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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文善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个女人在他身上的心思。
可作为王爷的妾室，能够去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就是她的本分，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没有毛病。
“王爷……”秋燕胆子大了一点，见赫连文善都主动来了，便依偎了上去。
媚声说道：“妾身知道，王爷一向都是公务繁忙，心中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奢望，王爷能够兼顾到妾身这里。妾身别无所求，只希望王爷能够给妾身一个孩子，不仅是在这孤冷的绵长岁月中，有一点事情可以做，有一些心愿可以盼。”
“也能够在假以时日，妾身见到了老太妃娘娘的时候，会安心很多。”
秋燕的声音中，都已经带上了哽咽，当真是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赫连文善是有些动容的，甚至都在想着，过着一般的皇族该过的正常日子。
可尽管是有这样的想法，却发现，心里根本就无法能够做到。
油然而生的一种排斥，让赫连文善下意识的将这个女人给推开。
“王爷……”秋燕的心中，带着一丝的疑惑，还有不舍。
赫连文善冷声道：“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这就像是一个大锤，砸在了秋燕的心上。
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个好的机会。
赫连文善的情绪，分明与平日不同，甚至，都已经开始有了动摇。
要是真的将赫连文善给放走，下一次，就真的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
“王爷，你人都已经来了，就非要离开吗？说来也是可笑，妾身这个姨娘的位置，都已经好几年了，如今却还是完璧之身……”
“你当真，就连一点的希望，都不愿意给妾身吗？”
赫连文善并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当初，要将秋燕纳妾的时候，老太妃也是经过了他的同意的。
赫连文善那时候，并没有多想，也是不愿意违背老太妃的心愿，这才应允了下来。
起初一直都在忙着组织中的事情，也是为了秋燕好，才不想着将这个女人给牵扯进来。
眼下风平浪静，也过了那最尴尬的时期，尤其是在见到了宁婉月之后，才动了要过平常日子的心思。
哪里想到，却已经是这样难。
“既然是这样的话……”秋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妾身在这府中，也没有什么容身之处。连带那些下人，也都敢于对妾身指指点点的。妾身无法做到对太妃娘娘的保证，请王爷赐死妾身吧。”
秋燕知道，赫连文善是绝对不会这样去做的。
就是看老太妃的面子，也一定会保得她周全。
这算是将了赫连文善一军，用老太妃的名义。
赫连文善冷哼了一声，沉声道：“你伺候太妃的时间不短，对于本王的脾气，也应该是最为了解的。本王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威胁，当你想着要达到你自己的目的，用这些手段的时间，就代表你与本王之间的情义，完全的消散。”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府中的姨娘。府中的下人，只会知道，你是因为得了重疾，才会逝世。”
“本王会念在你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的份儿上，会给你安排一个很体面的身份，也会给你一些钱财，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
语罢，赫连文善便离开了这个院落，连一次回头都没有。
秋燕跌坐在了地上，苦笑着说道：“情义？王爷与我之间，果真是有过情义吗？”
“宁婉月，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打破这所有的平衡！我对王爷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离开了王府，我生无可恋……”
秋燕自小被老太妃给收留，早就将这王府，给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
妾室说的好听，实际上，也就是一个给赫连文善当一个伴儿。
连侧妃都算不上！甚至，像她这样的存在，府外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即便知道，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这本来就是比丫鬟，说的好听一点而已。
“宁婉月……”秋燕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眸中满是恨意。
“既然了无生趣，黄泉路上，有你作伴，王爷也是能够记得我的……”
宁婉月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都被禁足在庭院中。
连犯了什么样的错事都不知晓，却要接受这样的待遇。
正妃娘娘，说出去是好听，可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秋竹从小厨房中，端来了一碗汤药，来到了庭院中。
瞧着宁婉月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倒是带上了笑容。
“正妃娘娘，你瞧，王爷对你多好啊。周围都是关心你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
宁婉月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个蹩脚的王爷对我好的？哦，整天被关在了这个牢笼中，连自由都没有，这还叫好啊？那要是对我不好，是不是我就可以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宁婉月本就是在气头上，尤其是在听到赫连文善的时候，更是愤怒。
秋竹却笑着说道：“正妃娘娘有所不知，就在刚才，王爷将秋姨娘给放出府去了。还对下人说，秋姨娘是因为患了重疾，才去世的。”
秋竹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消遣她。
宁婉月脸上满是惊愕，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心里似乎还是有些不甘，“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就没有落到我的头上？”
“等等，你刚才跟我说，王爷对我很好，是不是就说明，他马上就要过来休了我了？”
一提到了这个，宁婉月甚至都有些兴奋。
这个问题，秋竹还真的没有办法去回答。
“正妃娘娘，没有人会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尤其是一个被夫家休掉的女子，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会被母家给视为一种耻辱。”
“夫家不要，母家也不会收留。甚至不管是走到了哪里，都会变成过街老鼠一样。”
宁婉月收敛了笑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问道：“你不是在吓唬我吧？真的有这样惨啊？”