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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西怕师傅担心,明明睡不着却也装成熟睡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柳艳香又不是傻瓜如何不明白,徒弟的良苦用心?于是她也装成是熟睡的样子,侧过身去背对着她,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窗外的黑夜,心思百转却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经过一夜的研究,张皓轩几人终于是制定一个可行的方案,首先张皓轩去了京城的分号,在那里调派人手。当然了这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的手下完全就是去当人家的活靶子,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迷惹对方,让他们掉以轻心。
京城太子府之中,太子宋继宪端坐在书房之中,听着下面的人向他汇报。
“她倒是好手段呢,既然出手了,就让孤看一场好戏吧。传令下去,只要他们的性命无忧,就不要参与。”来人听了太子的命令,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福禄,那对师徒怎么样了?”太子问静立一旁的太子府大总管。
“被丽侧妃软禁起来了,看样子好像忘了一样,还没有任何的动作。”福禄从小就在太子身边,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形同手足,但两人都把这份情谊隐在心底,从来没有越过主仆的本份。
“忘记?一口气把人家的三大高手解决了,又怎么会轻意的忘记?”太子玩味的说着。
“殿下,咱们真的不出手吗?”福禄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可是从来都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一直平安的跟在他的身边。
“让他们自己去乱腾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斤两,想不到这个古月与咱们太子府的缘份,如此之深。”太子的话让福禄一怔,难道太子怀疑这一切都与古月有关?听老高的意思,她应该不是这种不知深浅之人啊,要不要和老高通个气呢?
“若是无事,奴才退下了。”太子不喜欢身边有人,一般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当值的太监都是在候在门外的。
福禄刚退出来没有多久,小孟子就跑过来向他禀报。
“福总管,外面有人求见您老人家,他说是平安县前树村的村长,有要事相告。”小孟子和小辛子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今天他出去办事儿正好在后门遇到了村长一行人。
“找我?他们人呢?”福禄知道小孟子做事谨慎,定是把人安顿在哪儿了。
“在门房呢,我大概的问了一下,可是他说不见到您,就是死也不说。”小孟子如实以告。
“哦?那我倒要是去看看了。”福禄原不想理会,可是小孟子的话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坐上府中代步的车撵。
这个车撵可不是谁都可以坐的,除了上等级的主子之外,就只有他福禄有这个殊荣而已。当福禄见到来人时,心中更是疑惹不解,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只是一对普通的农民父子,他们能有什么事儿找自己?
“草民刘铁柱,见过福大总管。”
“草民刘启森,见过福大总管。”村长和他的二儿子,两人异口同声的向来人行礼。
“无需多礼,杂家只是一个奴仆,身上并无官职。”福禄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十分受用,正所谓宰相门人三品官,他可是太子府大总管。
客气过后,福禄就问起缘由来,而当他听到村长说太子府的人,向他们订了一批龙凤呈祥的地毯时,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如何确定那人是咱们太子府的人?”福禄表情严肃,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对太子可是没有一点好处。
“草民种了一辈子的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他当时给我看了身上的玉佩,上面有太子府的字样。还有就是他的马车上有太子府的标记,不过至于真假草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事关重大,草民才会带着儿子连夜前来。”村长见福禄的态度,心里微松,看样子他并不知情,那么事情就要好办得多了。
“此事杂家自会查清,你们在京城可有住处?”福禄问。
“咱们借住在威远镖局。”村长明白福禄这是让他等消息。
“你们和张皓轩很熟?”福禄一听他们的话,心下更是一惊,好家伙怎么又和他们联系上了?
“我们是同村儿的,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之前他们在村里就说了,只要是我们村儿的人,到了外头就可以借住在威远镖局的分号。”村长没有想到这个大总管认识张皓轩,忙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希望可以拉近些关系。
福禄将村长父子打发了之后,就带着文书和图样,来到了太子的书房,而太子看了图样之后。心中也是大惊,这种地毯完全就不出世,不然的话那就是惊天大祸。
“查出那人是谁了吗?”这个人定要是找出来的,断不能让如些狼子野心的人,继续与他为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有两个人选,只是还没有确定下来。”福禄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着手调查了。
“这么快就浮出水面了?一定要仔细,不要被人给利用了。”太子感觉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件事情与古月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要不是他的人一直盯着她,他定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太子府占地十分的广,如果在里面逛上一圈的话,得用上几天的时间,别的不说。光是各各妃子的院子就有四十几个之多,每一个面积都不小,分为正院和四个偏院。古月家那个三进的大宅子,最多也只有这一个偏院儿的一半大小。而古西师徒两个则上在这偏院的偏院,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是自由的,不过想要出去就等于是做梦了。
“娘娘,那两人就这么养着了?”雨荷边给丽侧妃梳头,边轻声问。
“养着?咱这儿是善堂啊?”丽妃不悦的道,要不是事情有变,她会留着她们?
“娘娘,今个早上,我发现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彩衣,在咱们院子周围晃荡,上前去搭话,她说是给太子妃娘娘采花。”雨荷本就不主张让主子管这档子闲事儿,现在可好了,落得个进退两难。
“哼,一向爱兰的人,怎么就转了性子,能看得上这芍药了?我看她是来采风儿的吧。不用理会,她们就是把这院子外面踏平了也别想探出一点风儿去。”丽妃上如此硬气,可是心里却是焦急得很。
“娘娘,咱可不能大意啊,要不我去给老爷捎个信儿,把她们俩个送出去吧?”雨荷是她的陪嫁丫头。
“用不着,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了,我还当什么太子侧妃?”丽妃嘴硬道,她不能让父亲小瞧了她,这件事儿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娘娘,要不咱把她们解决了吧?这件事儿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您在殿下那里怕是交待不过去呢。”雨荷的话让丽妃一惊,她的手上倒是死过一些人,但这些人都是有着该死的理由。
而这对师徒要是这么死了,倒是有几分冤屈,之前本想利用让她们绣的绣品,而发作她们让她们在有些事情上懂得退让。可是没有想到,那绣品反而弄巧成拙被太后喜欢的不行,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害得她不得不再走一步,只是这一次却发生了变故,那三个人的出现让她一时乱了阵脚,把隐藏多年的棋子都给舍了出来。
那三个人死了,而她的人却就这么平空消失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如何不让她忌惮?现在她除了按兵不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不知道她的人是落到了谁的手中?这太子府里想要看她笑话,甚至想让她死的人,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了。在没有找到那几个人下落的时候,她是断然不能动这两师徒的。
“不行,她们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这几天不行,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那几个人的下落,而不是两个无关紧要人的性命。”丽妃的语气有些不善,雨荷哪里敢多言,立刻退出去办正事儿去了。
雨荷出了房间之后,脸上的表情一改之前的维诺,而是升起了一丝讥笑,就这样的脑子,还想在太子府翻出大天来?幸好自己早早就找到了退路,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跟着她一起共赴黄泉了。
古西二人闲着无事,就绣起绣活来,她们绣得全是这个院子里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是想留下一些什么。可能是在她们的心中,早已认定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虽说她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们还是做着最坏的打算。
“西西,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到今天。”柳艳香十分的自责,是她太过于自私了,平白害了这么一个好孩子。
“师傅你怎么又说傻话?兴许是我连累你也不一定呢,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拜您为师。”古西和柳艳香这么多的师徒情,早就升化成了母女情。
“唉,你这个小孩子能得罪谁?定是为师招来的祸事。”柳艳香虽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十分肯定,这一次的事情定是冲着她来的。
“那可是说不准的,师傅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干嘛不直接杀了我们?”古西真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情况,她宁愿死得明白,也不想这样糊涂的活着。
“想来是有不能那么做的理由吧?算了,别想太多了,还是赶紧绣活儿吧,这个将来兴许能用得上。”柳艳香有一手绝技。
柳艳香的双面绣与别人的不同,她的可说是三面绣,正面和反面的图案不同,再就是把那绣品高高举起,隔着阳光还会看到不同于两面的第三副图案。这也是她当年扬名的理由,现在她和古西就是在绣这种,等将来绣成之后。只要是透光相看,就清楚的知道她们的遭遇。
古月完全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一切,她打发初二亲自去蝴蝶谷请高成来一趟,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有能力去做的。
“小姐,你就别担心了,这眼看着天气就要转凉了,咱们进屋吧?”钱米儿见古月直勾勾的盯着初二的马车,心里有些发慌,小姐不会是在家里憋出毛病来吧?要不为啥眼冒绿光的盯着那马车?
“咱们去正院儿看看娘吧。”古月叹了口气,向正院走去。
“月儿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今天晚上你的两个爹住在羊沟不回来了,我想着把你娘也接来,咱们三个好好聚聚。”刘氏和齐氏现在可以说天天见面,感情比之前在村里还要好。
到了晚上齐氏不只是来了,还带着蒋念思,这倒是让古月和刘氏一惊。蒋念思其实就是蒋三婶儿,她自从蒋三叔去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沉闷,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齐氏去找她,她也只是坐在一旁,齐氏一个人自说自话,今天齐氏能把她带来,还真是奇事呢。之前可是怎么请也请不动她,这可是她进了作坊之后第一次出门,就连古月成亲她都没来。
“蒋三婶儿?快进来。”古月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你这孩子,叫什么三婶儿,以后叫姨。”齐氏没好气儿的白了古月一眼,整得古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叫啥都一样。”蒋念思语气平和的说,刘氏将二人让到了堂屋的炕上。
“妹子,不是姐姐说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们来,咱们这些年的感情白处了。”刘氏将桌上的瓜子花生什么的,向蒋齐二人推了推,语气责怪的说。
“行了,你就别再说了,我都说过了,她今天来可不是说好事儿来的。”齐氏接过了刘氏的话茬儿,今天她们过来主要是来找古月的。
“咋地了?”刘氏现在算是作下病了,只要谁一说不是好事儿,她的心就嘭嘭的乱蹦,整得她都不敢张嘴,怕心从嘴里飞出去。
“让她自己说,我到现在还没消气儿呢。”齐氏有些生气的说。
她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就去了作坊,找蒋念思聊会天儿。她每隔个三五天的就会去找她,主要是怕她一个人想不开,再疯魔喽。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她去了之后,蒋念思终于是和她说话,可是一开口就把她气得不行,又不好向她发火。只好把她带到了张家来,反正刘氏一大早就告诉她过来吃晚饭,早点来也没啥。
“蒋姨,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也不是外人。”古月见齐氏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可是蒋念思迟迟不开口,她又不好催促得太明显。
“我不想在作坊里干了。”蒋念思想了一会儿,语气平稳的说。
“啥?”刘氏一惊,被齐氏捂住了嘴。
“蒋姨,你有什么打算吗?”古月心下也是一惊,不过却不像刘氏和齐氏的反应那么大。
“我也没想好,就是不想在作坊里干了。”蒋念思现在在作坊里头受人排挤,干起活来也不顺手,她就想离开算了。
“是不是作坊里干得不顺心?要是那样的话,不干也行,只是你总得有个打算啊。”古月的话让刘氏和齐氏,一下子明白了,感情她在作坊里受了欺负了。
“姐姐,这作坊可是咱们自己的,你说谁欺负你了,妹子给你出气去。”齐氏气极的低吼着,她就不信自己家的作坊,自己还收拾不了那恶人?
“娘,你这是干啥呀?谁敢明着欺负蒋姨啊,大伙可都知道你俩是好姐妹儿呢。”古月真是服了,娘怎么就不能平和些?这么火爆干啥?
“没谁欺负我,就是我想换个地方呆着,在作坊里呆够了。”蒋念思才不会说,大伙在她背后说的那些话呢,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那你有啥打算?”刘氏心里明白,就她现在这个性子,在作坊里定是不合群儿的。
“我想找个大户人家当个厨娘啥的。”蒋念思的话,又一次的让她们一惊。
“净说胡话,我们哪能看着你去给人家当厨娘去?”齐氏和刘氏都怒了,她也太不把她们当回事儿了。
“两位娘,你们能不能先控制一下情绪?咱这不是商量呢嘛?”古月真是要被她们给吓死了,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月儿,你怎么不急呢?这可是大事啊。”刘氏不好说什么,齐氏却是不惯着她,立刻就反驳她。
“娘,我怎么不急?可是再急也得把事捋明白啊。”古月是不敢对齐氏翻白眼儿,但是语气却是十分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无奈。
“那行我们不说话,你们说。”刘氏见齐氏还要说什么,忙打断了她。
“蒋姨,去别人家当厨娘,那就是奴仆了,这样你也愿意吗?”古月小心的问。
“我本来就是蒋府的丫头,奴不奴的也无所谓了,将来老了也算是有个吃饭的地方。”蒋念思的话差点又让旁边两个人火起来,古月忙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眼神,然后才转头对一直低着头的蒋念思说。
“蒋姨,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行不?”
“嗯。”蒋念思知道刘氏和齐氏定是不会让她老无所依的,但是让她白白受人的可怜,她的心里接受不了。与其像个寄生虫一样活着,还不如去给人家当厨娘,将来老了也算是有个养老的地方,若是遇到那为富不仁的,也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你来我家吧,我正想找一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人将来帮我带孩子的人。不知道蒋姨愿意来不?你放心,我一定会一视同人的,不管是工钱还是啥的,都和别人一样,保证谁也说不出个啥来。”古月的话倒是一下子就说到了蒋念思的心里去,她在作坊里干活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
蒋念思自认她是凭自己的劳动,可是大伙却并不这么认为,齐氏每次去找她,那些人就会说上好几天。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她想离开这样的环境,宁可卖身为奴也不想再受人非议,可是想归想,真的做起来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谁愿意去给人家当奴仆?当初相公为了帮她脱籍费了多么的劲?
“蒋姨,你放心咱们是雇工不签卖身契,将来你年纪大了,咱们也有养老银子发,这个不是专门给你的,凡是在咱家工作十五年以上的人全都一样。”古月这话说得并不是全是为了劝慰她,而是她们家的下人全有这样的待遇。
“月儿,你让我想想行不?”蒋念思的心里很是心动,可是她从心底不想再借刘氏和齐氏的光了,这份人情她还不起,也有些承受不起。
“行啊,蒋姨,你想多久都行,反正我现在才三个月,急倒是不急,只是这孩子的衣服、被褥什么还没准备呢。要是行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给我答复,这人选可是真不好选呢,除了你我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信得过的人来。”古月语气诚恳的说。
这事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刘氏和齐氏也从她们的话中,听出些滋味来,原来这帮人还能帮出问题来?唉,她们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可得好好的想想才成。别再好心办了坏事儿,蒋念思吃过了晚饭之后,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古月只好派人把她给送了回去。
“今天我算是开眼了,感情这好心办坏事儿,还真是真事儿呢。这蒋妹子在作坊里,不定过得咋憋屈呢,我们咋也不知道,还当她是无情无义的人呢。”刘氏说着眼睛就有些润润的。
“唉,说到底还是我没有做好啊,这有事儿没事儿的去作坊,愣是啥也没有看出来,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傻子?”齐氏也十分的自责,活得憋闷,这性子能放得开吗?
“你们也别再自责了,以后咱们多注意些就是了,我相信她会来的。”古月嘴上说得自信满满,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安慰她的两个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