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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赶紧去!”我说道。看了一眼王雪薇,只见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过我们。可见心肠并不坏。
王萱缩了脖子,嘴里嘀咕道:“像我妈一样。”快速的和喻星洲出去了。
门口的守卫虽然有枪,但是敌不过这两个“妖怪”。
“你们疯了!我是在救你们!”王经纬说道,“知道集团想要把你们三个怎么样吗?要解剖你们!”
我冷哼一声,“解剖?哼。人的皮肤一共有七层,要你玩花样,我可以先给你来一次。你乖乖听话,带我们上船,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好说。要不,我要你和自己女儿也永远留在这儿。”
胡国兴站起,“老王,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情,还是放下吧。”
王经纬哼了一声,“不是你胡搞,我至于现在这样吗?我们联手早就把黄金挖出来了!”
“第六个帐篷里是什么?道士小队?”我捏了一下他脖子。
王经纬眼睛转了一下,叹了口气,“雪薇,你这个女儿,我是白养了。”
王雪薇呼了口气,还是没有瞒过父亲。“爸,董事会也同样在监控我们。如果有需要,他们也会把我们除掉,这样守着这个集团还有什么意义?先祖创立集团的目的,是为了术士们服务,团结术士为宗旨,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们还要坚持这些做什么。”
“你不懂。”王经纬眉头紧蹙,“你母亲死的早,如果当时不是缺钱,她不会死,我给你选择秦逸做丈夫,可是他没有照顾好你。我一死,你有了钱,可以脱离王氏集团的掌控或是有强大的资金进入董事会,这个集团也就不能主宰你的生活了。妄想通过一两个人的力量就想推翻千百年的财团,完全不可能。”
“王经纬,你取黄金的目的,是为了脱离王氏集团吗?”我问道。
“王氏集团已经病入膏肓,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就会出现巨大的混乱。每一次朝代更迭,都会尸横遍野。现在集团就已经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所以,多少术士的生死,集团并不在乎。比起利益,什么都不重要。”王经纬看着胡国兴,“老胡,你的一切想法实在太简单,你以为你的做法不会被集团知道?呵呵,集团早就清楚了。只不过就眼睁睁的看你折腾,好等着坐收渔利。”
“李睿渊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弃的。”王经纬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会选择死呢?”
确实,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疑惑。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在当时是一面倒的形势,说如日中天一点不过分。他领导的聚阴术士,大大超出化阳术士的规模,而且他对聚阴术士的咒术进行改良,已经不用手印,因为聚阴术士是人,采取的吸食人肉骨血的修炼方式,并非以往术士的修炼方法,也使得化阳术士对抗聚阴术士起来投鼠忌器。因为不能杀,杀了就等同于作恶。
即便如此,他却只留下一句话,就那么简单的去死了。
想不通也要放下,关注现下的情况要紧。
“老王,一切都过去了,黄金都不可能是我们的。如果不是通过梦依尘,我们根本走不到墓室那么远。冥冥之中已经注定,我们这辈子,都被王氏集团牵着鼻子走。我现在就想放下这些不管,就算能挖出黄金,我给它捐了!”胡国兴笑道。
“你儿子早就死了,无牵无挂,我还有女儿,你叫她怎么办?等我两腿一蹬,再让我女儿坐我的位置继续下去吗?”王经纬翻了他一眼。
“什么都别说了。现在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我说道,“你是不是把秦逸已经送走了?”
“已经走了一艘船。现在船上都是我的人。”王经纬回答道。
我点点头,松开了王经纬的脖子,“你不是好人,但却是个好父亲。我们是要同王氏集团抗争,但不是现在,你们接触集团时间长,一定要把命留着。等出去后,我会想方设法让术士们保护你们。”
王经纬看着我,“你跟李睿渊一样,都是疯子。”
“不,我和他不一样。”我说道,“我杀了他,我比他更强。”我的敌人并不是王经纬或是李向晨,而是王氏集团。
“他们还没有回来。”王雪薇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已经注意到了,不但他们没有回来,帐篷外一点声响也没有,这完全不是王萱的做派。
掀开了帐篷,看着两名倒地的士兵,身体冰凉早已经没了呼吸。
数十座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扎在蓬莱仙宫的后墙小路上,正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走出帐篷,掀开了旁边帐篷的一角,里面很空荡,没有一个人。
帐篷外的火堆上正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煮着鱼,正飘荡着香味。
第三个帐篷里有一张桌子,我的耳环就在上面。我刚拿到手上,立刻就幻成寒光剑!
这个情况曾经发生过几次,当寒光剑不需要我的血祭显现时,身边往往鬼物成群。
他们两个人去哪里了?
桌子上摆着一本日记。我翻开发现写着“L.X.C”的字母。这是李向晨的笔记。
“发现普渡村不久,鬼就出现了。一开始是所有灯光熄灭,然后就出现尖叫声,不知道是鬼还是我们人发出的,那些可怕的声音纸巾仍回荡在我耳边。鬼穿着古代的盔甲,用古老的冰刃砍杀我们。枪声和尖叫声、鲜血全部融在一起,混乱之后一片静默,就那样消失无踪。为什么要离开没有选择把我们赶尽杀绝?
父亲建造了普渡村。可是一点没有普渡的模样。我能听到同伴的声音,鬼正在追杀、啃食和吸取。死了很多人,我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要这样的村子?如果我能活着下去,我会选择在平静中死去,不是这里。或者死在梦依尘的手上。因为我没有能力为父母报仇。
如果我死在这里,会变得跟它们一样吗?”
我合上笔记,在附近的地上寻找痕迹。这个笔记本里写满了李向晨的心声,应该是私密之物,也就是说,她在翻开笔记的同时,消失了。
桌子上只有一只空碗,什么也没留下。
巡视一圈后,没有见到一个人。王经纬、胡国兴和王雪薇走出了帐篷。
“集团来了多少人?”我问道。
“加上李向晨带来的,应该有近百。”王经纬说道。
近百的人,还有王萱、喻星洲都不见了?看着附近的地面,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
第三个帐篷里只有我的剑,王萱和喻星洲的却不在。证明他们已经带在身上。
这种消失没有道理。
胡国兴看着面前热气滚滚的鱼锅,走过去,拿着锅勺搅了两把,“怎么集团现在出来执行任务,还带着新鲜的鱼么?”
王经纬摇摇头。
“这鱼一定是在附近什么地方捕的。”王雪薇说道。
说起水域,只有悬崖底或是山上的水塘,还包括蓬莱仙宫的门口。就算有鱼,估计也是吃死尸长大的。
“我们可以做个试验,也许是食物使人产生了幻觉。”胡国兴说道,“这鱼锅里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说的有理,没有任何解释,能够说明我的闹腾徒弟和王氏集团的佣兵消失不见。吃鱼产生幻觉的话,极有可能,王萱的嘴巴停不住。
“我来试试。”胡国兴喝了一口鱼汤。“好像没什么怪味。要不你们......”正说着,他的目光一滞,呆傻起来,看着树林的一处岔道,慢慢走了过去。
“老胡,你干什么去。”王经纬问道。
“上厕所...”他平静的回答道。
“别拦着他,看他去哪。”我已经开始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消失了的。吃过鱼的人一定都出现了深度的幻觉。
王萱和喻星洲处理了帐篷外的守卫。看来只有死尸不会中了幻觉。为什么近百人都去“上厕所”,这两个守卫也是无动于衷呢。
王氏集团对看守的规定一定非常严格。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岗位上。
当胡国兴走进树林,我们跟了上去。右边有一处山洞,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只见山洞口被堵住一半。几张发白的符咒贴在洞口,洞口处流出清澈透明的水,形成了一条小溪。
胡国兴浑然不觉,顺着小溪踏了过去。
“扑通!”水面跳出一条黑鱼,接着又落入了溪流,顺着水流油走了。
看来鱼是从这里取的。这很正常,队伍驻扎下来后,查看四周的环境是否安全。所以发现了鱼。
王雪薇扯了扯我。
胡国兴走的很快,已经走到小路上的石阶了。
我追了上去。
眼前是浓重的雾气,小路的两侧亮着黄色的光芒。胡国兴走进雾中顷刻没了踪影。
“雪薇,你和父亲先到船上去。如果一天之内我们不回来,你们就走吧。”我对王雪薇说道,王经纬一定知道出去的道路。毕竟在以前来过。
王雪薇看了父亲一眼,带着胡国兴三人转身离开。在这种领域,自己根本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渡日、渡月已除,怎么还有这么浓重的鬼气?难道山有两窍?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我揣测着,眼睛朝面前的参道看去。
地上是整齐的石砖。道路两侧,是两排石灯笼,那黄色的光芒,正是从石灯笼里发出的。
看着石阶的前方,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同蓬莱仙宫山下的壹与仙居十分相像,也是一处古式建筑。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石俑。
在昏暗的石灯笼的照射下,眼前的古屋砖木结构,白色的雾气笼罩其中,隐隐带着鬼气。淡去颜色的大门似乎从未开启过,很是厚重。
门上钉着带着图案的银扣,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图腾或是咒文。在木屋的左侧,是一条岔道,通往幽黑的森林中。
他们都进屋里去了么?
“吱呀...”我双手推门,果然感受到了重量。
房屋的建筑像极了古时的衙门,一左一后两处空地,分别用木栅栏隔开,两侧对称正发亮的石灯笼,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右边像是挂着一口巨钟。
眼前的古屋房门大开,挂着一块无字的横式牌匾。
连字都没有,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寺庙?我不禁犹疑着。
“吱——!”身后的木门发出关闭的声响,我急忙回头,在关门的一瞬间,屋外石阶小路上站满了王氏集团的人!
隐约看到王萱和喻星洲正在其内。嗵!木门紧闭。我急忙拉了一把,纹丝不动!
坏了,他们没有进来,估计人群只是聚集在岔道!
“这...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是刚吃鱼了吗?”
屋外的人恢复了意识,相互对望起来。
“喀拉,”一个佣兵拉响了枪栓,同时叫道:“犯人逃跑了,抓住他们!”
王萱和喻星洲对视了一眼。两人身子一晃。同时消失了,在举枪的佣兵面前,只有着几缕没有散开的雾气。
“人呢?”
呛!端枪的士兵猛然觉得身后有异,转过身来,一道寒光入眼,那是一把带着黑色气体的长剑!
“哒哒哒......”我心头一震,听见了枪声。
门外的声响顿时杂乱起来。慌乱的脚步声、喊叫,枪声混杂在一起。在五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古屋消失了。”喻星洲冲着身边杀得痛快的王萱喊道,“依尘还在里面。”
王萱朝着面前的古屋看去只看到用剑押着跪在地上的李向晨。古屋就在自己解困的过程中消失。
“妖道不是除掉了吗?怎么还有鬼物?”
喻星洲喘着粗气,“壹与不在我身体里。”
王萱呼口气,“她和你可是吸了渡日的气的,现在怎么办?”
喻星洲扭头看着面前荒芜的空地,“但愿吉人天相。”
我使劲敲着木门,大声呼喊王萱的名字,但是没有回音。
只能进去看看,我将寒光剑系在腰间。走进房门,眼前竟是一道走廊。正对着我的,竟是一排木门。
推了一把,纹丝不动,向左右拉动,却拉开了!
一片耀眼的黄色,突然迸入眼帘。大殿里摆放着各种木制的灯笼,看上去一点天朝风格都没有。
记得小时候还看过一些倭国的古装电视剧,反倒就有这种灯笼的造型。
门外明明是中式结构,怎么进到屋内就变成日式的了。回想刚才拉开的木门,活像日式房屋的隔断。
一具雕像在大殿的中央,我瞅了一眼,没有看见供案。
这是比较奇怪的方式,既然是个祭坛,为什么连香案也没有。
仔细看看雕像,很像卑弥呼,头上顶着太阳。
看上去似乎这里与卑弥呼有关。卑弥呼就在我身体里,她也没有来过蓬莱仙宫。我心里一沉,再朝着祭台上的雕像看去,它身上披着红衣!
我不由得大怒!
“壹与!你想搞什么花样!”
杀了渡日和渡月,她还是要抓住一切时机跳出来。真是作死。
不!她和喻星洲一起,吸食了渡日的力量!
在次次的博弈中,她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资本。所以,也能造出完美的结界了!
我将寒光剑拔出,开始明白了她做的一切。
被王经纬捆起来后,她就偷偷溜出了喻星洲的身体。利用自身的幻术和强大,引得其他人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在这里给我布下圈套。
这又是为什么?王萱的道术在我之下,为什么不挑强弱?偏偏是我...
猛然醒觉,我被古塔的女鬼封住了道咒!
原来这样!它趁着我功力未复,想要将我和卑弥呼的气一同吸入,看来,道咒才是唯一能克制她的套路。至于我手中的剑,除非能够触碰到她才行,剑气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要是我和卑弥呼也被她吸掉,这个岛上所有人都将难逃厄运。
“嘿嘿嘿嘿......”大殿的灯笼应声而灭,雕像开始动了起来,虚形的壹与慢慢站起,身高却挺拔的吓人。
足足有八尺!
我还不到她的腰部!
她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飘荡,浓墨一样的眼圈在惨白的脸孔上格外骇人。身子一闪,便立刻闪到我的身侧。
双手一扑,就将我捏起,朝着一旁的殿柱上撞去!
我用寒光剑在手腕上转了半圈。浊云的剑法终于派上用场。壹与惊呼一声,松开了手臂。
蓬!我的身子还是不雅的撞在柱上,磕得我头昏眼花。寒光剑差点脱手。
听着身后我嗡嗡作响,我反手就是一剑。
眼前红光一闪,壹与闪开了。
待我回头时,它的脸从我右侧滑了过去。我暗叫一声可惜,要是我会道咒,立刻就能给它拍上一记。
“壹与,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跟随喻星洲修炼呢!”
它若隐若现,在我面前飘舞着。不停的低喃着什么,却始终也听不清。
并不想与我交谈。
本想劝说它放弃的我,决定不再努力。我在做谈判专家这一项中并不在行。要是现在对她说,这是她应该有的命,要接受命运之类的话,只能让她更加暴怒,使得情况变得更糟。
这个已经试验过。
我似乎有天生激怒人的本领,这个本领超过我的剑术和道咒。
壹与吸取了太多的力量,不敢想象如果她杀掉我之后,会出现一个多强大的壹与,我决不能被她吸取,我只承认她唯一的出路:在喻星洲的身体里。
我现在唯一的手段,是手上的寒光剑。
“壹与,你就不能好好谈谈吗?你现在已经这么强大,有足够的力量,而且和喻星洲一起杀鬼,对你更加有增益。修炼也可以积善,不一定要作恶。”我说道。
她的虚形在我面前停下。“我现在的尖叫声都是武器,为什么还需要一具凡人的身体?”
与喻星洲的合体,势必引起她与现代人的交流,她掌握的很快。
“梦依尘。卑弥呼在你的身体里,但是她并没有攻击性,作为一个倭王,听命于我。是我带来了金印,赋予她真正的身份。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壹与说道。
她将红色的宽大袖袍展开,从身体分离出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分身,我不禁吃了一惊。那分身的一身穿戴,正是渡日的模样!
喻星洲虽然吸了渡日的气魄,但是本身对于这些就有抗拒的喻星洲并没运气。渡日的气息,全被壹与接收了。
和毁灭术士一样,壹与本身是灵体,结果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契约术灵!
“我只剩下一个阻碍,”壹与说道,“那就是你,吸掉你之后,我将转为魔。”
“转为魔之后,让菩萨杀吗?”
“你胡扯!”她吼叫起来。那尖利的嘶叫声震的我心口狂跳。我将剑横在胸前,丝毫不敢大意。
“你能赢过地藏么?能赢过阎王吗?”
“滚!”我被她的吼叫声掀起,身体狠狠的撞向身后的门板!我果然还是没有劝解人的天赋。身后的木板已然撞裂,脊梁骨一股刺痛,腰部立刻麻痹,连带着我的脖子,都快甩断了。颤抖趴在地上只觉耳朵一阵潮热,伸手一摸,是血!
没有任何的悬念和胜算,光是壹与凄厉的吼叫,就能让我死在这里。
只在她一念之间。
“我不杀你。”壹与冲我吼道,“只要你带着卑弥呼臣服。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她在空中飘了一阵,落在地上。收了渡日的分身。虚体转实,幻化成了一个身穿玄红色汉服的妙龄女子。
“我幼时家中很富有。可是都怪一个姓赵的化阳术士!说我是什么邪魔附体,要托人抚养!我被人几经转手,卖进一个大户做妾,却被那家里的正妻赶出门,为了生存,我只得女扮男装,混进军队。谁知却在军中几番奇遇,杀了敌军几个大将,官越坐越大,魏王有意将撮合我和司隶校尉女儿婚事,我恐身份败露,所以做了密使,东渡潜入卑弥呼宫中。”
听起来,壹与的往事似乎已经让她脱离了痛苦,只是这些并不能成为她杀卑弥呼和台于的理由。
她的心是恶毒的,有多悲惨的命运,也不能改变。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