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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于铁山没有就此事继续纠缠,他见徐晓帆不说,也就不想让这个年轻人难为情。看他是不是忠心,不是靠语言上的表态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在行动上表示。
于铁山说:“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呢。晓帆,比较晚了,下班吧。”
听于铁山这么说,徐晓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实话,如果书记大人继续问下去,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真的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很熟悉,怎么说都有可能留下漏洞,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于铁山,从而失去他的信任。
徐晓帆笑着问道:“老板,今天晚餐没着落吧?是不是——”
于铁山挥了挥手:“走吧,现在的夜生活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反正今夜无事,你去陪陪你那亲爱的吧,我这个老头子,你就不用管了。”
徐晓帆知道,于铁山这么说,肯定是真的,今晚不用他管。原因不知道,不知道是真的要他去陪陪张冰冰,还是自己另有安排。
徐晓帆也不勉强,说道:“书记,那我——先下班了?”
于铁山也站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说道:“去吧!招呼办公室把常委会会议室的卫生搞一下,明天可能要开会。”
徐晓帆告辞出来,心里并不轻松,看样子,经过这次人事任免,于铁山已经成了通山县事实上的一把手,王启发的亲信们可能要遭殃了。这才多久,于铁山就开始拿自己的亲信钟文宾开刀了,其他的各路人马,还能幸免?
刚刚走到楼下,只听旁边的一台黑色桑塔纳在滴滴滴地叫个不停,徐晓帆循声望去,见坐在驾驶室里的小赵正向他招手。
钟文宾的司机,赵军?他在这里干什么?
徐晓帆以为他是在叫别人,回头一看,自己身后没人,旁边也没人,于是,走了过去,呵呵笑道:“赵哥,这么悠闲,在等县长啊?”
赵军赶紧下车,将徐晓帆引到副驾驶旁边,拉开门,不由分说将徐晓帆推了进去,自己迅速回到驾驶室,叹了口气,说道:“徐秘书,我等您呢!”
等我?徐晓帆觉得事情不对,问道:“等我?赵哥,有什么指示?”
赵军有点唯唯诺诺:“徐秘书,我哪能对您有什么指示?您看,我都在这等了您个把小时了,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这个赵军的政治敏感性确实很强,今天下午的事情被徐晓帆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副县长钟文宾都还没有什么行动,他一个司机倒是笑得未雨绸缪。但是,刚才县委书记于铁山还在办公室里征求他对此事的看法,他没有做声。如果现在跟着钟文宾的秘书出去吃饭,万一被于铁山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于铁山现在正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呢,钟文宾的6号车,于铁山不可能不认识。
徐晓帆说:“赵哥,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一边说一边赶紧开门,想下车。
赵军伸出手拉住了徐晓帆:“徐秘书,别这么着急下车。行不?我真的没什么其它目的,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这不,这么晚了,你总是要吃饭的对吧,正好我也没吃,不如一起搭个餐,您看怎么样?再说,关于今天农民闹事的情况,我想跟您汇个报。”
徐晓帆本来不想跟赵军有什么瓜葛,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徐晓帆,如果能从他这里了解一些具体情况,那未尝不是好事。再说了,刚才于铁山问我的态度的时候,我不是以不了解情况为由搪塞过去了吗?现在,不是了解情况的大好机会。
徐晓帆坐了下来,呵呵笑道:“赵哥,如果说请的话,那我请你吃饭。同意就马上出发,不同意拉倒!”
徐晓帆这一招很绝,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拽到了自己手中,就连让赵军对他的佩服,也平添了几分:一个这么有才华又深得县委书记宠爱的人,竟然对我一个地位低下的司机这么讲义气,没有一点架子。
赵军连忙说:“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赵军也很聪明,虽然容量一般的大脑内从没装多少知识,但是,里面毕竟储存过很多东西,见的多了,理解的高度也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管怎样,先把徐晓帆请去吃饭,现在不管谁付账都无所谓,只要他去,事情就好办。到时候,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事情办了不就得了?
车子出县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徐晓帆说道:“赵哥,请停一下,临时有点事,我到保卫室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好。”
进了保卫室,保卫老钱客客气气地为他办了一张凳子放在电话旁边,招呼他坐下。徐晓帆没有做,而是从口袋里摸出红塔山,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轻声说道:“谢谢。”
拨通了电话以后,徐晓帆故意声音贴了了些许分贝:“于书记,您好——”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老钱。老钱很识趣,马上微笑一下,出去了。
徐晓帆说:“老板,现在我和钟文宾的司机在一起,想了解一下有关具体情况,向您请示一下,您看——”
于铁山在电话里说:“呵呵,你已经下班了,不归我管,呵呵。”
领导说话的水平确实是高,就是同意你为他做什么,他也要给你卖个人情。徐晓帆知道于铁山这是同意了,于是说道:“谢谢老板。”
其实,他打这个电话,请示只是一个借口,其目的是向于铁山汇报自己的行踪,不管怎样,跟赵军在一起,一定要事先如实向他汇报。如果到时候轮到他来问徐晓帆,那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车子直接开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还没等徐晓帆反应过来,赵军就下车跑到副驾驶室旁边,弯着身子拉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说实话,徐晓帆心里很受用。在前世,他曾经见过爷爷、伯父、姑姑以及父亲他们经常享受这样的待遇,在商场上打拼的时候也曾经为官员们这么开过门。没想到重生回来以后刚刚进入仕途,还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官员,竟然就有人这么为他服务了。
晓帆外头笑道:“谢谢赵哥。看样子,你是经常出来潇洒啊,这么偏僻的旮旯都找得到?呵呵——”
赵军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似乎有点难为情:“哪里,徐主任您就别取笑我了。这个地儿,是我的一个同学开的店,其实平时也没什么生意,她自己的院子,自己家里几个人做事,成本低,主要靠一些同学朋友照顾一下。”
徐晓帆见赵军说话的时候有点难为情,笑着问道:“赵哥,你这个同学,是个女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