做不到。
“丹尼斯,我好想她!”我好想她,想她想的快要死掉了!端着酒杯的男人,双眼有几颗水雾在弥散开来。
丹尼斯盯着顾探,心里很不是滋味。
谁能想到,以前那个潇洒的顾三,会沦为如今这副模样。行尸走肉、活着,却已没了魂!
“顾三,你有梦到过她吗?”
顾探摇头,没有梦到过她,半年来,她没有进过他的梦。
丹尼斯放下酒杯,盯着顾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么晚赶来公司,是有什么要紧事?”顾探也放下酒杯,他双腿交叠在一起,只是,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度。
丹尼斯将公文包放在大腿上,从里面抽出两张请帖递到顾探身前,说道:“这是请帖,你跟希尧各一张,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劲才搞到的。一份请帖,可以携带一人参加。”顾探低睨着请帖,并不伸手拿起。“丹尼斯,我无心参加任何宴会。”丹尼斯神秘一笑,那笑容,让心静如水的顾探心里升起疑惑来。“这是什么请帖?”
“顾三,这请帖,出自闵秀家族之手!”这句话从丹尼斯嘴里吐出,顾探手颤了颤,心如止水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那两张请贴上,烫金的‘闵秀家族’四个字,刺得顾探双眼生疼。
“闵秀家族,最近发生了什么喜事?”
“闵秀家族将会在五天后,于南无山举行乔迁仪式。”
南无山,那是C市南方最高大的山峰,那片山,丛林密布,是C市唯一一块净土。那里,去年开始修建山庄,顾探一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中,没想到,闵秀家族竟然要从法国搬回国内!压下心中的震惊,顾探看着丹尼斯,问道:“都有哪些人参加?”
丹尼斯笑笑,说道:“有谁参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能见到闵秀家族现任族长!以及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闵秀一绝。对了,这可是唯一一次有机会见到闵秀家族族长的机会。”闵秀家族素来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族长长什么样子,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
闵秀家族的族长是谁,顾探并不感兴趣。真正令他感兴趣的,是闵秀一绝!
去年跟顾耀的那场战斗中,闵秀一绝就曾说,苏希跟他在一起,必定会死一人!当时顾探不信,现在想来,这闵秀一绝绝对知道某些他所不知道的隐情!他还记得,那个涂刚叫苏希为小姐,这就说明,苏希跟闵秀家族也有丝丝缕缕的关系!
为了搞清楚心中的疑虑,这场宴会,顾探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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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明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