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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的事情多了,渐渐也就知道,时间并不会真的帮你解决什么问题,它只是会将原来你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在云薇诺心里,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她刻意的‘不重要’处理了,可每当她觉得自己处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契机,重新引燃她心里的火药。
比如,现在……
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上前质问,可最后她只是强忍着心里翻江蹈海般的巨浪,扭头,坚定地对宋天烨说了一句:“我要回ZZTV上班。”
“我以为就这件事我们已达成共识了。”至少,这几天她都安安静静的,没再提出过要工作,没想到一个白荷对她的影响力竟这样大。
云薇诺摇了摇头,再回首才发现白荷早已不再,只剩下凌时俊墓前那束素雅高洁的花。
心,居烈地震颤着……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我怀疑……我怀疑……”
扬眉,凛冽的男人眸宇沉幽:“对我说话也要吞吞吐吐?”
“你也看见了是不是?”她问他,有些混乱,但却尽力在表达:“白荷去凌时俊的墓地了,而且,她带了一束睡莲……”
“所以呢?”
宋天烨是那样敏感的一个人,只她一个细微的表情,已明白了她的用意,只不过,他是个喜欢实打实的人,不喜欢自己去猜测结果,就算要知道,他也希望是听她亲口说出来。
“只有凌家的人才知道凌叔叔喜欢睡莲,而且只喜欢白色的。”
宋天烨:“……”
男人都是不喜欢花的,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
但就算大部分不爱,也不乏有爱之人,只是睡莲这种东西,再配上白这个字眼,倒也确实让人浮想连篇,也怪不得云薇诺的反应这样大了。
“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很疯狂,可是我解释不了,但是……”
被强行忽略掉的事情又重新涌回,云薇诺揪着他的衣,急切地说:“白荷有一天喝的一种甜品,是我妈妈以前最拿手的东西,那种东西我很少看别人喝的,可是她喝,味道也是一模一样的……”
闻声,宋天烨一针见血:“你该不会是怀疑她是你妈妈吧?”
他将她的心理猜得如此准确,可她却反倒是被他这话给震到了,方才的那一刻,她心里确衫有这个想法,可是白荷长成那样,而且之前对她还那样差,就算是现在也没句好话的对她,怎么可能呢?
所以她也凌乱着,也怀疑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才想回ZZTV上班,我要搞清楚这件事……”
“如果是,你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母亲?”
云薇诺无言以对,就长相而言,她虽然记不太清妈妈长什么样子,但绝对比白荷要漂亮许多倍,更不要说那一身空谷幽兰般的温婉气质,是人们眼中典型的大家闺秀。
可白荷毒舌,冰冷,倒像是带刺的玫瑰。
就算是长相可以改变,那么性格呢?性格也可以翻天覆地的改变么?
云薇诺也糊涂了,可看着凌时俊墓前的睡莲,她还是咬了咬牙,坚持道:“至少也是认识的人对不对?如果是认识的,我是不是可以找她问问我妈妈的下落?”
“还是交给秦队来处理吧!”
宋天烨的第一反应是危险,虽然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听完云薇诺的话,他对白荷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那是个危险的女人,不能让她靠近,也不该让她靠近……
他的直觉素来准确,所以就算他也开始怀疑起白荷的身份,可他也不愿意让云薇诺去接近那个女人。
“不行,我想自己去弄清楚……”
咬牙,云薇诺很纠结,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就是觉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弄清楚答案,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去寻找那个答案。
可她也很清楚,宋天烨是那种说一不二的话,所以,不能来硬的,只能求他:“好不好嘛?”
“如果我不答应呢?”
闻声,云薇诺大眼的神采微微一暗,放软了语调:“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可我会很伤心……”
若她冲动地对着他大吼大叫,若她固执已见怎么也不肯听他的话,他就可以用以前那种手段,霸道地禁止她,控制她,甚至强迫她接受。
偏偏她现在学乖得不得了,这以退为进的方法,一下子就击中了宋天烨的心房。
想拒绝,但又舍不得,只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个小东西,都会变着方的威胁人了呀!”
“那你肯不肯被我威胁?”
“不肯的话你不是会伤心么?”话落,男人原本还戳着她头的手指微微一曲,又勾起了她的小下巴。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深情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巧克力,然后,他用热可可一般的温度对她说:“小东西,我怎么舍得你伤心?”
“谢谢!”
笑着扑进他怀里,也不顾这墓园里还有其它什么人看着,她抱紧了他,用自己能用到的最大气力。
瞧瞧!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果然没看错他对不对?
“不爱听这两个字。”
闻声,娇软的小女人迷离一笑,突然对着他心脏的位置说了一句话:“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宋天烨:“……”
一语的触动,是全身过电般的震颤与激潮……
任她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宋天烨觉得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那种感觉很陌生很陌生,但那陌生的感觉,又让他心里冲动地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感觉,仿佛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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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宋天烨的首肯,云薇诺迫不急待地拿出了手机,只是,电话接通后,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从前她对白制作的感觉只是厌恶,可现在,那种复杂的情绪压抑在心头,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用什么立场来和对方说话,也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来叫她。
迟疑间,白荷清越的声线自听筒里传来:“有事?”
简短的两个字,云薇诺却竖着耳朵听了好久,也想了好久。
不是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听上去要软许多,没这么冷,也没这么厚重质感。如果她真的是妈妈,脸不一样了,声音也不一样了?
突然又开始不自信,云薇诺张嘴,尽可能平静地开口道:“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想回去上班。”
“你确定你的病好了?我怎么感觉还病的不轻?”
若说之前打招呼的时候白荷还算是客气的话,那么现在这话就有些刻薄了。
云薇诺不是真的听不懂她的讽刺,只是太想知道真相,所以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真的好了,我明天就能去上班。”
闻声,电话那头白荷笑了:“好了会提出这种回来上班的可笑要求?你真的觉得ZZTV是你家宋大少开的么?”
“所以,白制作的意思是不让我回去咯?”
“你有那么硬的后台,真要回来我岂能拦得住?”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云薇诺反倒显得沉着得多,只淡定道:“既然白制作拦不住,那么,我明天就回来上班。”
“两位新人主持已经定下来了,你就算回来也只能做个普通的PD跟前跑后地打打杂罢了。”
知道她这是故意在给自己使绊子,若换了以前,她肯定气得要跳脚。可现在,白荷越是对自己这样,她便越是想要早一点回去,仿佛只要她一回去上班,就能搞清楚一开始似的。
所以她仍旧淡然以对,还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PD也不错。”
“我看你是真的病的不轻。”
许是知道再拦不住她回去,白荷终于又开始毒舌,可云薇诺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莫名的激动:“白制作,您今年多少岁了?生日是哪天?”
闻声,电话那头白荷似是怔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多少岁,生日哪天关你什么事?”
“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想讽刺我老是吗?”
这话听来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可云薇诺却在对方的不平静时,又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于是,她亦眸光冷冷,试探般对她说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白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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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已被挂断电话,白荷揪着心口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瞬间已是惨白如纸……
开车的严谨被她的样子吓到,急得方向盘一打便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白姐,怎么了?云云跟你说什么了?”
“她……”
脑子里消化不了那四个字,她抖着唇,半响,才能勉强说出那句完整的话:“她跟我说生日快乐!”
严谨:“……”
今天当然不是白荷的生日,早在多年前,她便已改了自己的生日在每年的元旦。
她说,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开始,那一天当成是生日再好不过,所以白荷的生日在元旦。
但是今天,也确实是某个人的生日,那个人是已‘消失’了二十年的云清河。
“不该今天来看时俊的,她一定是看到我了。”这世上记得这个日子的人不多,白荷却是最不可能忘记的那一个。
二十多年前,云清河二十二岁的生日那一天,凌时俊为了给她一个生日的惊喜才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车毁人亡……
那一年,凌茉还没有生下来,他就那样扔下结发妻子和肚子里孩子撒手人寰。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云清河再没有过过生日,因为每到这一天,便是她丈夫的死祭,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体会,只有白荷最清楚。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对她说那四个字,没想到……
“那怎么办?你要承认你就是……”
“我谁也不是。”
大声地喝止了严谨,白荷脸色已白得透明:“我就是白荷,你也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看她这样,严谨实在是不忍心:“白姐,你也别太逼自己了,有时候坦白也未必不是一种办法。”
“坦白?然后呢?”
白荷笑了一下,笑得很冷,很苦:“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再死里逃生第二次?”
严谨看不得她这样笑,又苦口婆心地劝着:“那个人,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咱们也许……”
“住口,不许再提他。”
过于隐忍,白荷额头上的血管都几乎要爆出来。
伸手,死抵着太阳穴那里,闷痛的感觉又来了,那痛意顺着她紧按着痛源的手指瞬间传遍至全身,白荷忍不住颤了一下,却强撑着不肯倒下去。
再坚难的日子都已熬过去了不是么?
她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
“白姐,纸是包不住火的。”
“包不住也得包。”
白荷的态度坚决,仿佛已承受着太多的挣扎,她惨白着脸,言词冷彻:“严谨,你记住了,若真有那包不住的一天,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不过是再一次背景离乡,永不回头罢了。”
“那个人若知道你还活着,会保护你们母女的。”
“我不会再冒险,也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因为,当年他也是这么说的,可后来呢?
第一次冒险她失去了贞,洁,嫁给了本不该有所交集的凌时俊。第二次冒险 ,她生下了云薇诺,结果,带来的不过是这生不如死的二十年。
有人说,犯一次错叫笨,犯二次错叫蠢,再犯第三次就是无可救药……
她愿意笨,愿意蠢,甚至愿意无药可救,可老天待她果然不同,因为她若再犯第三次错,代价可能就是阴阳两隔的生与死。
忍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求‘她们’一世安稳,可四年前失去了大女儿,四年后她难道要再用小女儿的命再来博一博?
人呐!是争不过天的。
她认命还不行吗?
所以,她绝不会,也绝不肯再犯第三次错,哪怕她和女儿这辈子也只能相见不相认……
“白姐,那个人,真的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他有能力做到……”
“我不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信。”
哀莫大于心死,痛莫过于不敢再信。
云清河已成为过去,她死了,早在二十年前就尸沉大海,她现只是白荷,金牌制作人白荷。
“白姐……”
“你要是再说这些,就下车。”
话落,白荷闭了眼,掩下眸底沉哀至伤的绝痛,只是早已挂断的手机却仍旧被他攥在手心里,死紧,死紧……
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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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里出来,宋天烨什么也没有多问。
只带着云薇诺去了某间餐厅吃午饭,饭后,两人便一起回了家。
最忙碌的日子里,他无心工作,只想陪在这个小女人身边,宋天烨觉得自己堕落了,只是,这种堕落却让他食髓知味,想要就这么懒一辈子。
所以,傍晚的时候,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远在海外的二少。
勒令他在三个月内把海外的业务交接出去,滚回京市替他在那边主持大局,而他,打算长呆Z市,努力开拓新市场(守着亲老婆)。
二少不明所以,还以为他英明神武的大哥真的打算在Z市做垦荒牛,对归国一事完全不疑有它,马上便满口应了下来。
搞定了亲二弟,宋天烨又在阳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腰间一热,有细软的手臂悄悄缠了上来。身后的小女人用脸贴着他的背,喜欢地蹭了蹲,才道:“我明天去上班。”
“她答应了?”
“她说,你有宋天烨那么硬的后台,我不答应有用吗?”
模仿着白荷的口吻,云薇诺活灵活现地学着她说话,宋天烨听得闷闷一笑,忽地转身,一手环着她,一手在她高蜓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现在知道我好啦?”
“一直知道你好,不过,现在更好了。”
“嘴怎么这么甜,我尝尝……”
说着,他就要低头去寻她的唇,云薇诺娇羞地躲开:“别闹,在阳台呢……”会有人看到的。
虽然她很喜欢他吻她的感觉,可这么光天化夜之下,虽然楼高邻居少,可也不代表完全没有人看见。她还没OPEN到那种程度,她也不想被当成活春,宫的女主角供人欣赏。
她躲,他便越是缠人,唇压下来,按在她雪嫩的颈上慢慢细细地啃,一边啃,一边咕哝道:“谁闹了,我是真的想尝尝你的味道。”
云薇诺:“……”
他一提味道,云薇诺的脸马上便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邪恶了,总能用那些最简单的字眼,却最直接地刺激到她。
可是,那天的快乐感觉也同样是无与伦比的强烈,以至于现在,她看着他,只是看着,便感觉身体也热了起来。
哦漏!她都要被他带坏了……
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激流看在眼底,男人的黑眸渐深,瞬间已带了不可拨除的情.爱色泽。
于是,欲的驱使之下,霸冷的男人直接弯身将人打横抱起,抬脚便朝卧室走去……
早已习惯了他,也习惯了他用那样的方式来‘爱’她,可腼腆的小女人仍旧会在这样的时候赧然。
被放置在独属于他们的大牀上,云薇诺眼底浮过一抹幽光,这一次,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一点好吗?我还有些疼!”
知道她说的疼是指什么,可邪恶的男人不肯放过她,只半撑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问:“你确定要我轻一点?”
“嗯!”
这个男人一到那种时候就生猛如虎,她是真的有些扛不住,就指望着他温柔一点。
可是,他从来就对此置若罔闻,于是事前她便想跟他提提醒,只是,说的时候虽然是鼓了勇气的,但说出来后又觉得心里没有底。
据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真的不能指望他对她温柔的对不对?
宋天烨带笑的眼角微微一扬,沉声应道:“好,轻一点……”
没想到这个男人答应得这样痛快,云薇诺心里一松,人已讨好般勾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很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她没有资格,可现在不同,现在,这唇,这人,都是她的,想亲就亲,想吻就吻……
很满意这样的感觉,她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只是,这一次嘴才刚刚贴上他的唇,口腔里已满溢着他那纯男性的气息。
深吻,深深的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