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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泗水江畔停着一艘巨大的画船,画船上面灯火通明,里面的气氛看起来格外热闹。今日这画船夜会乃是五公子赵迁举办的,大会邯郸城中的文人骚客,在船上的不光只有五公子赵迁,除此之外还有赵王偃的掌上明珠云兮公主赵紫儿,以及顾潇潇和沐怀远。
其实沐怀远很想推掉这场文宴,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并不是沐怀远对赵迁有什么成见,而是沐怀远肚子里确实没多少文墨,鬼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诗人文豪出世,若是当文抄公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刺激了。
此时,赵迁正在船上与顾潇潇一起谈论山河,看起来二人倒也有着几分志同道合之意。其他文人此时已经完全沦为了顾潇潇的陪衬,沐怀远撇了眼顾潇潇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摇摇晃晃的向着这泗水江走来。少年剑眉星目,五官俊秀,白衣似雪,长袖随风飘荡,腰中别着一柄剑,手里拿着酒葫芦,看起来极为放荡不羁。任谁看到都要忍不住夸赞一口:“好一个浪荡谪仙人,尘世浪行客!”
显然,少年的到来引起了沐怀远的注意,沐怀远当即高声道:“敢问兄台何人?来此作甚?”少年灌了一口酒后醉眼朦胧的问道:“可是这里要举办什么游江文会?某问你,为何不邀谋来!”
二人的对话显然也是引起了船上众人的注意,此时赵紫儿也是走了过来。看着台下无理取闹的少年,赵紫儿眉头一皱道:“你这狂生倒说说自己有什么资格叫我们邀你来参加文会?就算五哥真的漏请了你,似你这般无礼之徒又岂能与我等相论?”听赵紫儿这样说,其他“才子”尽皆开口道:“云兮殿下说的是!”“你个狂生有什么资格上来?”
听此这少年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尔等腐儒,有何资格说某,一个个人模人样,实则肚子里尽是鸡鸣狗猖。主家未开口尔等就在此如犬般狂吠,如此文宴,某不来参加也罢。”说罢一甩袖子转身欲走。而这船上的书生们则是面色难看,几欲发作却又不想让赵迁轻看自己。
“兄台留步,不知兄台大名,来自何方?没有邀请兄台,是迁疏忽了。”赵迁站在画船上对着少年道。少年听此化怒为笑道:“我自大唐来,人唤酒中仙。听公子在此举办文会便想上来一观。但是看到参会之人,某想还是算了吧。”说罢又要转身离去。听到这少年的自称,沐怀远身躯一阵眼光一凝,他大概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赵迁本来也是有些生气,但看到沐怀远的反应却是急忙改口道:“兄台,可是迁有失礼处?”酒中仙郁闷的摇头道:“公子对某还是不够尊敬呀。”而这个时候有一书生忍不住直接开口道:“汝个狂生,无礼之极,又有何资格自称为仙亵渎神圣?尔一界布衣草民,屡次戏弄王孙,眼中无尊无卑,就不怕公子治你一个大不敬之最?”酒中仙只是冷笑不答。
顾潇潇却是对着赵迁开口道:“赵兄何不亲自下船将这位酒中仙请上来?”见顾潇潇也开口,再加上沐怀远之前的反应,赵迁直接放下面子亲自走下船去开口道:“迁失礼,还请兄台勿怪。”在赵迁恭敬的邀请下,酒中仙方才爽朗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上船去,边走边吟唱道:
“昨夜城中雪,公子佳兴发。
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
孤月沧浪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凳金卓冰峥嵘。
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
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
君不学廉颇横行齐楚夜带刀,东屠阳晋取紫袍。
吟诗作赋画船里,万言不直一杯水。
世人闻此皆掉头,有如东风射马耳。
鱼目亦笑我,请与明月同。
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
这酒中仙虽然狂放不羁,但却用这别有韵律的诗文表示出了自己在文学上的极高造诣,而这船中所谓“才子”听到酒中仙将他们比作蹇驴时,尽皆羞愤不已,直接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脸走下船去,却是他们根本做不出什么文章压这位酒中仙一头,与其受他嘲讽还不如直接离去。
而顾潇潇则是在酒中仙吟完这首韵律独特的诗文后直接开口赞叹道:“兄台好文采!好一句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兄台这韵律古怪的诗却是道尽了顾某心生。顾某看来,这酒中仙道不若换为诗中仙更为贴切!”赵紫儿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酒中仙,没想到这狂徒竟然有如此才华!
而酒中仙在上传后则是对着赵迁一抱拳道:“公子大度,某佩服。”而赵迁则是赶忙还礼道:“还未知晓兄台大名。”酒中仙一笑道:“某姓李名白,字太白,来自唐国长安。”说道唐国,李白的眼中尽是自豪。
在李白报了自己的姓名后,沐怀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李白。想想也是,除了这诗仙外,也没有人能有如此魅力、如此文采,能够引得公子下船相邀。想到这里沐怀远则是笑着开口道:“太白先生大名沐某久仰,今日一见却见太白先生才气比传闻更甚”
李白听此看着沐怀远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赵紫儿却是笑着对李白道:“刚刚失礼之处还望太白先生海涵,这位乃是我大赵的冠军侯沐怀远,先生不要小看侯爷,侯爷有着空手擒搏三丈猛虎之力。”
李白听此眼中精光一闪道:“好,侯爷果真是当世豪杰,某就喜欢结交豪杰。不如今夜大家不论身份,皆以兄弟相称如何?”沐怀远笑着道:“太白兄豪气,真是没想到能在今日碰到太白兄这个大才,当浮一大白!”而李白听此也是端起桌子上的青铜爵和沐怀远碰杯后一饮而尽。
见此赵紫儿趁机插话道:“太白先生真是大才,要知道平常咱们侯爷可是从不饮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